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狂想曲-V 女武神
“天黑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塞西莉亚看了一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辛苦你了，在马上颠簸了一天，腿伤一定不好受吧。”
她抱紧了怀中的琪亚娜。
“还好，埃及的麻药效果还不错，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不得不说，虽然埃及人的文明已经失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他们的生物学，特别是植物学知识还是辉煌灿烂的。埃及的托勒密王朝是共和国的附庸，每年都会朝贡大批大批的粮食、布匹和药品，充实着罗马的仓库和集市。
母女二人并没有使用马车，仅仅是由塞西莉亚抱着琪亚娜，骑着一匹快马，奔驰在比利牛斯的山路上。这一方面是因为图卢兹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撤退的枢纽，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平民要经过这里，撤往相对安全的西班牙，所以马车这类运输工具变得极为稀缺，她们必须把有限的马车留给更多的重伤员和战略物资的运输。
另一方面，塞西莉亚也想以更快的速度到达西班牙行省的首府巴西诺（即后来的巴塞罗那），她将利用公民大会的授权在那里尽快组织起足够的武装力量，巩固比利牛斯山诸关隘的防御，同时接应在高卢作战的齐格飞。
只是，这样一来就辛苦了琪亚娜。受了伤的女孩蜷缩在妈妈怀里，忍受着马匹奔跑在山路上的颠簸。虽然有麻药效果的帮助，但毕竟也会牵动伤势。好在琪亚娜是个坚强的姑娘，她一声不吭，一整天下来既不喊苦也不喊累，懂事得让人心疼。
塞西莉亚勒住马匹，四处张望着。这一带的山路颇为偏僻，要不是为了抄近路，根本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她们要到哪里去过夜呢？
“妈妈，看那是什么！”
琪亚娜指向远处山坳里的一座建筑物。那是一幢小小的茅屋，不过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了。茅屋保存的还不错，虽然有些衰败的痕迹，但主要的墙壁、屋顶和围栏还没有被破坏。
“小心点。”塞西莉亚颇为谨慎，“你先在马上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万一有崩坏兽之类的敌人潜伏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塞西莉亚摘下马鞍上悬挂的长枪，一手提枪，一手推开了茅屋的门。她小心地向里面张望着，然后缓缓走了进去。在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危险之后，她这才回到琪亚娜身边，把女儿从马上抱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她把琪亚娜轻轻地放在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去把吃的东西拿过来。”
塞西莉亚走出门，把马拴在围栏上，取下马鞍上悬挂着的行囊。出发之前，她就做了很多饼类的食物带在身边。这种大麦、小麦和牛奶混在一起烙制而成的饼易于保存，也很能充饥，是出门赶路的好选择。
可等她回到小茅屋内的时候，却发现琪亚娜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少女明显已经累坏了，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塞西莉亚犯了难，她当然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女儿，但也不能让她饿坏了肚子啊……她搬来另一把椅子坐在琪亚娜身边，玉手托着香腮，近距离凝视着女儿的睡颜，眼神中带着温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赶路，不论对体力还是精力都巨大的消耗。一阵又一阵的疲倦涌上她的心头，不一会儿，塞西莉亚的小脑袋也歪向一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才从睡梦中醒来。她的肚子咕咕叫着，发表着自己的抗议。
一觉醒来，她感觉身体上好受了不少，之前那种一直萦绕着她的酸痛和疲惫得到了缓解。少女挺直身子，向四处张望着。
妈妈正在她面前不远处睡着。琪亚娜不愿惊醒她，腿伤还没痊愈又不能走路，只好百无聊赖地四下里张望，寻找着一些值得注意的事情。
小茅屋并不大，在琪亚娜所坐的椅子身边，就是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屋子原来的主人显然离开得有些匆忙，桌子上杂乱地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琪亚娜转过身，好奇地在其中翻找着。
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引起了少女的注意。盒子沉甸甸的，上面挂着一把铜质的锁，但锁头是打开的状态。
突然，琪亚娜感到一股没来由的被吸引感。她能感受到，那个盒子，或许准确的说，是那个盒子里的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她一般。
她悄悄的看了看塞西莉亚，妈妈还沉沉地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她想起了那天下午和传教士保罗的谈话，这涉及到她的那个秘密，那个她连芽衣都没有告诉的秘密。
她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十字架纹章。十字架通体呈金色，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琪亚娜将之凑近盒子，十字架微微颤动着。
