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8.30
与上一部分动笔时间大概差了一年,感觉自己还是有进步的....
本来是想写一写对话,到白那边发现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聊。
下次找个条件限定多一点的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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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忘了呢。”笔男随意应付着我的话题,视线甚至都没有离开课本,“而且也许只是句客套话。”
时间是在那次偶遇的三个星期后,我与白之间没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时间静默地往前流动,我几乎都要以为那天下午的重逢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那样子也不像是客套,”我将头搁在椅子的靠背上,“而且她也不是会忘掉这种事的人啊。”
笔男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笔,他翻了个面,跨坐在椅子上,恰好与我面对面。
“怎么啦。”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笔男没有立刻回答,他用他那招牌的认真眼神盯着我,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审视我的内心。
沉默的气氛像是家长发现了孩子早恋一样,连我都被带得紧张起来。
“看你念念叨叨这么半天,你真的确定了解她吗?”
突然间的尖锐问题。
“大概...吧,”我搜索着回答,“只是在意她和之前的感觉有些不同。”
事实上在意得不得了,当时被重逢的心情冲昏头脑,但回想起过程,白蓝紫似乎全程不在状态,像是有什么心事。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略带挑衅地回问。
但笔男避开了矛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他说着,重新转向书桌,“杨蓝心那边我也不会说的,加油,支持你哦。”
“这是心灵之友的重逢啦,不是你想的那种,而且跟杨蓝心根本没有关系好吧!”
再说盯着我能看出什么。
“好,好,到时候记得发张照片。”随意的敷衍,笔男再一次投身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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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笔男保密,我与杨蓝心上次闲聊的主题就是围绕白蓝紫展开。
“啊,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白蓝紫吗。”杨蓝心用大大的眼睛表示她的惊讶,“好——厉害,能在这么久之后重逢呢。”
“是吧,我也超惊喜的。”
“真想见上一面呐,真人。”她的目光向上飘向想象的虚空,“活的白蓝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出意外近期就有机会哦。”
“噢噢!请务必帮我引荐!”
差不多就是这样,杨蓝心对白蓝紫表现出异常浓厚的兴趣。
“啊,只是对她这个个体很感兴趣罢了,按照你给我描述的话。”
她是这样解释的,不过反正是杨蓝心,这样一想所有奇怪的行为的缘由似乎都可以不用解释。
“下次别忘了叫我哦。”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叮嘱。
尽管杨蓝心热情高涨,可惜事与愿违,在她回老家前,来自白蓝紫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起过。
在与白蓝紫再次联系之时,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抱歉有点事拖到现在。”周末的早上,半梦半醒之间,白蓝紫的电话吹跑了我赖床的打算。
“今天有空吗?”她在电话里问到,却没有留给我选择的空间,“我在上次那个地铁站等你。”
白蓝紫风格的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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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上次见面的形象不是很搭调,总的来说,在我印象中的白蓝紫不是一个懂得如何退让的人,这样的白蓝紫会漫无目的地与我闲逛,甚至许下并没有实现的“过几天出来玩”的约定,简直难以想象。
简直像是普通的文弱少女一样。
不是说白在生活中缺乏变通——事实上她的脑子灵活到不可思议——学生时代的白蓝紫做事就像一去无回的导弹一样,先对目的计划好所有的变量,然后尽可能地按计划进行,凭着本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考虑之后不能完成的事,她也从不妄下约定。
保证这个过程进行的,除了她压迫性的气势,白蓝紫在开始动作时就锁定一切的习惯也是助力之一。
比如在如此强硬的邀约背后,白蓝紫肯定经过一番计划。
比如在问出我有没有空之前,她的心底肯定有了一套预定的答案。
比如尽管连见面的具体时间都没有通知,但在我急急忙忙到达约定地点时,依然一眼就发现了等在那里的白蓝紫。
几个月没见的白蓝紫一眼看上去似乎毫无变化,可能是由于初春的冷气依旧强劲,浅色的呢子外套和略有磨损的小包搭配的白蓝紫与上次个冬天见面时别无二致。
“新年好啊。”
走近时,我向她打招呼。
“新年好。”
“等很久了吗?”
“一小会儿吧,算了你出门的时间。”
白蓝紫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感觉掌握从我学校到这里的行程对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咱们走吧,先找个能坐着说话的地方。”
示意我与她并肩同行之后,白蓝紫如此宣言,她向着某个目标迈开脚步。
又一次并肩而行,内里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尽管表面上步伐一致,拥有明确目标的白蓝紫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领先姿态,让人不得不稍微用力才能避免被落下。
熟悉到令人安心的紧迫感,让我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过来一下”之后,与白蓝紫并肩走在校园里的小路上的光景。
初夏的午休时间,炎热的太阳之下操场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影,我与白蓝紫踩着路旁的树荫,从教室里带出来的凉气在暑气蒸腾下瞬间溃败,汗水濡湿了衬衣,黏答答地贴在身上。
太阳蒸发出的土地的腥味,随着热浪向我们打来,为了回避炎热的魔爪,我们躲进了小树林旁的仿古八角亭,炎热的风沙似乎瞬间被树林里清凉湿润的冷气取代。
“坐一会吧。”
两个白蓝紫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在我耳边重合。
我在坚硬的石质椅子上坐下——就连这一点都和那次无比相似——多年前的中午驱赶暑气的,从石料中透出的凉意,如今透过布料侵入身体。
白蓝紫吹了吹灰,坐在石椅的另一端,她没有立即开口,应该是在等待某种无法形容的契机。
我靠着椅背放松身子,快步行进产生的热量马上顺着背部流出,白蓝紫依然没有开启话端,放松的气氛让我得以确认身处之处。
环顾四周,身后是缺乏修剪的,低矮的灌木,万年青旺盛的生命力在经历冬天之后活力不减,在初春的热情召唤之下胡乱地抽出新枝,几乎触及到了我们坐的石椅背面。我们经过的小路上,远远地看到两位行人,走一段路,突然一个右转便消失在视野中,透过层层的枝叶,街道上的嘈杂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似乎是位于高楼之间的小块绿地,大概是造城运动中无意间留下的缝隙,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