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祭 黯淡的黄昏勾忆过往

作者:CQsama 更新时间:2016/4/18 23:20:45 字数:8207

空荡的大街除了萧瑟的夕阳,就剩下几个拾荒者和下班族,旁边的公园有着一群盖着报纸睡觉的流浪汉,整个环境给人一种窒息的颓然。面对这种令人觉得苍凉的景色,陈星铭快步地走了过去。

走过公园,陈星铭站在公交站站台等待着公交车。

不一会,公交车就到站了。零零碎碎的几个人上了车。陈星铭也紧了紧手中的食材上准备公交,就在这时,两个肥胖的妇女撞开陈星铭挤上了车,陈星铭稳住身形,护着自己的食材,看了一眼入车的两个人,两个人交过钱后又撞到不少人。

又没什么人,她们干嘛那么急急忙忙的。

想罢,陈星铭没有对对方撞了自己没有道歉这件事纠结。而是将一元零钱放进公交车的收款机里,缓缓上了车。

毕竟是公交,即使是这个略显贫穷的路段,车上的人还是蛮多的。上了车,陈星铭默默的站在一边,瞥了一眼站在车上的几个老人和坐在座位上的几个青年、几个上班族。

陈星铭抓住一个扶手,慢慢地从自己买的东西里抽出一张人民日报。

旁边的老爷爷也无聊的盯着陈星铭的报纸,然后小声的感叹道:“真的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面对如此多的惨剧,陈星铭突然想起自己在那弥留之际那个魔女对他提出的三个问题。

--你是否不甘?

当然。

--你想要改变?

当然。

--已经失败过数次的你,还想要继续挑战吗?

一阵喧嚣将沉思的陈星铭从缕缕思绪中剥离出来。

“啊!我的appleX plus被偷了!这车上有小偷!”

那是一个折磨耳膜的声音--中年妇女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她太过肥胖而导致她的声带出现了异常,总之她的发声着实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妇女身上的装饰品和那一身赘肉说明了她的身份,虽然从她那粗癖的品味看得出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至少应该不是穷人。考虑到现在社会的治安,穿戴成她那样出门的着实不妥。

妇女很卖力的喊叫着,但是所得的反应却是很微弱的--除了引来一阵侧目,竟没有一个人出声理她。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如今这种公交上的偷窃事件早已屡见不鲜,而且真正能追回自己失窃物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大概叫喊了个三四遍之后,妇女似乎是认识到了她所做的是无用功,竟恢复了冷静,开始和她身边那位像是和她一起的女性闲聊起来。

“哎,真倒霉,才刚买不久的appleX plus,居然还没用几天就被偷了,所以才不敢怎么坐这种穷人才坐的公交车。”

旁边的妇女明显是不敢忤逆那个肥胖的妇女,感觉像是附和的说道:“是啊,以您的身份的确是不该乘坐这种低等交通工具。”

她们的交谈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即使是这样,还是没人理会,毕竟这种程度的狂言都还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诶,你说是谁偷了我的手机?”

“这个嘛,你觉不觉得你身后那个青年最有嫌疑?”

肥胖妇女转过身抓住青年的领口,吼道:“小偷,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青年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穿着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应该是一名下班回家的上班族。面对肥胖妇女的质问,青年明显一惊,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怯懦的神情,口中甚至发出愚蠢的“啊?”声。

“肯定是你!你离我最近,想不到你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居然是个扒手!”

面对无端指责,青年先是一愣,然后察觉到车上众人的瞩目,只是小声的回答“不是我。”

见青年明显不想把事情闹大,肥胖妇女嘴角勾勒出一丝得意:“口说无凭,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我们看看你的公文包里有没有我的appleX plus就行,没有我当面道歉!”

青年看了一眼肥胖妇女,又看了一眼车上众人,最后皱着眉准备打开公文包。

“啰啰嗦嗦是不是心里有鬼!你敢不敢给我们看看你的公文包?”肥胖妇女好似一只好斗的公鸡,在青年面前张牙舞爪,一副吃定了青年的样子。

饶是被社会打磨得已没有一丝脾气的青年此刻也是很难绷得住,竟被这叫嚣的肥胖女人激起一丝血性!