在这个偏僻的山谷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琪亚娜还来不及仔细思考，就听到了屋外不寻常的动静。
“妈妈，快醒醒！”
这种情况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琪亚娜迅速一把将十字架和盒子全都收入怀中，同时摇晃着塞西莉亚的肩膀。
塞西莉亚在睡觉的时候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地将靠在墙角的长枪紧握在手。
屋外传来战马的哀鸣声，可怜的马被崩坏兽拦腰斩断。眨眼间，茅屋就被数不清的崩坏兽团团包围。
“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崩坏兽！”
琪亚娜有些不可思议地惊呼着，
“女儿不怕，有妈妈在。”
塞西莉亚高举起长枪，把琪亚娜护在身后。
“妈妈不要！”琪亚娜有些焦急，“我知道妈妈是最厉害的，但也打不过这么多崩坏兽啊！妈妈快走吧，不要让我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乖乖呆着别动，一切都交给我。”
话音还没落下，茅屋的墙壁就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然倒塌。地面剧烈颤抖着，崩碎的墙面砸在琪亚娜身上。少女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塞西莉亚刚想把她扶起来，就感觉到森寒的杀气从背后袭来，她只好转过身，迎击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崩坏兽。
琪亚娜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却被石块压得动弹不得。她费力地抬起头，看到塞西莉亚正在和崩坏兽苦战。
七八头硕大的崩坏兽张牙舞爪，把看起来无比渺小的女孩围在中央。塞西莉亚俏脸冰寒，手中的长枪舞出朵朵枪花。虽然这个世界泡里还不存在“女武神”，塞西莉亚体内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崩坏能，可她依旧凭借着勇气和技巧死死地缠住崩坏兽，不让它们靠近自己的女儿一步。
妈妈撑不了多久了。琪亚娜看着妈妈身上出现的道道伤痕，心头好像在滴血一般。少女一咬牙，从怀中艰难地把刚刚的那个盒子取了出来，双手颤抖着将之打开。
纯白色的微光淡淡地映照着，一枚鹅卵石大小的白色晶体安静地躺在盒子里。琪亚娜一咬牙，将玉手伸向了它。
一股强烈的刺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琪亚娜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正在被撕裂一般。汩汩的鲜血从她的唇边溢出，滴落在洁白的衣襟上，显得分外刺眼。
终于，少女把白色的晶体牢牢地抓在了掌心。琪亚娜一咬牙，狠狠地将之捏碎。
漆黑的空间裂缝以晶体破碎之处为中心，呈环状地扩散开来，纯白与纯黑的转换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流畅。琪亚娜和塞西莉亚都被吸进了裂缝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头雾水，只能狂怒地拿地面来发泄怒火的崩坏兽们。
裂缝无声地合拢。地面之上，一枚鹅卵石大小，纯黑色的晶体悄然浮现。
重新变得寂静无人的小山谷中，一道雷鸣在天际炸响，紫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重重的山峦，降临在那早已被摧毁的茅屋前。周围的崩坏兽们见到此人，纷纷自觉地退后，为它们的首领让出一条通路。
雷电芽衣缓缓步入一片狼藉的屋内，冰冷得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来回扫视着，最终停留在角落里漆黑的晶体上。
“还是来晚了吗……”
少女轻声呢喃着。
“走吧。”
她微微挥手，周围的崩坏兽们就如潮水般退出了山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芽衣转过身，就欲离开。她紫色的眼眸微微闪烁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芽衣抬起玉手，轻轻地摘下了紫发上的发卡，悄悄地放在了石砾之中，这才悠悠转身，消失在漫天的雷光之中。
……
“妈妈！”
琪亚娜大声拍打着，喊叫着，可塞西莉亚依旧紧闭着眼眸，就像陷入了昏迷一般。
此时的两人正身处未知的空间之中，唯一不同的是，琪亚娜可以自由活动，而塞西莉亚则被包裹在一个硕大的光茧里，失去了意识。
“妈妈！”
琪亚娜锲而不舍地叫喊着，一拳又一拳砸在光茧上。光茧纹丝不动，她的玉手上却流下汩汩的鲜血。
“把妈妈还给我！”
琪亚娜的眼圈红红的。
直到力气耗尽，她才跌坐在地上，全身的伤痛让琪亚娜精疲力竭。她大口喘着气，目光向四周来回扫动，观察着这个晶体内部的诡异空间。
空间并不大，周围一层坚固的透明晶层包裹着它，外面是无尽的虚空。显然，她们正身处一片无依无靠的空岛之上。
空岛上空荡荡的，除了琪亚娜和光茧之外，就只有中央那座朴素的祭坛了。祭坛造型独特，虽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但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情平静的氛围。看着它，琪亚娜波动的心境逐渐平复，重新冷静了下来。
祭坛之上，是一方小小的石台。白色的棱柱状物体悬浮在石台之上，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那是……”
