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
九捏着军警的脖子,随手甩到地上。
她并没有对任何一个军警下死手,大部分是昏迷活着失去行动能力而已,她走到一辆警车旁边,打开车门拉过车载通讯,“出城二百公里左右,你们自己来收拾。”
地上全是或失去意识或哀嚎无法动弹的军警。
把人丢在这里同样危险,她顺手告知了警方地点,反正他们一会也会来增援,省得跑偏了。
做完之后她便向着前方的移动城市前进。
她身上带了些伤,毕竟是全部留了活口,就算是战斗力并不高的乌萨斯军警,也很难不受伤。
九折断插在自己身上的箭矢的箭尾,脸色有些发白。
箭矢插得很深,直接拔出会造成开放的大面积创伤,极有可能致命,特别是在现在还没安全下来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停留来处理伤口。
只能简单地撕下一些衣服布片捂住身上的其它伤口。
到了下一个城市要找点药处理一下,不然破伤风和失血仍然会要了她的命。
但常年的锻炼和在一线工作的经历,让她不至于这点伤就倒下,只是稍微拖缓了一些速度。
她开着车,车内的能源是刚从警车上补充的,到前方的移动城市绰绰有余。
她得感谢乌萨斯分封一样的政体形式,不然这会从前方的移动城市当中已经派出新的军警了。
乌萨斯城邦与城邦之间的联系并不十分紧密,类似于分封但又有一定程度上的区别。
有点像唐末藩镇割据的局面。
车很快就开到了城门,门口的守卫向她举起停车的手势,她在车上找到了贵族老爷的证明。
她不能在城门就开始惹出乱子。
袍子遮住全身,她下了车。
守卫一看到她这副打扮,瞬间就警惕起来,按住腰上的警棍,呵斥道,“把帽子取下来!”
“您确定吗?”九冷淡地问。
守卫已经开始招呼同事靠近了,“摘下来!”
九没说什么,只是把贵族的证件隔空抛给了他,“您可以先看看,再做决定。”
守卫先是警觉地把飞过来的证件打落在地,招手示意来几个人盯着她。
这才一边盯着九一边蹲下身子捡起证件。
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认出上面的男爵的字样。
还没等他继续问,九淡漠地开口,“有些事情知道了太多对您没好处。”
守卫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然后沉默地把证件抛回,勉强开口道,“……请吧。”
九还是冷漠地接下,没做回应。
转身上了车。
大摇大摆地开了进去。
并不是乌萨斯的守卫很蠢,而是在乌萨斯这个国家当军警,有些东西他们是知道的。
诸如内卫、蛇等等。
而这个女人又恰好是斐迪亚,很难让他不多想。
而所有的这些秘密部队,杀他一个小小的军警是不会有任何后果的。
甚至就算现在不动手杀,之后也会有人过来灭他的口。
一个月不到十金卢布的工资,他犯不着。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这人是杀了贵族拿到的身份证明,然后偷渡进来想要做些什么,他更不能拦着了。
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诈唬自己,但起码有个台阶给他下。
事后追责最多革职,犯不上把命丢进去。
九开车进入城区之后,七拐八拐地拐向下城区。
在这里处理伤口也好什么也罢都不会有人过问。
最重要的是,赶快把车子出手了,就算出手不了,也不能再开了。
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
到时候这辆车子就是靶子。
但想要出手又怎么是那么简单的,只能把车子随意遗弃在路边。
虽然换不到钱了,但还好她在来乌萨斯之前兑换了不少卢布,虽然龙门那边还留了点钱,但现在身上带着的的也是一笔巨款。
不说别的,起码住店买药是够的。
她推门进入一家小诊所。
“要什么?”
听到声音,她转头看向柜台后,那里坐着个干瘦的老人,源石结晶斑斑点点地分布在身上。
“消毒、止血、清创。”九言简意赅道。
“等着。”老人颤巍巍站起身,转头进了后面房间。
九皱着眉头退出了小诊所,观察着周围。
店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微的虫鸣。
小诊所是这里唯一的亮光。
她暂时感觉不到恶意,但小心无大错。
“好了。”店内传来老人的声音。
九再度走进店内,询问道,“多少钱。”
老人伸出三根手指,“三银。”
九拿出三张一银卢布的纸币,递给老人。
他收过来,拿起来分辨了一下真伪,点了点头,把药和纱布递给了九。
等到九彻底离开了,他才推门而出,左右观察了一下她是否还在附近。
动作也不像刚才那么颤巍巍,反而很矫健。
确认她彻底离开了之后,才回到店里,从柜台底下拿出通讯器。
“斐迪亚,外地人,女性,肥羊。”他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也没等回复,或者对面也没打算回复,他就挂断了通讯器。
九又找到一家小旅馆,虽然她有些怀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旅馆这种东西。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地方休息并且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她进门,对着店员说:“开一间房。”
店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道惊艳的光。
这里很久没有这样靓丽的女性来了。
店员想起刚才的通讯。
说道:“过夜一银,宵夜五十铜,早餐一银。”
九知道自己被当肥羊宰了,但眼下不是纠缠的时候,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递出纸币。
店员找出房门钥匙,“上楼左手边第一间。”
九没要宵夜,她不觉得在这种地方随意吃东西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她上楼之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乱,打扫也只是粗略地打扫过,她不用去想就知道那些床底下桌子底下都是什么样子。
她关上房门,找东西抵住房门。
搬过椅子褪下斗篷便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首先是那根弩箭。
她咬着牙拔出来,鲜血如箭一般射出。
整个晚上她都基本上是在处理伤口,后半夜她还听到了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休息,那时自寻死路。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从窗户一跃而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