只见其怒而打开公文包,直接将其抖了几抖,里面纸质文件飞舞,不少文件甩在了肥胖妇女的脸上:“你看我包里有没有你的手机?!”

“啪叽……”

碎屏的声音清晰可鉴,一部appleX plus被青年从公文包里抖了出来,落在地上,屏幕出现了裂痕。

“怎么会这样?”

面对满脸不可置信的青年,肥胖妇女就好像斗胜的母鸡,昂首挺胸:“果然是你这小子!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妇女捡起因为碎屏变得破破烂烂的手机:“这件事,我们必须去警局说个清楚!”

青年感受到了来自四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那苛责的目光,顿时一阵心虚,又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遭遇的事情,更是害怕得不行。

--工作怎么办?

一想到进了警局自己名声一臭,公司必定辞退自己!而自己在社会抹黑滚爬、低声下气数年好不容易换来这份工作竟被今日无妄之灾轻易破坏,青年顿时吓得有些发抖。

--不是我偷的!

想法变为语言:“我没做过!我没有偷你的手机。”

青年的精神比妇女想象的要脆弱太多,他明显失控了,狂风席卷了公交车,迷失的青年单手提起妇女,风化为利刃,妇女的衣服、皮肤开始被划出一道一道裂痕。

支配风的超能力--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妙,超能力失控堪比灾害,高等级超能力者失控不亚于龙卷风洗礼!

当然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演化为流血甚至更严重的事件。

陈星铭算了下距离,很安全,陈星铭离青年等人的距离还很远,万一的时候,陈星铭也有立马制止司机,从前门下车的充裕。

本身这样想的,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即使看出了很多东西,陈星铭亦不准备参与,本应该是这样。

青年和妇女旁边的乘客除了一些上班族,还有一对兄妹,哥哥死死地抱住妹妹,因为这样,哥哥身上出现了数道伤痕,而妹妹因为哥哥受伤发出了哭声。

妹妹的哭声让陈星铭注意到了这对兄妹,哥哥忍受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意志,那种意志让陈星铭羡慕。

于是陈星铭决定采取行动。

默默地收回手中的报纸。陈星铭快速插入青年和妇女之间,一拳打在青年肚子上。

“呃!!!”风伴随着悲鸣停止,青年抱着腹部,卷曲着倒在地上。

“这位兄弟不是小偷。”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那位戴着眼镜,身形单薄的少年,他只身一人闯进一个暴走的超能力者的暴走范围内把暴走制止了,并在宣称青年不是小偷。

妇女落地后先是大口大口喘气,看到陈星铭,再看了一眼陈星铭身后因为痛苦变得正常的青年,眼里衍生出憎恨:“因为偷盗败露要杀人了对吧!小鬼,你最好不要参与这事,小子,老娘跟你没完,像你这种社会垃圾就该进监狱!不对,像你这种有能力的怪物就该枪毙!”

“这位兄弟不是小偷。”陈星铭从自己口袋中取出纱布和调和食物用的料酒,给受伤的哥哥做着伤口消毒。

在小男孩不解的目光中,陈星铭完成了治疗,陈星铭摸摸了他的头:“干得好,你保护了你的妹妹。”

赞许的微笑给了小男孩,小男孩的不解消散,真诚得向陈星铭道谢:“谢谢你,大哥哥。”

满脸泪痕、还哽咽着的妹妹也对陈星铭道以感谢。

“不用谢,先离远点。”陈星铭用纸巾拭去小女孩脸上的鼻涕和泪,然后将两个小家伙护在身后,最后直视妇女。

“那部手机是你上车塞到这位兄弟口袋中的,你们上车时撞了不少人,就是撞人那段时间塞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而且你很蠢,没有人手机被偷了会吼‘我的appleX plus被偷了’,一般都只会说,我的手机被偷了才对。”

“放屁!”

