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黄府的大门,苏鱼便朝着城墙的方向疾驰,拼了命的鼓足内力逃窜。
此次被发现,显然是不能急着回春香阁,怎么着也得把那吴守备先甩掉才行,不然万一让对方跟他进了春香阁,那可就相当于是自报身份了。
要知道,苏鱼虽然在舞刀一事上让众人知道了自己会些武艺这事儿,但却一直跟田老三他们给老鸨演了场戏。
在春香阁中的他多次跟田老三切磋,但都是以很快落败收尾,给老鸨留下一种自己就会点花拳绣腿的错觉。
甚至老鸨去问田老三时,也是同好了气儿,说是只会点三脚猫功夫,没什么大不了。
此时若是被那吴守备发现自己的身份,那自己隐藏的这一切可就白搭了,先不说到那时能否解释的轻自己为什么出现在黄员外家,单是武功暴露就足以引起老鸨的警惕,以后逃离此地就会更加困难。
所以苏鱼往城外逃打算给吴守备一种假象,让对方认为自己逃出了城外。
而他,则是等甩掉对方后再悄悄摸回春香阁。
不过这一切,还得建立在自己能逃脱的掉,这一基础上。
因为跑出去还没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已经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房檐上,传来脚踩瓦片的声音。
对方可不像苏鱼,还要顾忌着轻声掩饰行踪,所以在屋顶用轻功腾挪时,并没有束手束脚,直接就快速追了过来。
听到这苏鱼也没有了再去遮掩声音的余裕,当下也放开手脚跑路。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听到了对方的距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
毕竟他们实力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苏鱼正着急着时,忽然,那身后传来瓦片断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巨响,身后的气息比方才还要快出数倍,直接朝他扑来。
对方这运足力气跳过来的速度极快,苏鱼根本就没法多,只能心一横,回过身一掌拍去。
只见对方也同样是一掌拍来,两只手掌瞬间拍在一起。
“呃啊——!!”霸道的内力与强横的力道传来,苏鱼痛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倒在了身后的屋檐上,杂碎了大片大片的屋瓦。
身下传来了尖叫声,显然是屋主一家被吓到了。
此时的苏鱼只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那与吴守备对掌的手,不仅疼痛,而且酸麻难耐。
可对面的吴守备显然是不会给他喘口气的机会,直接飞身而来抬起一脚朝他蹬来。
苏鱼慌忙一翻身,堪堪躲过了那一脚,再看方才位置,原本就破碎了不少的瓦片屋顶,此时直接被那吴守备蹬穿。
忍着疼痛站起身,苏鱼将一长一短两把横刀抽出,谨慎的看着吴守备。
贸然逃跑显然是不行了,目前貌似就只剩下硬来这一条路,但这更是走不通,所以苏鱼打算寻找机会,等交手时对方露出空隙的机会,自己寻机会跑。
想到对方那柄沉重的雁翅刀,还有方才朝自己攻来的一掌一脚,应该走的不是灵活多巧的路子,与他交战,只要能躲过对方的攻击,自己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间隙。
那吴守备见苏鱼两刀,冷笑一声,也拔出了腰间的雁翅刀,说道,“小贼,你若束手就擒,想来也只是些牢狱之苦,可你如今朝本官亮刀,那此事,可就不是让你挨几板子的事了。”
一语说完,带这些威胁的意味,毕竟拿刀对着官员,这可不是小事,可吴守备却见那苏鱼并未就此收手,甚至那黑布外露出的眼睛里,眼神中的神情没有丝毫被他的话所震慑。
当即明白,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他是不会怕的。
也没再多言,直接冲身而起,一刀劈向了苏鱼。
苏鱼见状也是两眼一凝,就在对方刀劈来已经很是接近时,灵活一闪躲过了那一刀,接着手中双刀斩下。
吴守备将刀势一转,挡住了苏鱼的双刀,可接下来,苏鱼那握着短刀的手忽的往下一压,手腕往胳膊以扭,短刀顿时突破那挡在前方的雁翅刀。
接着就仿佛一条蛇般,短刀走势诡异,朝着吴守备划来。
那吴守备心中也是一惊,赶忙连连后退躲着那短刀,不过就算如此,刀势诡异的利刃也是给他的衣服割开了几个口子。
虽然没伤到皮肉,但这也着实让吴守备收起了方才对苏鱼的轻视之心,心中暗道对方也有些本事。
好在,苏鱼因为空出一只手去偷袭他,另一只手也就没了多大的抵挡力气,索性吴守备找准机会,后踏一步,腰身手臂一用力,雁翅刀与苏鱼手中长横刀擦起一阵火花,直接使得苏鱼招架不住,右手长刀一歪,让对方的刀直奔他而来。
赶忙抽回还来得及的短刀抵挡,顿时,一道巨大的力气传来,苏鱼居然直接被抡飞了出去。
那抵挡的短刀脱手,落在了吴守备的一旁,苏鱼也再次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身。
望了眼脚边的短刀,再看了看那边倒在地上的苏鱼,吴守备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
“你这路数,你是霸刀门的弟子吗?”
