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声音有没有传递到上面,江山喊完之后就站在下面等待。
然后塔露拉就跳了下来。
二十好几米的高度,直接跳了下来。
已知塔露拉体重为63kg,重力加速度为标准g,高度四舍五入为三十米。
提问:塔露拉在落地时的冲量。
江山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上面的疑惑。
江山看着比起以前不知道朴实了多少的龙女,咧着嘴笑起来。
张开了双臂。
龙女就好像是在家等待主人一天的修狗,噗噔噗噔地就朝着江山百米冲刺。
但临了想要抱住他,又因为身上的油污有些畏缩,就僵在了江某人面前一米不到的距离。
江山自然看得出来塔露拉在顾及什么,没有多说,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塔露拉明显有些无措,双手在江山背后胡乱地挥舞了几下,把做工的手套甩掉,才轻轻地拥住他。
“想我吗?”江山带着笑意问道,塔露拉义无反顾向他跑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谁会拒绝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子呢。
虽然江山有一点点的程度不到心理疾病的洁癖,但比起些许不适感,还是怀里的龙女更重要些。
“一点点……”龙女有些腼腆地笑着,可能她觉得自己刚才直接跳下来跑过来的行为太迫不及待了,现在有点害羞。
“我想死你了!”江山闻言哈哈大笑,抱起龙女转了一圈。
工厂里自然还有很多其他工人,有的是以前就在整合运动的熟人,有的是最近才加入的新人。
被当中抱起来转圈,让一向面皮薄的塔露拉害羞地把头埋进江山肩膀,但心里又有一丝丝甜意。
认识江山的工人自然是会心一笑,不认识的则侧头询问详情。
随后便是一阵起哄,“江先生,首领!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江山笑得很开心,他把住塔露拉的肩膀,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着那双灰色的眸子,眼神中带着询问。
塔露拉看明白了什么意思,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江山便侧过头缓缓靠近塔露拉·工厂限定版的嘴唇。
可能是最近比较忙,龙女的嘴唇虽然还是很柔软,但有一些干涩。
江山揽住塔露拉的腰,扶住她的脖子,长吻了近两分钟。
“芜湖~”
“(口哨声)”
“(意义不明的尖叫)”
然后江山就在众人的掌声中笑吟吟地牵着已经是蒸汽姬的龙女走向一旁。
但到了角落,江山收敛了笑容,语气有点严肃地,带点责怪地说:“为什么用源石技艺?”
龙女被变脸吓得一愣,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工厂这边的热源是烧源石的,如果……我来当热源的话就能减少一点开支。”
江山皱起眉头,“现在整合很缺钱吗?”
“倒也不是……”龙女讷讷道。
“我们整合运动的宗旨,不是保护感染者吗?赚再多的钱拥有再大的势力范围,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保护感染者。”
“你可不能开这种坏头啊,比起工厂的收益,还是你们的身体要紧些。”江山温声道。
“好。”龙女有点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你不要不当回事,目前还没有针对源石病的特效药,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江山有些郑重地直视塔露拉。
“生命本就短暂,何苦还抄近道?你不活得久一点怎么看得见我说的理想。”江山眼里带着不满和责怪。
“我跟你说,身体啊,是革命的本钱。”江山看龙女只是阿巴阿巴地点头,心里寻思这倔姑娘不会口头答应我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吧?
“我会叫阿丽娜和叶莲娜监督你的。”
见龙女神色有些异常,江山疑惑道,“怎么了?”
难道她们也在干一样的事情?
江山有点生气,但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暂时还是没发火,只是语气稍微有一点冷,“带我去看看叶莲娜和阿丽娜。”
龙女这些彻底的顾左而言他了,嗫嚅着,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头发。
活像个被逮到半夜玩手机的初中生。
江山这下明白了,一个个的都不学好,于是虚着眼侧着头,以一个‘我很生气’地整体表情看着塔露拉。
“或者我去问一下厂里的人?”江山压抑着火气。
“你也不想全厂都知道你们被训吧?”
龙女神色不太自然,“嗯……那就走吧。”
江山看着龙女有些不忍的表情,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好笑,怎么一副迫不得已给鬼子带路的样子?
先去见的是阿丽娜,小鹿倒还听话,她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的。
听到塔露拉的敲门声的时候头也没抬,只是道一句柔柔的“请进”。
“哟,忙着呢。”江山随意打了声招呼。
白鹿抖了抖耳朵,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又确认似的反复扫视着来人。
视线在江山的脸上停下了,她好像被凝滞了一样也没动作了。
才有些不敢确信地尝试性开口:“江……先生?”
江山露出了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阿……丽娜?”
白鹿这才回过神来,猛然站起,椅子被她直接推倒,整个办公室都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江山这才看清小鹿穿的衣服——耐脏的土灰色上衣和深灰色长裙。
差个头巾就活像个劳动妇女了。
江山忽然有了一种即视感。
他侧过头看了看浑身灰的龙女,再端详了一会村姑打扮的白鹿。
眼睛微眯了起来。
“回来了?”虽然起身的动作很大,但是表情和声音都和煦地像傍晚的阳光。
“回来了……那个,你先忙啊,我去看看叶莲娜。”江山笑着挥了挥手,“稍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聊聊吧。”
“好。”
江山听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媳妇一样的发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那就一会见。”
“一会见。”
江山和龙女的脚步声远去,阿丽娜侧耳听了一会,才缓了口气。
有些脸红又有些神思不属地继续计算工厂的账本。
一连算错了好几次,才颓然地趴伏在桌面,耷拉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