“然后你又干了件让我觉得更蠢的事,你居然直接拉着这位兄弟的领口说他是小偷,那个时候你还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不觉得这么做会让人觉得你强加小偷于这位兄弟太急迫了吗?”

“一派胡言!”

“而且,你指名道姓的要这位兄弟公示公文包,又不是让他公示全身东西,你会不会太过自信了些?”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有,为了利益最大化,你就得不仅仅要害这位兄弟背上偷盗的罪名,更要让他赔偿这部刚出来,价值不菲的手机,所以这部手机是假的吧,如果是真品,就不存在利益这一说法了,那么你能拿出这部手机是正品的证明吗?”

“我……”

“不,你拿不出,因为那本就是假的!所以你不断触怒这位兄弟,让其不小心将手机掉在地上摔坏屏幕!真品是不容易坏的!”

“我……”

--“模范街到站了……”

公交的到站提示出现,两个妇女死盯着陈星铭,冲出了公交。

青年回过神来,看着陈星铭。

“……谢……谢谢。”

陈星铭取下眼镜,一张清秀的脸被略长的头发掩盖,他揉着自己的晴明穴:“不用,下次别再暴走了。”

说完陈星铭自己也下了车。

陈星铭并不认为在这个社会出风头是件好事,自己的言论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选择下车以确保自己的事没有被人拍下来。陈星铭可不想成为明天网络上热传的“制止哥”。

想了下自己也不可能被人肉出来,陈星铭便轻松的向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手中湿润的纸巾被陈星铭扔进垃圾桶里。

--可奈……

那张刚刚擦过哭泣小妹妹的纸巾掉落垃圾桶,陈星铭也向着黄昏回家去了。

陈星铭所居住的地方是位于古县被称为禁忌之森的森林深处的一处山洞。

洞大概有一间教室那么大,但是还有许多小洞作为卧室,洞内的光线并不暗,因为有一个让光线进来的洞。

洞内有许多必要的家具,电视电脑等家用电器虽然很陈旧但是齐全,电是自己发的,利用的是不远处的小瀑布作为动能推动水车发电,网络是用的WIFI,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光纤作为信息的载体了,全球有人的地方方圆五百公里内都已经被WIFI覆盖,所以世界的科技是十分高超的。

--“如要改变世界,知识和科技必不可缺。”

陈星铭想起自己师父说的话。

对于这句话陈星铭虽然赞同但是却又觉得没有说服力。

--明显,超能力才诠释着力量,而力量驱动着……或者说强行驱动着世界,而知识和科技在力量面前成为了陪衬。

走进森林,一种阴凉的气息逼来。

未开发区禁忌之林

--这个称谓绝对有它的合理性。不只是居民口中的传说,还有三十年前,政府的血案做辅佐。对,三十年前,政府想采伐这片森林的木材,将这片森林开发,想在这里建成一座游乐园,但,从企划人员到支持人员再到执行人员全员500人都在计划执行第二天死于非命,其中不乏有能力者,但是无一例外,全员死亡,尸体都是面目全非的,或者应该形容为全部都死无全尸,从此之后无人敢在这片森林造次,当然偶尔也不乏有作死之徒,但是第二天他必定是身首异处的。

这森林本身就错综复杂,陈星铭更是谨慎的在不少地方布置了陷阱,所以整个森林充满了原始的味道。而谁又能想到这片未开发区的原始森林的中央是陈星铭的家呢。

陈星铭走过石造的大门进入颇为宽广的庭院后,左侧不远处有一株巨大的树木,这棵树拥有难以估计树龄的雄伟模样,并且让人有种它是附近植物的头目的气派感。

陈星铭向上观看,树上有个认识的人,那是一位背靠树干并且坐在粗树枝上的少女。少女的身形十分飘渺,呈半透明化。她全身从头到脚的衣服清一色都是黑色,宽沿的黑帽子、黑皮革手套、黑色衬衣、黑色长裙以及黑色高跟鞋,皮肤却白的让人觉得耀眼。

这名少女坐在老树上暗金色的眸子凝视着逐渐昏暗的苍穹。

“A,L,我回来了。”

陈星铭向树上的少女打着招呼。

“……”

“……A.L,你是在生气吗?”