苏鱼自然不会吭声,不然一说话露馅了该怎么办。
至于对方能看出他的路数,自然是不例外,当然剑舞他都能看出自己是以霸刀刀法为基础做的舞,如今直接施展毫无避讳,看不出来就怪了。
吴守备见他不回话,又道,“你们唐国霸刀,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吗?怎么还出了你这么个半夜扒墙的小贼?”
月光下,吴守备盯着苏鱼那被黑布遮掩的面容,恍惚间,他突然感觉这人的身形好像是有些眼熟。
苏鱼还是没说话,谨慎的盯着他。
看苏鱼还是不回话,吴守备冷哼一声,然后道,“你现在说与不说随你的便,等我把你送到衙门里,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走向了苏鱼的跟前,不过他并没有先去擒住苏鱼,反而是对他的长相颇为好奇,毕竟这身形熟悉,他想看看这面罩之下,究竟是何人。
可就在这时,苏鱼直接喷出一口血,喷在了吴守备的脸上,血进了眼睛,让他下意识闭上眼,没了视角。
见此苏鱼赶忙用尽全力一拍身下屋瓦。
这一下可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直接将那屋顶的瓦片震得稀碎,两人直接栽进了下面的屋子里。
吴守备显然也没预料到苏鱼会来这么一手,掉下去后不顾眼睛传来的异样感强行睁开,可此时那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有的,只是一男一女老两口,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看了看四周,无奈的揉着眼睛叹了口气,对着那老两口道,“老乡亲,别怕,我是这城里的守备官,来抓贼的,你们俩看见那人往哪跑了吗?”
问完,只见那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接着老头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那没了窗框子的窗户道。
“撞开窗户,逃,逃了……”
吴守备赶忙来到窗前向外张望,可现在,只剩下了窗外的夜色,和不远处一家家开始亮起的灯火光,显然是因这争斗吵醒了他们。
叹息一声,显然这贼是追不到了,他便不再去看。
转身看向上方的大破洞,再看了看那怕的一直在颤抖的老两口,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道。
“老乡亲,这钱给您留着修屋顶,多出来的留着买点吃的喝的压压惊,也就当我赔不是了。”
公差办事,不小心损了民财伤了百姓什么的,这些都是交由衙门那边安抚赔偿,可如今这玉州城的知府是个什么货色他自然清楚,让他掏钱,即便是掏公家的钱,那肯定也是没这可能,自然也只能他自己破费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个月的酒钱没了,心中就不由得有点疼,毕竟自己的俸禄大部分都寄回去养家,没了这钱,不仅酒钱没了,偶尔出去打打牙祭也不成了。
这个月也就只能一直吃军队里的伙食了。
想到这,不由的对那造成这一切的小贼咬牙切齿,想到抓到对方后一定要狠狠踹他几脚。
正这么想着,忽的,他看到了地面上那一堆碎砖瓦下,露出的半截刀柄,将那刀柄抽出,刀刃的寒光映射在他的眼中。
正是苏鱼没来得及收走的短刀。
拿着那短刀,吴守备想起方才对方施展的霸刀门刀法,以及那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很是瘦小,个子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看着跟个女人似的,不过那前胸平坦坦的,倒是也没让吴守备朝女人身上想。
霸刀门,女人……
吴守备眼睛一亮,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虽然只见过一两次,但是那人的印象给他极深,再将两人的身形一对比,更像了。
虽然当时并未见对方施展过短刀,但霸刀弟子有三刀,这可是江湖人尽皆知的。
“是她?可她的身份,又何必去做贼?难道……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实在猜不透的吴守备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再次看了眼屋顶的大窟窿。
总之,明天去找他问问,不过今晚,还得先找人看好了才行。
想到这,他拿着那短刀大步迈出了房子,只留下那老两口看着房顶的大窟窿在那举足无措。
……
……
ps:你们看,是谁回来了?嘿嘿嘿嘿!!
不过目前也不是能稳定更新,公司一到十月份往后,就是一直到年末的累死累活,每天七八点回家算早的,大多八九点才能回家,一到家只想躺床,根本没心思写,所以也只能断更了。
我会尽力有时间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