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场外,气喘吁吁地在自行车边休息。
想到了刚才主持人的表情,我心中不禁泛起了恶作剧成功的快意。
毕竟在人家心灵的伤口上撒盐的媒体,都是下三滥。
“你没事吧?”缓过一口气的我关切地看着刘诗瞳。
女孩的胸部剧烈起伏着,脸上带着一丝跑步后的潮红,缓缓摇了摇头:“没,没事。”
我从兜里掏出了照片,递给了她,“喏,你的全家福。”
女孩接过照片,似乎捧着一触即化的雪花一样轻柔。她默默把照片放进了贴身的口袋,抬起头来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昏暗的庭院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离这里很远,我看着微光映照着女孩柔和的侧脸,薄薄的嘴唇微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狠狠揪了一把,突然感觉说不出话来。
“谢谢你,雨山。”她轻轻笑了,“如果,如果没有你的话……总之,谢谢。”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你在这里等等!”说罢迅速跑回了宅子,几分钟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她身边。
“你去干嘛了?”
“没什么。”我擦擦汗,解开了车子锁:“咱们回去吧?”
女孩带着幸福的微笑上了后座,犹豫了一下,轻轻把整个身体靠在了我的后背上,带着微微的颤抖着抱紧了我。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只觉得一切的丢脸、误会、劳神受累,都被背后暖暖的触感治愈了。
我们向着回家的路飞驰而去。
不久之后。
“我们回来了!”我推开门,笑嘻嘻地喊道。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小萝莉兴奋地冲了过来,抱住了姐姐的腿:“姐姐!姐姐!你们去哪里了?”
刘诗瞳温柔地弯下腰,从口袋中掏出了照片递给了妹妹:“你看,雨瞳,咱们的全家福呢。”
雨瞳看着那张照片,可爱的圆脸露出一丝兴奋:“你看,有我呢!这张有我呢!”
刘诗瞳笑着摸摸她的头:“对啊,多亏了雨山哥哥,才能拿到呢!去谢谢他!”
刘雨瞳害羞地走到我面前,抬起头,大眼睛忽闪着,喏喏的开了口:“谢谢你,姐夫。”
我脸色有点古怪,尴尬地看了看刘诗瞳,谁知道她似乎故意没有听到,只是把头扭过去看着别的地方,耳根有些发红。
咦?不否认么?姐夫什么的?这一称呼可是意味着对你的承包权呢——还是夜间的承包权、长期战略交易伙伴关系。
我弯下腰与她同一高度对视着,带着一丝笑意从口袋掏出了一个有些旧的橡胶小黄鸭递给了她:“喏,看看这是谁的东西?”
刘雨瞳好奇地接过,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喜悦:“这是,我的小呆!你看!底下还有我的名字呢!”
我笑了笑:“哥哥把它救回来啦!”
女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言的情感,夹杂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感伤。她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居然开始哭了起来。
刘诗瞳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向她摆摆手示意放心。
小萝莉的眼泪打在我的脖颈上,微微的鼻息喷的我有些发痒。萝莉带着一丝温暖的香气让我想起了桃夭小时候哭鼻子的可爱模样。
过了一会她停止了哭泣,轻轻眨眨眼,在我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如同小鸡亲昵的啄了一下。
我有些石化,尴尬地看着刘诗瞳,没想到她却咯咯地笑着,似乎对这场景相当满足。
喂喂……这奇怪的一家三口既视感?你不说点什么嘛?
刘雨瞳害羞地后退两步,看着我:“姐夫你太好了!要不是你已经有了我姐姐,我一定要嫁给你!”
我有些尴尬:“我觉得我该走了……”
“不,即使你和姐姐结婚,我也要嫁给你!”
喂……这话就有点过分了,你看看你姐姐的头顶都绿了……嗯,怎么脸色也绿了?
“等你长大再说吧!时间也不早了——雨瞳,你快点去睡觉吧,我去送送他。”刘诗瞳尴尬地说,似乎想少丢点人。
等会,这一点也不否定么?我头有点懵。不要从小就带起了奇怪的风气!
“姐夫不住下么?”
“你快睡觉啦!住不住下不管你的事。”
没错,确实不管你的事——如果我真是你姐夫,你睡得越早越好办事。
“奥。”小萝莉懊丧地往自己屋子走去,“再见,姐夫。”
我看着她可爱的身影,心中不禁充满了怜惜,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说诗瞳,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女孩的脸红了:“不会。”
果然呢……
我下意识说出了一句以后可能会引起很大麻烦的话:“那你以后……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如果带着她和雨瞳,“一家三口”回家看桃夭……
那么把我挫骨扬灰还不够,估计连骨灰罐都会被那家伙用来养花吧。
但是说出口了又怎么能够撤回呢?
“你看,你妹妹也在长身体,如果不好好吃饭的话是不行的,不如直接到我家里……”
刘诗瞳一瞬间脸彻底红了,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在这里……不行么?如果可以,你可以和我们一块住……”
等等?一块住?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还真想给刘雨瞳找个姐夫不成?
一块住?顺便领个证给她添个弟弟妹妹之类的?
嗯,这辈分不对,准确来说是侄女?
不对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呃,不行,我家里还有妹妹……”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正宫地位不可动摇。
“那,那就去你那里吃好了。”刘诗瞳似乎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努力迈出了这一步,“毕竟……毕竟对雨瞳好。”她勉强地找着借口。
“那就这样吧……我家的住址是XXX,这么近你直接过来就是,过两天给你配把钥匙。”我努力地把这种关系定义为:“和谐的邻居互助”,带着笑容仓促地向她道了别,逃跑似地向我家方向走去。
真是的,有时候我老是这种无谓的老好人做派。
就当我快要到自己家门的时候,转过转角,忽然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把头趴在我家门上,似乎是在偷听。
等等!这家伙是?
那个跟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