“……”

“额……其实你觉得无聊是可以和我一起去买菜的。”

名为A.L的少女扭过头看着陈星铭,,一张神秘妖异又美艳的脸上挂满了无趣与无聊,不带感情的说出:“和你一起买东西,看你和卖菜的大妈砍价岂不更无聊。”

如此正确的理论竟让陈星铭无言以对。

“好吧好吧,一起准备晚饭如何?”

“……”

“呀,那没办法了,我今天可是买了冰淇淋呢,这会估计快融化了吧。”

“……给我……”

看着A,L从树上跳下来伸手讨要,陈星铭无奈的笑笑,“少吃点,我等会要做晚饭了。”

A.L拿走冰淇淋,又坐回树上,望着天边默默的吃了起来。

陈星铭抬头看了一眼A.L,见她没有一起做饭的意愿,便准备进洞。

突然陈星铭又扭过头,“对了,A.L你裙摆撩起来了,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你的内裤。”

而头上A.L只以默默进食的声音来回应。

踩着落叶,陈星铭走到洞口,按下洞内白炽灯开关,顿时整个山洞都亮了起来。洞内还有许些霉味,毕竟半年没人管这里,山洞里潮湿的空气导致了一些东西在里面发了霉,回来的第一天陈星铭可是好好地打扫了一番。

如今,山洞干净而整洁,住起来丝毫不比瓦房差,要说缺点的话,可能就是没有门窗,有时候会觉得山洞太大,一个人根本用不完,而且因为没有门窗,没法封闭起来,所以会让人感到缺乏安全感。

陈星铭走进厨房,也就是山洞的最里面。将食材放进还能勉强制冷的冰箱。脱掉运动鞋,换成了一双凉拖鞋,开始了厨房的劳作。

一刻之后,一顿晚餐就完成了。

陈星铭转过头,本想去叫A.L吃饭的,结果A.L早已坐在了饭桌前。

陈星铭露出一丝微笑。A.L可能也就只有在进食上面会表现得像个小孩了,其他时候,其他事情,她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就好像世之一切皆为浮云的淡漠。

陈星铭端着两碗米饭走向饭桌,将一碗递给A.L,A.L接过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个性,A.L鼓着腮颊,满足的吞咽着。那样的样子竟让陈星铭觉得A.L很可爱。又想起A.L曾经那副戏谑的、残酷的微笑,陈星铭不禁一个寒颤。

--居然会觉得A.L会可爱,我也是太久没接触女性了吧。

A.L吃得很香速度必然不慢,陈星铭早就是10分钟内必完成进食的人,于是只用了十分钟,他们吃完了晚饭。

两个站在一起,默默地把餐具洗完,A.L难得地主动找陈星铭说话:“……于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在这之前让我整理下,等我烧点水泡壶茶。”

于是,陈星铭默默的打开沼气,将水壶放上去点好火,向卧室走去。

陈星铭走在床边,然后打开了床边电脑桌上的电脑。

可谓是古董的台式机发出“滴~”的一声开始运作。

屏幕上那感人肺腑的windows 2000图案一闪而过。电脑是捡来的,说实话最开始陈星铭他们捡回来纯粹是觉得这东西很少见,物以稀为贵,对于富人,这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在平民区,陈星铭家这边,这东西半年前还不怎么普及,然而现在也是每家必备的家用电具。

