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壁炉里的火焰烧的还很旺,房间里并没有因为到了后半夜就变冷。
温暖如故。
但可能也就是这种温暖的环境,江山絮絮叨叨的话语声也变得催眠。
江山的声音并不难听,一向是平和且温柔,某种程度上,是很适合讲故事的音色。
所以就有两个人听着‘故事’睡着了。
江山讲着讲着忽然发现陨星和蛇蛇都睡着了,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
实际上蛇蛇从半小时之前就开始犯困了,脑袋逐渐变低。
陨星也好不到哪去,越来越困之下,在某个闭眼之后就再没睁开。
舒适地进入了睡眠。
江山倒也没生气——好吧是有点的。
谁也不想在自己说正事的时候下面有人睡过去,特别是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江山眉头微皱,抿着嘴唇。
看着熟睡的二女一时间有点无语。
阿丽娜倒是悄声走上来,柔软的但有些粗糙的小手搭在江山肩上,轻柔地揉捏着。
“(轻声)好啦,夜深了,你也累了,她们也很累的。”白鹿揉了下江山肩,然后素手又转到了额头,抱着江山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小腹上。
叹息。
江山靠在白鹿柔软的小腹上——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点肌肉都没有就能轻松撂倒我。
他想着。
好吧,既然都困了,那就睡吧。
江山站起身,轻轻地推开椅子。
有点为难地看着熟睡的二女,总是不好让她们就在这里睡着的。
“屋子里有床,应该够两个人睡的。”阿丽娜适时说道。
江山无声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犯难。
该怎么把她们弄上床?
一个一个来?
总觉得不太好……
阿丽娜走到江山身边,轻声说:“你把她们抱到床上去吧。”
江山诧异地看向阿丽娜。
为什么会是她说出这个方法来?
阿丽娜回望江山,眼神中蔓延泛滥开着温柔,语气中带着无奈,“我想,她们大概也是希望你来抱上去。”
江山有些好笑,轻声回应,“没必要,干嘛要委屈你,把她们叫醒让她们自己上床睡觉去。”
白鹿摇了摇头,“阿江,你不懂……”
“你叫我阿江我很开心,但是你说的话让我很不开心,我哪里又不懂了?”江山虽然嘴上说着很不开心,但总是笑着开玩笑似的说的。
“对于感染者来说,一份温暖和安全感究竟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白鹿轻声叹道,“我知道你……你不想我委屈……”
阿丽娜说着说着羞着脸,继续道,“但你的温柔不该只给我,”白鹿指了指熟睡的二女,“应该分给她们一些。”
“你……”江山一时语塞,“我是和你谈恋爱,不是——”
江山的唇被阿丽娜按住了,“就是因为是我和你谈恋爱,我希望你……你能更好。”
白鹿温柔地说,眼底却带上一丝无奈而有些悲伤的底色。
江山没注意到。
白鹿话锋一转,“更何况,你不喜欢她们么?”
白鹿捂着嘴轻笑揶揄道。
江山笑着摇了摇头,“我喜欢她们,但更喜欢你,谁也比不上你——比不上你们。”
白鹿知道那个你们是指的谁。
但还是轻轻推动江山的肩,“一点点小事,磨磨唧唧的呢……”
江山为难地看着面露坚决的小鹿,半晌后只能认输似的叹气。
“委屈你了,现在我更喜欢你,比谁都喜欢。”江山怜惜地在阿丽娜的唇上吻了吻。
小鹿含蓄地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阿丽娜说的并不只是指的这点小事,事实上,把她们抱上床盖上被子并不是什么不能做的大事。
隔着衣服呢,说实话真没什么。
但关键在于阿丽娜的态度,她不在意江山有多少个女人,甚至说,她希望江山能把自己分给更多的人。
但江山虽然不愿意,但实际上很难真的做到只和白鹿三人生活。
这才有了江山所说的‘委屈你了’的说法。
爱情向来是自私的,阿丽娜让自己爱上江山,何尝不希望爱人只爱自己一个呢?
