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听着江山说的话,有点不敢置信,但江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而且她和江山相处到现在,这个男人根本没说过一句谎话。
是……殿下强迫他的吗……
在屋里几人都没关注的角落,娜拉的拳头微微攥紧。
殿下可以的话,那我……不不不!为什么会么想?
江山哪里知道看上去就像雕塑一样没有感情的娜拉此时脑子里闪过一系列危险的想法。
他还在庆幸两人没有生气。
其实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叶莲娜其实早就有预感,早在江山第一次从伯利亚回来的时候,叶莲娜就隐隐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只是从情感角度她并不希望如她所想,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什么那位公主殿下偏偏看上了江山,但她对所有江山身边的女人都有所防备。
不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怎样也罢,她想不出有什么女人能在和他长期的交往下不动心。
如果有那当然更好,可目前来看……唯一安全的只有那位还没和他接触太多的泥岩小姐是安全的了。
可就冲着这个屑人一开口就点破泥岩的性别来看,估计这位萨卡兹小姐也难逃魔爪。
叶莲娜其实是很细腻的女孩子,她喜欢吃糖、有点调皮、强大而温柔。
只是这些都掩盖在矿石病造就的冰冷外表,和脸上的伤疤之下。
虽然江山反而更喜欢了。
比起斯卡蒂的‘别靠近会变得不幸’,叶莲娜的体征表现得更为明显,寻常人可能哪怕只是和她同桌吃个饭都会感冒。
所以她对能接近她而不反感她的江山从一开始就抱有很高的初始好感,虽然被了解得太多甚至到了有点点恶心的程度……
但能感受得到他虽然屑,但对整合是真心的好,对她们几个也是几乎以一种牺牲的方式付出。
就好像阿丽娜的事情,险些让他把命丢了,可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是逞强,而是确实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只能自己来。
叶莲娜自觉帮不上他什么,连一个吻都给不了,那就努力不当个累赘。
至于现在么,他要抱……就抱吧,白兔子担心的只有靠这么近他会不会真的冻伤。
“确实有点……冷……”江山只是抱了一会就开始牙齿打颤了。
霜星默不作声地悄然从江山怀里抽离。
就按照泰拉妹子的体质来说,如果不是自愿,江山别说搂着她们往屋里走了,就算整个人挂在她们身上也基本上不影响行动。
白兔子抽离地很柔和,就好像一块软软的冰玉从身上滑走一样。
于是他也松开塔露拉,摸着她的角,“我马上就要走了,给我笑一个?”
塔露拉有些害羞地扯出僵硬的笑容。
毕竟这么大人了,还扑在人家怀里哭,实在太令人尴尬了。
“叶莲娜你也笑一个?”江山笑着说。
白兔子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像上次一样手指拉着嘴角往上拉。
虽然有点幼稚吧,但毕竟塔露拉丢人在前,多一个人丢人也能让她不这么尴尬。
不管看多少次都好可爱啊……
江山的表情已经难以控制了,在白兔子冷漠的眼神中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怎么说呢,从霜星的视角看,就好像有个变态笑得像个变态一样朝她像个变态一样地靠近。
叶莲娜就这么拉着嘴角,冷冷地看着他靠近。
实在是……太可爱啦!
江山最后的理智让他没有直接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虽然就算真的扭起来可能大家都不会意外。
他痴笑着,伸出手指勾起叶莲娜的下巴,在那对冷冰冰的深灰色的双眼缓缓朝她的唇靠近。
“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我不希望一会你的嘴唇黏在我的嘴唇上下不来,然后扯出一块血糊糊的烂肉。”叶莲娜语气冰冷,但没有躲避也没有抗拒。
我不管!今天就是整张嘴烂掉我也要亲下去!
江山的唇和叶莲娜的唇接触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冰冷。
几乎让他整个嘴唇失去知觉。
江山和叶莲娜的眼睛都没有闭上,双眼都倒映着彼此。
还好叶莲娜的口腔还是温暖的。
所以……和她的性格一样,外冷内热吗?
那……那里是不是也……咳咳!
其实与其说叶莲娜没有反应,不如说是懵掉了,真的亲上来了?
她的舌头笨拙地配合着江山在彼此的口腔里游走。
直到江山离开她的唇,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条亮晶晶的细丝,她好像才记起来呼吸。
脑子空空地剧烈喘息起来。
塔露拉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有些欣慰地笑着。
只不过多少有点羡慕吧。
江山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然后扭头邪笑着看塔露拉,“你也跑不了。”
这句话让塔露拉好像大脑死机了一样失去了思考能力,半晌之后才脸红红地、细若蚊蚋(rui)地“嗯”了一声。
塔露拉的唇很软,和她的性格很不同,就像是普通女孩子一样,动作也很笨拙,只能说比叶莲娜稍微好点,起码会主动配合。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江山满意地离开了屋子。
留下了仍然大脑宕机傻在原地的白兔子,和下意识摸着唇嘿嘿傻笑的龙女。
话说他是怎么让她们和谐共处的?这两位也就算了,就连伊丽莎白殿下都不吃醋的么——哦,她理亏,那没事了。
不过……还是好厉害啊。娜拉在心里啧啧称奇。
也有些泛酸。
虽然酸得很没来由,她自己也知道没道理。
江山叮嘱着雪怪们,“等半个钟再进去,不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再怎么成熟,再怎么冷静,那都还是女孩子,都脸皮薄,万一给属下看到失态的一幕,恼羞成怒伤及无辜可就不好了。
江山走到泥岩小队的驻扎点,几天的时间这里就有模有样地立起了房子。
泥岩依然在忙,好像从来没停下来过,从她来到整合,就每天都在干这些粗活,虽然她的源石技艺确实善于做这类事情。
但这不是一直使用源石技艺的理由。
“泥岩阁下。”江山朝着这位看上去就一副劳动者模样的萨卡兹打招呼。
“江先生。”她的声音从盔甲底下传出来,瓮声瓮气好似一个真的大汉。
“歇一歇吧。”江山说。
“也好。”
“虽然现在的制度是工分制,多劳多得,但过度使用源石技艺还是不必了。”
泥岩沉默了一会,点头应下,“好。”
“我不管你有没有听进去,有纸笔吗?”
“有的。”
江山拿起纸笔写着“严禁使用源石技艺劳动!”,然后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回头把这个给塔露拉。”
“……好。”
亲手写下禁令,再让被针对的对象送上去吗?该说是强势的关心还是另类的调教呢?
娜拉心里喟叹,如果是刻意的,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那多少有点高明。
如果是对这位泥岩小姐没那个意思……那可就能称得上可怕了。
“嗯,然后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关于安德烈遗体的处理办法,你有一些特别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