开机时间五分钟五十六秒。

看着电脑管家显示出来的开机时间,陈星铭顿时对这台电脑肃然起敬。

你能开机真是难为你了。

试着动了动鼠标,那反应速度差点让陈星铭感动得流出泪来。

本来想上网查点资料的,但就这反应速度,恐怕我那细小的耐心会死在它手上,还是算了吧。

默默的点击了开始,再点击了关机。屏幕又陷入一阵黑暗。

围绕在山洞外的树木似乎发挥过滤脏空气的功能,因此吹进房间的风完全闻不到汽车的废气和大街上的飞尘。陈星铭深深地把这股清新空气吸进胸膛再缓缓吐出,接着把书桌的矮桌子搬出来,然后在桌面摆上今天的酬劳、算盘以及纪录家计用的笔记本,经济方面虽然离富裕还超有距离,但是也不至于立马穷困得加入丐帮。现在的陈星铭恐怕连维持食衣住行都是一种奢侈,听说贫富差距过大是造成社会风气败坏的原因之一,有人随随便便花费一亿元买车,也有人因为饥饿而杀人,世上绝对没有平等,所谓的平等是大家完全相同,不过别人和自己就是不同的个体,自己不可能变成其他人,别人同样不可能变成自己。

陈星铭看着桌子上那五张毛爷爷顿时捂脸。

--这日子该怎么过呢…接下来还有26天,五张毛爷爷养活我和魔女,简直就是在说笑。而且接下来还必须进入古老学府去寻找我所必要的魔导书,现如今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在哪去搞学费!

顿时,陈星铭对一切都失去了想法,索性倒在连凉席都没有,全是稻草铺垫的床上。

不一会,厨房传来水烧开了的声音,陈星铭抓了两下头发,将生计薄扔在一边,回到了厨房。

轻轻地取出茶具,将茶具清洗之后进行温具、置茶、冲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提着茶壶走到大厅的桌前,将杯子满上递给正在翻着报纸的A.L:“有点烫。”

A.L指了指桌面,见陈星铭将茶放在自己指的位置便开口问:“于是整理得如何?”

“总之先找份工作吧,你看,其实我们快穷得吃土了……”

A.L听到后,默默地放下报纸,“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恩?忘记了什么?”

“留给你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当然没有。”

“那你死去最后一刻想的是什么,是找份工作?”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如果能再给一次机会,下次绝不会再松开他们的……我的家人的手。

“道理我都懂,问题还是那个,我们穷得快吃土了,所以必须先解决经济问题,你想想,不赚钱我们怎么吃饭呢,冰淇淋也会没有的。”

最后一句话让A.L波澜不惊的脸上闪现一丝痛苦,她立马抓起报纸,指着背后的招工启事:“我认为这个很靠谱。”

“哪个?”陈星铭走进A.L,看着她指着的地方--

招工启事

因本人患有不孕的病症导致多年求子未果,所以特招一名面容姣好的男性来助本人使妻子怀孕,要求:男,初中以上文化,有敬业精神,能吃苦耐劳,身体素质好。熟练工优先。

工资面议,最低工资20万!

联系电话:xxxxxx

地址:xxxxxxx

陈星铭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A.L:“很……靠谱?”

“你完全符合条件,首先他要面容姣好,你长得本来就很伪娘,当然前提是你取掉那副用来遮蔽你面容的眼镜,然后男性我就不说了吧,文化水平你是考上大学的人,所以没有问题,至于后面几点我觉得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最低工资20万,你想想看,不**你哪来钱给我买冰淇淋?”

--额……我怎么感觉A,L在我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对于A.L的说法,陈星铭只好不于评置,默默的拿过报纸,慢慢的翻看着招工启事,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工作--高空作业。

“恩,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总之先解决经济问题,然后想办法混进你说的那所古校去盗取能让可奈活过来的魔导书……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

看着陈星铭脸上一脸的决意,A.L放下茶杯,投去疑惑的眼神。

“先弄清楚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家人他们现在怎么样。”

“……已经不害怕了吗?”

“星铭,你认为世界上有神吗?”

曾几何时,我的青梅足马真阳曾问过我这么一个问题,我当时只顿了一秒,“没有。”

“呵呵,我就觉得有。”

当时看着真阳那脸纯真,我笑了,“为什么?”