更阴暗一点来说,她甚至希望江山只爱她一个。
但现在事实是,江山甚至说不上爱她,只能说喜欢她。
阿丽娜知道对于江山来说,爱和喜欢虽然不是一个概念,但仅仅是‘喜欢’和‘江山的女人’这两个因素,足以让江山为自己做任何事。
他说过会娶阿丽娜,他就一定会。
哪怕邪魔入侵,哪怕海嗣上岸。
阿丽娜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做太过自私的事情,不如说,很多时候她都太过慷慨了。
大概别的女人都在想如何让自己的恋人只注视自己一个人,但阿丽娜却说‘你该看看其他人’。
这和阿丽娜爱江山并不冲突。
这是爱情当中的另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的无私。
江山并没有做对不起阿丽娜的事情,不如说,在很多事情上,江山是完美恋人。
——被**的那能叫出轨吗?
江山已经做了很多,阿丽娜不能,也不允许自己给他拖后腿。
就好像矿石病这件事,注定了她不可能和江山上床,但其他两个也是一个情况。
所以把他推给伊丽莎白和娜拉。
看着江山附身抱起九的背影,阿丽娜微笑着,眼神中却带着些许的难过。
她不允许自己把这些情绪表现给江山,但可以把情绪留给自己。
江山之前所说的思想工作啊什么的,都不如这个来的实在。
当整合运动的女人们(?)看到江山心底里就涌现一阵安全感和勇气,那其实和做了思想工作没差。
——个人崇拜主义。
算是一个变种吧,起码当初红苏人不是谁都想上斯大林。
蛇蛇迷迷糊糊的在睡眠中睁开眼,感受到自己在温暖的怀抱当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有点懵,双臂环上了江山的肩头,头往里蹭了蹭。
又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因为被子毕竟有些凉,刚把蛇蛇放进被窝她就醒了。
九睁大双眼,有些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山,看了看身下的床,看了看还抱着自己的江山。
犹犹豫豫地红了脸,但没说什么,只是缩进被子里。
江山微笑着,把手指放到唇中间。
然后转身去抱陨星。
萨卡兹大姐姐好像要没有安全感一些,江山才抱起她,她就睁开了眼。
有些迷糊地看着江山,江山也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壁炉很温暖,这个男人的怀抱更温暖,他的笑容让人近乎要融化了。
陨星以为是在做梦,于是便凑上去在江山的唇边印了印。
江山感受到唇边一小块冰凉,苦笑着摇摇头,温柔地把她也放进被窝。
陨星也醒了。
完全醒了,看着摇曳的火光,还有江先生背着光的脸,整个人懵了。
“好好睡,晚安。”江山最后轻声说道。
便吹灭了灯,披上大衣和阿丽娜走出房门。
留下了两个脸红红的姑娘,留下了失去睡意的两个姑娘。
门外风雪交加。
四周黑暗。
阿丽娜提着油灯,并着江山。
“我都说了吧……”阿丽娜笑着说。
“哈……谁知道呢。”江山很意外陨星会这么做,但说实话毕竟没有第一次的冲击来的大。
“很多人仰慕你。”阿丽娜说。
“是吗?”江山叹息,“可我其实没做什么。”
“不要这么说……和你来之前相比,营地里变了很多,起码你看。”白鹿指了指营地里零星的火光,“晚上点的起壁炉了。”
“没有人挨饿了,也没有人受冻了,多好啊。”白鹿柔柔地笑着,望向江山的目光里充满着仰慕和崇拜,还有满满的要溢出的爱意。
“嗯……但这不对。”江山和白鹿走在雪原上,“个人崇拜主义要不得。”
“或许你是对的,但总得有什么东西带来希望,他们的希望就是你,阿江。”阿丽娜说。
然后又以朝圣一般的语气和神色,“我的希望也是你。”
江山有些招架不来,便吻了吻阿丽娜,“那你就是我的天使。”
话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山走着,皱着眉想。
——
伊丽莎白沉默地看着悬月,手边放着一瓶酒,桌子上有两个杯子,椅子也有两个。
但另外一张椅子是空的。
皇女殿下已经在想要怎么处置这个敢放自己鸽子的江先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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