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妹妹了。
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一个又可爱又聪明的女孩子,嗯,顺理成章的和她在一起了。
但是我的心里有些难过。
那么想象一下,在轻小说中,从高往低开始按顺序写下这个世界的各种男女关系。
虽然不知道最高的是什么,但最王道,可以说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期待过的。
我还是知晓的。
“那便是妹妹啊,你懂吗?懂吗?”
“……...哎。”
伴随着对方的叹息,我把空了的玻璃杯敲在了柜台上。
“不能理解。”站着的人传来敷衍的应呵声。
“喂!倒酒啊!”
我不爽地发起牢骚。平常一直陪着我的女服务员今天碰巧不在。
于是我就一直喝啊,一直喝啊,喝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甚至分辨不清对方的性别,不过从之前的对话可以听出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女生。
什么时候开始对话的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忘的一干二净。
好像是对方先搭话,但那不重要,发发牢骚而已,谁都可以。
那个人听到我的话不爽地咂嘴,但还是倒好了酒。
“这么说来,你很喜欢妹妹?”
“咦?”我端着酒杯的手一个没拿住,里面的液体把胸口部分弄湿,但我更在意的是对方为什么会得出——喜欢妹妹的结论。
虽然很可爱。
“那个不听话的妹妹我怎么会喜欢啊!虽然又漂亮,做饭的失忆也很棒,但是她少了最关键的啊!”
“是什么呢?”
“那就是傲娇,她既没有傲也没有娇,哪怕只有一点也好,整天欧尼酱欧尼酱的,不就是彻彻底底的小孩吗?”
“要问喜不喜欢,那当然是不!因为这是爱!”
糟糕,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阁下想要突破伦理界限呢,很可怕的理想,还是一个变态人渣萝莉控。”
我把剩下的啤酒一口饮尽,气喘吁吁地说:“那是梦想!梦想!只存在于梦里知道吗?现实的妹妹一点都不可爱!”
“呵呵,十分有趣的看法。”
不知为何,这个人令我的觉得容易吐露心事。
不过在酒桌上的抱怨,她也没明确发表对我的看法,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话虽如此,陌生人有的时候却爱对他人说教。
嗯,那也是对陌生人吐露心声的一种方式吧?就跟我此时此刻一样。
“偶尔在轻小说有看到呢,叫妹系小说么,不理解男人为什么会对这种感兴趣,人类会对这种感兴趣吗?”
听到对方不解的话,我不由地笑出声,感叹着对方的懵懂无知。
“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爱好的,为人所知却令人不耻,太多了,太多了,爱好千奇百怪。”
“噢,受教了,这就是所谓的性癖。”
“性癖?”我歪头缓解眩晕感。
“没错,比如有人喜欢腿有人喜欢胸,还有脚,话说回来真的会有人对女生的脚感兴趣吗?”
我耳朵里一阵嘶鸣,大概是酒劲发挥作用了,但别人在说话,我于是含糊地回应。
“啊啊,是么,是啊,是的,差不多吧?”
“喝多了?”
“啊啊?”
“真是可悲,那位怎么会有你这么的朋友。”
“啊啊?啊?”
我想要起身走走吹吹风,但腿根本使不上力气,软绵绵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意识到不妙时,已经咽进去了。
瞬间冰凉感充斥大脑,视线也不那么摇晃,天花板的距离也不时近时远了。
“这是秘制醒酒的药物,怎么样,有清新点吗?”
听到对方的话,我迟钝的点了点头。
“谢谢啊,真好用耶,还有吗?这具身体对酒的抵抗力好弱啊,如,如果是之前的我,这种程度是不可能醉的!”
“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是没有脑子的虫子吗?可怜虫。”
那个人虽然骂着,但依然咕噜咕噜倒酒,不过手法太菜了,杯子里起码装了一半的泡沫。
可恶,我是客人!怎么能对客人出言不逊呢?
不过我决定看在对方一直陪自己聊天的份上,不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是我可不是可怜虫。
如果是上一世也就算了,但现在不可以!