“因为即使是失去了10年的记忆,即使是对生活感到迷茫,我也因为有你,有小娜、佳文、可奈而感到庆幸,那是要多大的奇迹才能让我们相逢在一起啊,这背后一定有神的祝福。”

“容我撤回前言,我也相信神是存在的。”

“呵呵,明明刚刚还一脸我是无神论的代表。”

“没办法,谁叫神把你们赐福给我呢,那我就信仰它吧。”

“恩。”

真阳伸出手,拉住我的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的,直到死亡那一刻……”

“害怕吗,A.L,我还害怕着,他们曾经对我说过,直到死为止,都不分开,如果当时他们只是受不了现实而离开了,其实那样还不错,但是我害怕的……但如果是因为缺钱而做出过激的事情……当时我因为可奈的病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查询他们的去处,我只能给自己说,他们是因为受不了那个穷困、痛苦的状况才离开的,但是我很清楚,相处那么多年,我很清楚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毕竟如果他们要离开的我的话,要放弃的我的话,之前有过更加危机,真正面临死亡的那种情况,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放弃我,没理由会在那个时候放弃我……所以,这次我该我去找他们了,虽然时间不多,也不知道能做到那一步,但是我已经决定了,凡是想做,那就做下去,凡是不服,那就要去反抗,你借我的最后的生命我要将它变成为一场战祭,无关对错,只为了自己的意志!”

“……你开心就好。”

面对A.L这样的肯定,陈星铭只能一脸懵逼。

“今天就这样,明天还要找工作,先洗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A.L抱着茶杯对陈星铭轻轻的点了下头。

“王子,你知道吗,今天是圣诞节哦。”

玛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据说这个节日是西方国家的神诞生的日子哦。”

“……玛娜也信神吗?”

“因为真阳姐姐信仰神,所以,娜娜也要相信神,我也非常感谢神让我遇到王子,遇到真阳姐姐,佳文哥哥,可奈妹妹。”

“是吗?这么说的话,我也会想相信神。”

“如果可以的,娜娜希望神能够让娜娜继续呆在大家的身边。”

当时看到那么可爱的玛娜,我只好张开怀抱抱住她:“恩,不管神准不准许,我准许了!你就那里不准去,呆在我们身边吧。”

轻轻地抚摸着玛娜的脑袋,感受着玛娜那份欣喜的情绪:“恩恩。嘿嘿……”

陈星铭看着眼前的草床。

玛娜的话应该是睡在这个位置,然后喜欢抱着真阳,旁边是可奈,说起来可奈也喜欢抱着真阳,三个人就这么偎依在一起睡觉的。

看了一眼,陈星铭走出那个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陈星铭回想起以前都是和自己的兄弟,佳文一起睡的。

“佳文,今天街上很热闹。”

“……然后?”

“据说是圣诞节。”

“略有耳闻,不过……我不信神,这点你不是一样吗?”

“啊,我也不信,毕竟在那段最苦最难受的日子里,无论怎样的祈求,神都没有给出任何救赎,所以,我很清楚,神上不存在的。”

“……那你一脸感谢上帝的表情。”

“我只是欣喜我和你们在一起而已,你们就是我的全部。”

当时躺在床上的佳文那冷酷的脸上突然变得绯红,口气也变得不是那么淡漠,“你……你这家伙还真是能一脸平淡的说出让人羞耻的话来。”

“恩?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佳文就好像憋着一口气一样,然后深呼吸了一下,“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也……我也很欣喜。就这样!睡了,晚安!”

陈星铭一个人躺在床上,天色还尚早,天边的黄昏色还未全部被夜色弥漫,静静的听着夏虫发出的声音,脑袋里各种事情千回百转。

--一切就好像还在昨天,但转念一想,那却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的确是一无所有了,必须在剩下的25天找到他们并且让可奈活过来,毕竟,A.L只借给我了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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