上接场景1 应该会继续往下写。
尝试了多人物,现在看来过多的人物集**场显得非常杂乱,不知是否能通过后期的处理来增强个性。
完成日期 2018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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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了近一个月的风雪暂缓了攻势。
尽管窗户已经开的很高,但依然被堆在屋子四周的厚实积雪依然阻绝了大半,只在顶端留下一道明亮的线。
明亮的光经过积雪的过滤,带上淡淡的冰冷色彩,在踩着空中碎片的飞舞中连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边界,光的舞台向下延伸,打在靠窗的木质桌子上,久经使用的桌面浸润了油脂,反射出舞台周围朦脓的影子,一个圆筒的影子平躺在墙壁与桌面形成的角落里,它的花纹中泄露出微微闪动的红光,勉强照出自己的形状,被掩盖在日光中,几乎不可察觉。
一进门,莉儿的目光就被那道冰缝里透过的光吸引住了,在这间被埋在积雪中宛如地下室一般的屋子里,那线冰冷的光像是具有冻结时间的魔力。
瞬间的停滞很快就被冲破,窗外传来沙沙的响动,接着像是布匹掉落的沉闷撞击声,阻拦窗户的雪线骚动起来,有些已经开始跳动着向下方逃散。
接着是“砰”的一声,撞击使得整个窗户都震动起来,附着其上的雪花在这一声恫吓之中整片溃落,光线陡然从扩大的通道见涌入,旋即又被人影遮挡,莉儿眯起眼睛,逆着阳光,辨认出蹲在窗前的是布琪塔。厚厚的毡帽斜挂在她头上,金色的发丝从帽檐下流出,汇聚在脑后,结成一股。
“出来玩吗?雪超大!超有趣!”
布琪塔敲着窗邀请,附着在玻璃上的几片雪花在震动中剥落,布琪塔用手套揩拭,把剩下的那些也拂到一边,她试着推了推,没能推开,接着又凑近红扑扑的脸颊,俯下身子检查起窗沿上被冰冻住的情况,马尾辫从她的背后滑下来,发梢活泼地在窗台上挠来挠去,布琪塔呼出的热气撞在窗上,刚刚通透的玻璃在几个吐息间又蒙上了一层冰雾。
“一点都不好玩!还得把这堆雪从院子里清理出去呢,布琪塔姐姐别偷懒了!”
一旁传来米斯克的抱怨声,另一道影子摇晃着从布琪塔身后出现,米斯克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松软的积雪,费力地挪到窗子旁。
“完全冻死了呀,”他耸了耸窗沿,纹丝不动,“之后再想办法吧,爸爸的吩咐是让咱们把窗户边上的雪全部清理掉,还剩下不少呢,别想偷懒。啊,莉儿姐姐,早上好。”他看到了莉儿,向她问早。
“早上好。”
“我待会还想跟着爸爸他们去湖边呢!”塔斯克又转向布琪塔,“还要准备冬至日的东西,所以快把这些弄完啦!”
“诶,才不要,刚刚挖了半天好累的,我要放松一下,咱们堆个雪人怎么样?”
“堆雪人算什么休息啊!”
“……”
莉儿离开了房间,身后两人拌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走向前门的方向。
“早上好。”在风雪中收留了莉儿他们的住家的主人,博尔向她打招呼。
“早上好,博尔先生。”莉儿回礼。
“那些雪清理得怎么样了?”博尔一边问,一边整理着身上厚重的毛皮外衣,大衣上横七竖八地挂着布口袋,胡乱地塞着不知是些什么的东西,博尔费力地用别扭的姿势把它们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米斯克和布琪塔吗?他们刚刚才清理完后面房间窗户上堆着的那——”
“……噢!”
