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
“用手机的支付宝不行么?”
“我的手机也没带啊”
我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刚才又是哭又是闹得,这一折腾,确实慌了手脚,她没带也属于正常——不久之前她还是那种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的大小姐呢。
嘛,不过这是小事。
“没事啦,我帮你付了就行,我带了手机刷支付宝吧。”
“这怎么行?”她有些着急,“不能让你花钱呢!”
“喂喂,听你的口气像是不打算还了?”我故意调笑缓解尴尬,“我这人很开放的,不还钱来交易……啊,不对,分期付款也行呢。”
差一点脱口成污……一定是被桃夭带坏的,嗯嗯。
刘诗瞳似乎没有发现我的语病,只是默默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谢谢你,林雨山。”
不叫我学长啦?我心中有些得意:“叫我雨山就好。”
我们正准备拿起东西走人,可是旁边一个一脸精明的小男人叫了起来:“哎,小伙子你干什么,把东西放下!”
我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我要买不行么?”
一脸精明的小男人眨眨眼,凑了上来对着角上的贴纸指指点点:“你看!我早就用标签标注啦!按照规矩是我的了。你们究竟有没有常识?不知道进场拿标签,贴了才算买下么?快放回去!”
确实……进门的地方有说明,我们没有细看,毕竟是诗瞳以前的家,我们仗着地形熟悉就直接闯了进来。
现在看来,似乎需要提前贴标签才能算买下?
不过我还是打算和平解决。
“大哥……这个相框我们不买,只是里面的相片我们想拿出来可以么?”
“相片?”他眼睛闪过一丝短促的光:“当然不行!这个要用东西小心的取的,不然会弄掉上面的镀金,镀金没了这东就没法升值了……你们到底识不识货,就在这里跟我瞎唠叨?”
我有点火气大,还没完了?
“那可否大哥高抬贵手割爱让给我呢?或者只是给我点时间把相片取出来?”
“相片?你到底要干嘛?”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瞥了我们一眼,在看到刘诗瞳时不由得愣住了。
他又低头看看相框,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你就是这家人的闺女是吧?爹妈破产了还回来买东西,你到底要不要脸?” 他演戏般地嚷嚷了起来,引得周围人看向这边,他指着刘诗瞳,“有本事你别破产!破产了你怪谁?买来卖去的,你家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刘诗瞳气的浑身发颤,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脸色铁青,不等他在多嘴,高喝一声震住了全场:“你要买是不是?买你大爷!”
我猛地把手中的相框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玻璃碎成了渣。
精明脸男人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我冷笑着弯下腰,把相片从碎渣中捡了出来,抖掉了多余的渣子收进兜里,然后指着地上的碎渣:“一千六,你还要不要?”
他气的浑身发颤,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你……”
“一千六一次,一千六两次……”我冷笑着。
“我不要啦!”精明男人狠狠地呸着,“有病!”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买了。”我笑了笑,毕竟自己摔坏的还是要赔偿善后的。
精明男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我健壮的身材和冷冷的表情,自忖身板挫而力不足,只是狠狠地等了我几眼就离开了。
我拿起地上的相框,抖了抖碎玻璃。
这可是一千六百块大洋呢。我叹息。坏成这样,我只能自己留下了,毕竟是自己出的馊主意,怎么能让女孩子掏腰包。
“咱们走……”我刚想撤离现场,扭头一看,刘诗瞳静静地盯着我,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奇怪的红晕,眼里带着异样的神采。
嗯?这妮子怎么了,傻住了?
“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她急忙低下头用刘海挡住了自己的脸,支支吾吾着,“咱们走吧。雨山。”
我点点头,拉起她柔弱的的手朝门外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抽手,只是如同羊羔般顺从地跟着我向外走去。
可是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记者模样的人带着摄像师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向屋里走来,眼神如同鹰一样,在人群中死死地盯住了刘诗瞳。
几个狗仔队般的摄制组屁颠屁颠地冲了过来,挡开了其他人。
主持人兴奋地将话筒对准了我们:“各位观众,这里是xx台为您直播的本市最大规模的抵押拍卖现场,真是巧合,我们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当事人的家属——您好,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卧槽——一定是那个阴险的小男人刚才遇到了这家伙,告诉了他刘诗瞳在这里的消息,还描述了刘诗瞳今天的打扮和特征。
这TM到底有没有道德,这帮家伙!
XX电视台我是知道的,以全天候无死角播放根治牛皮癣、无痛人流不孕不育广告而在本地臭名昭彰。
这个台最喜欢的伎俩,就是在你看电视剧正爽的时候,突然插进来长达几十分钟的真人说事广告:一脸懊丧的农村大爷,操着本地方言忏悔自己多年的阳痿历史——在走投无路准备报复社会之时遇到了某某医生,于是神奇的再度雄起,从而走上了调戏村里留守寡妇的人生赢家之路……
你大爷!艹,一楼有路你不走,二楼有我你自来投!
我今天还非得治治这群败类。
“我现在的心情,你怎么可能了解!”我挡住了刘诗瞳,“我叔叔破产了,故地重游的我,心情你们怎么会懂!”
我看到记者明显愣了半秒——估计他来之前根据资料只知道刘家有个女儿,现在突然蹦出来的“侄子”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毕竟是职业人员,眼前这个相当会瞎扯淡的“侄子”显然比女孩更有看点。
“你是刘岩先生的侄子?”
“没错……你们是在直播么?我对他的事情非常有感触。”我故作深沉。
记者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欣喜地点点头:“对的,有什么感言就对着镜头说吧。”
果然呢……抠门到用直播来打发黄金时间段,这个台也是够不要脸的。
那就怨不得我了。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了递过来的话筒,扯着嗓子开了唱腔:“YO,YO,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边唱还边对摄像机竖着中指。
满怀期待的主持人和摄像一瞬间傻了眼。
“八星八箭888,儿童腹泻小菊花……”
记者猛地回过了神,拼命冲过来想抢回我手中的话筒。我做出一个蹲防护球的动作,把话筒藏在怀里自顾自的唱着。
“阳痿早泄不用愁,铁路医院搞人流;孩子腹泻怎么办,左旋肉碱通肠便……”
“掐掉,掐掉直播!”主持人脸气红了,大声对着呆滞的摄像吼着,碍于直播,这个家伙根本不敢对我强行动手。
“别急,我还给你。”我笑嘻嘻地从地上站起来,把话筒和烂掉的相框塞给了主持人。他气急败坏的一把接过,急忙对着镜头前的观众擦着汗解释着。
摄制组乱哄哄地调整着,我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拉起刘诗瞳的手,二话不说拼命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