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邻居在呢。
不然我们说不定真要尴尬地以这种姿态在一块过夜。
那第二天即使没有感冒,至少也会被扇成大脸猫……我才不要。
我们和隔壁两家都非常熟,所以这边的钥匙交给了王大妈一份,防的就是这种令人苦笑不得的bug。毕竟旧住宅区楼老妖风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发生。
“雨山啊,你稍等,我这边有事呢,我刚刚把钥匙给了门卫老丘,他马上过去给你开锁!”隔壁传来了王大妈的吼声。
等等?
谁?
丘大爷?
此时门铃也响了几声,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雨山啊,我是你丘爷爷,不用着急,锁匠没来,但是我来啦,稍等马上就给你开门。”
卧槽,真是您老人家出马?说好的王婶呢?
这个牛鬼蛇神,可不能让他看到我妹妹的这副春光乍泄的样子。
我从马桶上猛地起身,一把拉起了角落里的林桃夭,不管她的尖叫和踢打,狠狠地抱住了她,把她顶到墙角。
“你要干嘛!”她用力推着我,尖叫着。
“笨蛋!别动!你不想让丘大爷看见你走光吧!”
我怀中的妮子安静下来,咬咬嘴唇轻轻把湿淋淋的脑袋搭在我胸膛上。
不得不说紧紧抱着她的感觉非常好,有种莫名的、从心中涌现的成就感和保护感。
怀中的这家伙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发冷,轻轻颤抖着,让我觉得我似乎抱着一只可爱的、垂头耷脑的小兔子。
“雨山啊,你等着。”门口传来了丘大爷的喊声,“你这锁芯老化了,我马上给你开锁。”
嗯,没错,坑蒙拐骗偷,还没有丘大爷干不了的活。
挖井盖,偷电线……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套在敌占区搞破坏的本事,一边搞破坏还一边带着一脸老农民似得憨笑。让人分外窝火。
怪不得严打的时候这老头经常被警察叫去仔细盘问。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脸坏笑的丘大爷和站在门口,等他看清我们这充满艺术感的姿势时,俩眼睛都圆了……
“你们这是?”
丘大爷毕竟是老江湖,一声不吭扭头就转身走人:“咳咳,雨山啊!你要小心啊,放在我们那个年代,你这样胡搞是要被生产队长打断腿的!”
“生产你大爷!你还不是被劳模队长坐坏了肾么!”我气急败坏地回骂,“你去客厅待着!我妹妹没穿衣服!”
“闭上你的嘴!”桃夭尖叫着,脸有些红,拼命在我怀中扭动。
“你害羞个毛线!”我情急之下用下巴冲着这妮子的额头来了个对对碰,“别乱动,我抱你出去!”
“不要你抱!”她气鼓鼓地挣脱了我,向门外走去,只剩我一个人在浴室里有些无奈……
真是的,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最近真倒霉。
片刻后,客厅里。
丘大爷正在毫不留情地吃着水果,一边快速咀嚼着橙子一边瞪得眼睛发直,金鱼似的凸眼球还死死盯着剩下的水果,生怕别人跟他抢似得。
“雨山啊,”他打了个饱嗝,拿起一根香蕉,“以后记得,干这种事情,要隐秘。”他津津有味地教训着我,“关上门还有可能被听见,对不对,最好的地方,是找一块高粱地……”
你大爷!二十一世纪我去哪里给你找高粱地?
“喂,你以为我在干嘛?”
“你在干……”他瞥了一眼桃夭,从后者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杀气,于是乎机智的老家伙闭上了嘴。
“丘大爷……”桃夭带着笑的声音有种危险的杀意,“今天还是多谢谢您了,来,您喝茶。”
丘大爷忌惮地看着茶碗,害怕自己喝下去之后立刻倒地不起,于是尴尬地笑着继续吃水果。
“一定是我误会了,误会了。”他皱起了眉,似乎立马老了十岁,连声音都在发抖,似乎一副‘我马上就狗带’的模样。
这幅样子是债主来他家时他的专用拟态,走一步抖三抖,说话前摇一摇。这样一来对方往往顾忌这老头的寿命而不敢对他下手——不过这可瞒不了我,我可见过这老头装瞎子算命,透过圆墨镜盯着女孩毫无防备的胸部傻笑。
“雨山啊,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咳嗽着,似乎马上就要升天“我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可信?”
我摸了摸自己鼻子——刚才摔倒被这妮子脑门撞出了血,的确算是血光之灾。
但是这完全不是你算出来的好么!
你看到我脸上带着口红印,然后浑然不觉地往自己家里走——TMD这肯定会被抽啊!要我我也会算!
“我再给你算一卦,便宜点,要不要?”
“不要!我坚决摇摇头。”
丘大爷眼神里露出一种黑帮头子‘交涉失败’后叹息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点怜悯和惋惜,似乎在感叹后辈小子不懂尊老爱幼的规矩,必须用柳条枝打手心以示惩戒。
等会,你要耍什么花招?
我有点后悔没有刚才没有答应破财消灾的交易邀请。
丘大爷眼珠一转,颤巍巍开了口。
“雨山啊,做人要知足,今晚开车来送你的女孩已经很漂亮了,为什么还要在自己家胡搞?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样……”
住口!住口!我算,我算!我给你钱消灾免祸……你闭上嘴就能免祸啦。
已经晚了……
背后一股凛然的杀气让我真正感到,今晚的血光之灾说不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