博尔鼓囊囊的口袋在摸索中解开了一个,里面的饼干啪啦啪啦地往外掉。
莉儿赶紧帮腾不出手的博尔把它们塞回去,重新系紧松开的口袋。
“劳驾,上面那个袋子也紧一下,我感觉袋口也松了,谢谢。”
“要带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莉儿拍了拍系好的滚圆的袋子,“这样总是系不牢靠。“
“其,其实这些东西,应该能够很轻松装下的。呼——”博尔终于摆平了胸前的口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前一直是莎夏在帮我整理,但是今年……”他飞快地瞄了一眼身后的方向,凑近莉儿的耳朵,压低声音,“莎夏气炸了,米斯克昨晚弄坏的那颗火石是莎夏最喜欢的一颗,是她从老家拜尔带过来的,上面还刻着诗卷和刻笔的纹章,而且……”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灶台也被他们弄坏了,看样子是米斯克偷偷把里面那颗拿出来的时候撬坏了刻在板上的法阵,早餐只好用木材生火,去安抚她的克莉莎和莲都被抓去搬木柴了,那些木头,呃,我们都没有考虑过灶台坏掉的状况,所以柴火都压在后面的雪堆底下,他俩现在可得够呛。”
“为什么会撬灶台?”
“谁知道,”博尔摊了摊手,做出无奈的神色,“不过我猜米斯克觉得用灶台的火石换上去能够让他弄坏的那颗不被发现。”
“……”
“总之,在莎夏冷静下来之前,别让她抓住,”博尔站直身子,“走,出去看看米斯克他们。”
莉儿和博尔走出了屋子,屋外凛冽的冷空气让刚刚还在沉浸在房间慵懒空气中的莉儿精神一振。
尽管风雪已经平息,但它遗留下的东西依然主宰着几乎整片视野,从远处的群山到眼前的树木,白色的积雪覆盖了能见的一切,就连房屋竖直的墙壁也被从陡斜的屋顶上滑落下来的雪墙遮挡,唯一的异色,就是门口左拐,沿着房屋周围浅浅的一圈泥土色,自没铲净的薄雪上的脚印下向上渗透,看来这就是米斯克他们完成的工作了。
博尔与莉儿一前一后,沿着铲出的小径绕过屋子,小径很窄,与抱着潮湿木柴的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们不得不侧过身子,面对面地慢慢通过,经过时,莲向莉儿做了个鬼脸。
“这些柴都不太干燥,到最下面都打湿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能用。”他说,“总之先试试,早饭可能得晚一点了。”
“辛苦了……”
“还行,挺有意思的。”
莉儿和博尔绕过拐角,窗户边上,布琪塔和米斯克的争吵还在继续。
“明明是你把那颗石头弄坏的!都是布琪塔姐姐的错!”
“我明明就是按你说的在做!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在姐姐姐姐地叫我出来玩。”布琪塔两手叉腰,比塔斯克高出一截,“再说了,要不是遭到‘顽童的唆使’,我这种‘成熟知理的大人’才不会去做那种事。”不知为何像是引用固定短语一样的语调。
“都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你的错!”
“都是你才对!是你!”
“……”
毫无技术含量的丑陋责任推卸在眼前上演,将莉儿和博尔震在原地,莉儿别过眼睛,躲在博尔身后,前面的博尔也连连摇头,
“是你是你!布琪塔大笨蛋!”
“米斯克更笨!超级大笨蛋!”
……
终于看不下去,博尔准备上前劝架,步伐刚一迈出,就被一声巨响吓得定在原地。
“别吵了!你们两个!”
厨房窗外的雪块在巨响中被掀上天去,窗子歪歪斜斜地钩在窗框上向外敞开,怒气冲天的莎夏从打开的厨房窗中探出头来,平常温顺的亚麻色长发像狮子的鬓毛一样胡乱地纠缠蓬松,像是在彰显主人的愤怒。
“再吵小心待会你们都没饭吃!”
她狠狠地剜了呆若木鸡的两人一眼,看见米斯克和布琪塔点头如捣蒜,才砰地一声带上了已经歪斜的窗户,直到被掀上天的雪雾完全落地,屋外的四个人才像解除了定身咒一样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博尔终于放下了伸出的脚。
“还有!”
砰的一声,窗户又一次打开,莎夏探出头来,这次她的脸稍微柔和了一些。
“刚刚还在找你呢,来厨房帮个忙。”
“好……是!”博尔的声音充满了紧张。
莎夏满意地缩回厨房内,顺便伸手想带拢窗户,铰链发出咔哒一声,彻底与窗框分了家,窗子掉落在外面的地上,关窗户的手尴尬地僵在原地。
“你先把这里处理一下吧。”沉默了一会儿,厨房里的莎夏吩咐。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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