“哼!我又帅成绩又好,怎么可能是可怜虫。”
那个人听到我的话,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身为人的可悲之处,完全没有理解意义,啊……是那位找你做朋友的原因吗?确实,你有观察的价值。”
那位?托醒酒药的福,我察觉到对方在聊天的过程在似乎经常提起“那位”,可那位是谁呢?
爸爸还是妈妈?
“那什么那!什么玩意啊!倒酒!”
对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声音太大吓到对方了,不管怎样都是女生,应该绅士,决定要不要道歉时,愤怒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就算你是朋友...也不可以,尤其你还是他的朋友。”
“嗯?朋友?”
我的脑海浮现朋友的脸,不禁询问:
“你认识他?”
“嗯,是的,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不过可以想象到他是一位相当特别的人呢。”
她莫名其妙地愤怒不知不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恭敬的意味。
可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变态算的话。
可这有什么好崇拜的?
神经病。
我晕晕乎乎地拿起酒杯敲着柜台。
这一次,喝干的酒杯没有被倒满。
“我不是服务员,没有义务像个女仆似的一直给你添酒。”
“嘎?”我的喉咙发出怪叫,“你,你不是店员?”
“哪里看得出我是了……”对方无语地叹气。
“我不想跟醉鬼说这种毫无意义的事,问你几个问题,单我买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想要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解答迷题,简直就是折磨。
不过无论如何,有个笨蛋愿意充当大头鬼,我都没有理由拒绝。白嫖一顿酒,何乐而不为。
“问吧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说。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程度如何?”
哦,他啊。我呵呵一笑。
“那当然是朋友啦,很要好,虽然他有些奇怪,不过嘛,做为朋友来说,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家伙。”
“我很满意这个回答,很有价值。”
不要用黑心商人的口吻说啊!我正想吐槽,但看到对方把酒倒满了,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你喜欢轻小说么。”她一边说着一把把酒杯递过我。
“很喜欢!”
糟糕,因为喝酒兴奋过头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装满的酒杯,咬牙喝了一小口。
“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人服务。”
“嗯,没办法。”我无聊地回应对方。
轻小说作者就是这样的。
“你不觉得其中有的人素质很低吗?”
“素质?”我皱起眉头,“我没接触过,啊…….也有,以前的前辈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前辈?读者也分前辈吗?”
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我问了一句。
“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读者了。”
对方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闭上了嘴。
“你想想啊,虽然人的审美观有差异,就像猴子无法理解人类的审美一样,他们无法理解半步老师的作品。”她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过了好半天,我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就是——我们说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再怎么说把读者比喻成猴子也太糟糕了,如果谁敢用这种形容写轻小说,那个家伙那种一定被门挤了。”我说。
“真话总是刺耳的。”
“刺耳也不一定是真话,可能只是单纯的有毒。”我撇了撇嘴。
“……...有道理,这句话是半步老师说的吗?”
我下意识的点头。
半步是我的笔名,但这种事从来不会跟外人说。
“你果然是他的朋友,真的有价值呢,不是光长相好看的花瓶。”
“有把男人当成花瓶的吗……...”
“当然。”她从钱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钞票,用空掉的酒瓶压住,轻语:“那个人就是我。”
说完之后,她便离开了。
莫名其妙。
我摇头晃脑的把醉感赶跑。
来喝酒的总是难免遇到奇葩,我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即使对方是个出言不善的人,仍不慌不忙地淡定喝酒。
不过这具身体,果然不如上一世啊。
我抓住胸口湿漉漉的衣服,感受着寒意在体内窜动。
果然…….还是戒了吧。
“呀嘞呀嘞。”
最近奇怪的人多了,还是不要画胡子装老来酒吧了。
不过。
为什么想要喝酒呢?
我望着天花板的灯,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也看到了为了照顾妹妹在那段时间辛苦的自己。
还有那个因为失败而萎靡不振的人。
两者交织在一起,织绘出幸福的火花。
“啊……..”我露出笑容。
“我的妹妹最可爱了。”
重生一世的感觉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