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之前一样,华盛顿失眠了。当初被海伦娜灌下的药剂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失效,反而愈演愈烈起来。即使是依靠舰装带来的夸张到不行的身体,在长时间的睡眠不足下,也开始渐渐疲惫起来。况且不是单纯的身体上的疲劳,精神上带来的影响比身体的疲惫更加严重。
华盛顿伸出双手,她有太多的多疑问却没办法得到解答。她开始发现自己变得与身边这些同伴有了巨大的差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提督…”另一张床上睡着的Z1偶尔说着梦话,一旁的Z16死死地抱着Z1睡的很沉。
安静的穿上衣服,华盛顿已经有足够的经验来处理现在多少状况,她选择出去逛逛。
带着腥味的海风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让她稍微好受一点。不出意外,很快便遇到了巡夜的天龙。因为托雷斯已经不能再战需要回港,作为替代,总督新派了一名提督进行补充。天龙正是这位提督麾下的舰娘。加上之前就预定前来增援的一人,岛上已经聚集了五名提督。
天龙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几眼华盛顿,随后右手扶了扶眼镜,从华盛顿身旁经过。
两人安静的错身而过,华盛顿并没有召唤出舰装,只是如同普通女子一样在行动。
放眼望去,马丁所在的屋子里依然亮着灯光。他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与责任,掩盖在他那张扑克脸下。
港口里,之前搭乘的巨轮已经随着后续的支援一起到达。还有搜寻到的萤火虫舰装核心。
因为那瓶药剂,华盛顿看到了许多。她的思考方式已经渐渐脱离舰娘的限制,开始变得更加像人。就像此刻,别的舰娘知道萤火虫舰装回收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在她们看来萤火虫很快就会重新开始回到她们身边,并无差别。但是,华盛顿却感到不寒而栗。她已经开始思考舰娘如何出现,自己是如何而来。梦中的幻境太过破碎,她无法将那些内容联系起来,同时还有不少地方就是一团光团,靠近后感到无比刺痛难以探查。
“好久不见。”
华盛顿一惊,回头看去。
“海伦娜。”华盛顿一个字一个字得念出身后之人的名字。
从心里传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华盛顿没有选择大声示警,也没有召唤舰装。而是与海伦娜交谈起来。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海伦娜将眼前的紫发撩到耳后,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不正期待我的出现吗?”
华盛顿沉默没有说话。
“前几天,”海伦娜看了一眼华盛顿的反应继续说道,“萤火虫沉没了。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应该能感到异常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华盛顿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哼。”海伦娜上前了几步,几乎与华盛顿面对面站立。
“按照总督那伙人的惯例,肯定是大力搜索并且回收舰装。然后也许三个月?一个月?说不定只要一周,【萤火虫】就会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们革命派又想耍什么花招吗?”出于一种说不出来感觉,华盛顿赶紧打断了海伦娜的话,想要岔开话题。
“别人总是对我们革命派有很大的误区,但时间最终会证明我们是正确的。”
海伦娜笑了笑,掏出一罐试剂对华盛顿晃了晃。
“上次的礼物可还满意?这次是改进版,要不要试试?”
“什,什么?!”
“由你自己决定吧。”海伦娜将试剂慢慢地放在地上,脸上露出笑容,缓身后退隐入黑暗之中。
“那么,再见。”
华盛顿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还是蹲下身,捡起了药剂悄悄回到宿舍。
她坐在床边盯着药剂看了许久,瓶中的药剂在她的手中不断摇晃。终于,华盛顿下定了决心,将试剂一饮而尽。她很快就进入了梦境之中。
这一次,华盛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看的更清楚,更确切。她终于理解了海伦娜,明白了革命派。
“原来如此。”华盛顿看着窗外的晨曦,
“只是我该怎么办?”
休整完毕之后,陈良他们紧接着攻下了P2与P3岛。这两座都是非常小的岛礁,既没有强力的岸防设施,也没有众多的深海舰队进行防御。就这样,陈良他们终于要进行战役的最后一步:攻占P岛,缓解这一块海域的压力。
“看来Z31Z18她们玩的很开心啊。”
“啊,毕竟她们也难见一次面吧。”陈良回答道。
之前说话的是之前就预定将要在攻略P岛过程中加入的提督,杨。他麾下拥有的是Z31和Z18两艘Z系驱逐。
“我已经,”杨有些感概的说道,“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们那么开心的笑容了。不过这次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谢我?”陈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杨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镇守府在那么外围吗?而去还是这么薄弱的舰队配置?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用来被牺牲的啊。一旦深海舰队来进攻,我们就是给内陆的那些大人物争取时间用的罢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行动凑巧需要Z系列驱逐,我也许就会收到是死守镇守府不准后退一步的命令了。”
“总督不是下令让边远地区镇守府放弃后撤吗?”
杨拍了拍陈良的肩膀,大步离开。
“你以后就会懂的。”
刚推开休息处的大门,扑面而来的酒气不由让陈良捂住鼻子。
“啊,少年!来喝一杯!”红发的御姐用着豪爽的语气对进门的陈良举杯示意道。
“不用了。”陈良赶紧摆手拒绝道。
“真是无趣的少年呢。”说罢,女子自顾自的灌下一口烈酒。
红发的御姐名叫菲儿,是这次支援的提督之一。是极少数单位女性提督之一,麾下拥有天龙以及纳尔逊总计两名舰娘。
“今天夜里就要发起突袭,您这样饮酒合适吗?”
看到菲儿一瓶接一瓶的喝着,陈良忍不住问道。
“小意思啦,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不过解渴而已。”
菲儿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额,您自便。”
陈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只好打了声招呼先走一步。
菲儿看着陈良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