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楼道内,斜射的路灯下,拿着电锯的兔子面具瞳孔微微发红。
粘稠的血液从它的裤脚落下。
臭味。
难以想象的臭味在它身上微微发出。
就好像好久不被别人发现的浮尸发烂发臭一般,恶心至极。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兔子面具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年,经过剧烈运动沾产生的汗渍沾湿了自己的头发,眼神恐惧中带着一丝坚定,就这样面对着自己,手轻轻地向前挥动。
他在……挑衅自己?
兔子面具歪了歪头,似乎是不解少年为什么不怕自己,紧接着,它拉动了自己的电锯。
电锯发出了响亮的响声,暗红色的鲜血从电锯上缓缓下滑,坠落在地。
兔子面具开始迈开了脚步,在水泥浇筑而成的地面上开始跑动。
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兔子面具迅速离开原地。
白术看着兔子面具向自己跑来,轻轻地向自己鼓劲。
没事的!按照原计划,一切都可以成功!
他迅速地离开原地,在黑暗空旷的楼道内跑动。
在跑步的过程中,白术不经意间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原本在他身后跑动的兔子面具速度迅速,离他很快就只差咫尺间,且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挪近——
会被追上的!一定会被追上的!
如果再不到那个地方的话,一定会被追上的!
白术拼命地跑着,奈何自己的速度短了怪谈一截,距离在不断地拉进。
三米,二米,一米……
兔子面具不断地靠近白术,一股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电锯声嗡嗡作响,带着死亡的气息在兔子面具的手上来回挥动。
它来了!它就在……我的身后!
一定要逃出去!
一定要!
绝对不能……被它抓到!
被它追到……就一定会死的!
白术拼命地跑着,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猛地一扑,紧接着打了一个滚。
兔子面具向着白术跑来,锋利的电锯嗡嗡作响,就这样向着白术锯来……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从阴暗的角落向兔子面具扑来,纤纤细手紧紧地握住了兔子面具手上的电锯,横夺过来放在手里。
不断转动的电锯被少女紧拉在手心,紧接着少女夺过电锯,高高扬起,向着兔子面具锯来。
白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青丝,看着她夺过电锯,拉动链条,向着兔子面具的身上砍去。
成……成功了?
那个追逐着我们的杀人怪谈,就这样被杀死了?
我们,就这样……可以活下来了?!
白术紧紧地盯着顾青丝,不敢放过任何细节。
顾青丝高举起电锯,向着兔子面具锯来……
待顾青丝锯开兔子面具的头部时……
棉花。
数不尽的棉花飘飘洒洒地从兔子面具的头部释放。
原本想象中四溅的鲜血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许许多多的棉花飘洒开来。
兔子面具整个头部仿佛都是棉絮一般,软踏踏地掉落在地。
这是什么怪物?!
白术惊恐地看着兔子面具。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形容,明明切割开了兔子面具的头部,飘出来的却不是血液,而是许许多多的棉花。
该死不愧是怪谈吗?果然不能用常理来约束!
不过……结束了吗?!
白术紧紧地看着兔子面具,后者身体下垂,似乎是消失了生命的诡异。
“不……等等。”白术瞪大瞳孔,发现兔子面具的手臂还紧紧地握在电锯上:
“学姐,快跑!”白术赶忙地向学姐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瘫软在地的兔子面具突然起身暴起,夺过电锯,高高扬起,向着顾青丝挥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术飞身一跃,将顾青丝扑倒在地,躲过了兔子面具的电锯。
但下一瞬,眼前的怪谈调整身位,高高扬起沾满血迹和棉花的电锯,向着白术和顾青丝扑来。
“这是什么……东西。”白术自语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眼前的怪谈头部由棉花组成,此时头部已经化成棉花飞舞而逝,空荡荡的身体拿着一把锋利的电锯,看上去诡异又恐怖。
计划失败了!眼前的怪谈根本就是不死的生物!
会被杀掉的!
一定会被杀掉的!
怎么办?!
白术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怪谈。
但,留给白术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了……
没头的身体拿着一把锋利的电锯,向着顾青丝和白术一步一步走来。
一步……两步……
怪谈拿着电锯,向着白术和顾青丝走来。
不要……不要……不要……
怪谈迈着一步一步的步伐,在清冷的月光下,向着白术和顾青丝缓缓靠近,每一步逼近,都象征着白术和顾青丝向着死亡又靠近了一刻。
不……不……不……
白术紧紧地抱紧了顾青丝,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没事的,白术同学。”顾青丝轻轻搂紧白术的身体,双眼变得殷红:
“我们一定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下一刻,兔子面具站定,高举起自己的手,行行鲜血从手上的电锯上滑落,就这样将电锯抬起。
紧接着,电锯如电光火石一般迅速地向白术和顾青丝砍来……
当!当!当!
就在这时,空灵的钟声在城市内不断地回响,寂静的城市内扬起一番喧嚣。
兔子面具的身形一滞,紧接着,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拉回。
紧接着,兔子面具迈开步伐,向着远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浓浓的雾里。
怎……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怪谈为什么……不继续追杀我们了?!
不过好在……
活……活下来了……
看着兔子面具远去的身影。
白术累倒在地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活下来了。
终于……
一切都结束了。
白术紧紧地抱紧顾青丝的身体,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就在这时,远处巴士的汽鸣声响起,一辆巴士打着灯从远处缓缓驶来。
巴士的车灯打在白术和顾青丝身上,明晃晃的车灯照的白术和顾青丝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巴士缓缓地停靠在路边,巴士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从巴士上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