琪亚娜睁大了眸子。此时此刻，她怀中的十字架纹章变得滚烫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吸引它的东西一般。
琪亚娜知道，自己刚刚在真实世界捏碎的那块晶体应该就是它的投影了。现在，那块真正的晶体，或者说是“核心”，就放在她的面前。
得到它，也许就能救出妈妈，离开这个令人汗毛直竖的可怕地方了吧。
琪亚娜挣扎着爬向祭坛。她的腿伤还没有痊愈，现在使不上力气，所以移动起来颇为艰难。娇柔的身躯被地上的石砾划出道道伤痕，琪亚娜咬着银牙，继续向上攀爬着。
终于，她来到了石台边。越接近那个白色晶体，琪亚娜就越觉得喘不过气来，它给人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
狠下心来，琪亚娜伸出手，将它抓进掌心。原本是固体形态的白色晶体化为一股滚烫的热流，飞快地融入她的身躯。
崩坏能，好强的崩坏能！
琪亚娜感到全身都在被崩坏能洗刷着。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个眨眼之间，琪亚娜没办法感知自己身体所有的变化，不过，最显著的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琪亚娜那之前被阿拉里克砸断的双腿正在奇迹般地愈合，转瞬之间，她身上所有的新伤旧伤都一并痊愈了。
琪亚娜缓缓站起身来，浓稠到化不开的光芒笼罩着她。她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现在如果遇到那些崩坏兽，她一定可以一拳就把它们砸扁吧。
琪亚娜向着阶梯之下走去，她急于将自己的妈妈解救出来。可每当她向台阶下踏出一步，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流失了一分。等到她走下祭坛，她体内的崩坏能就完全消失了。
怎么回事？她疑惑地看向祭坛上的石台，却发现那白色晶体又出现在其上。它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琪亚娜重新登上祭坛。这次倒不像上次那般艰难，因为她的双腿已经痊愈了。琪亚娜再次抓住蕴含着崩坏能的晶体，将之吸纳进入体内。
可等她走到塞西莉亚身边，她体内的崩坏能又消失了。就像这样，琪亚娜反反复复尝试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怎么办？
琪亚娜站在石台前，呆呆地望着面前悬浮的白色晶体出神。她知道，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寻常的“循环”。
循环……崩坏……女武神……循环……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传教士保罗的话。
罗马人不是第一批面对崩坏的人类。琪亚娜知道，在他们之前，有过无数个曾被崩坏摧毁的文明。人与崩坏，不也在经历一种不寻常的循环吗？
打破循环……对，关键就在于打破循环！
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琪亚娜的俏脸上浮现一抹自信，她找到了答案。
琪亚娜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打破循环，但无论如何，她也愿意拼尽全力一试。金色的十字架纹章浮现在掌心，少女虔诚地将之举过头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琪亚娜抽回手之后，十字架并没有因为重力而落地，反而静静地悬浮在原地，与不远处的晶体一个发出白光，一个发出金光，交相辉映着。
石台之上，白色晶体受到了牵引，缓缓向十字架飞去。二者融合在一起，最终注入琪亚娜的眉心，被她的身体所吸收。
随着白色晶体的消失，这片空间也随之瓦解。琪亚娜连同包裹着塞西莉亚的那个光茧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到处都是无尽的黑暗。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琪亚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你好啊……”
轻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琪亚娜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向后张望。
黑袍少女悄然站在那里。她有一双漆黑色的眸子，俏脸异常苍白，披着黑色的袍子，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
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你……这里……”
琪亚娜惊到说不出话来。
“先别着急。”少女微微一笑，可紧接下来的话却令琪亚娜大为惊讶。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黑袍少女摊了摊手， “这里是我撕裂出来的空间。我忘记了很多事，比如说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需要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倒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记得，我并没有邀请过任何人吧。”
黑袍少女眯着眼睛。从她黑色的眸子里，琪亚娜看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琪亚娜讪笑着，连忙把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在她讲述的时候，黑袍少女一直认真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她讲完，她才缓缓开口。
“我想，我本来应该是认识你的。”
琪亚娜闻言一怔。在她的印象中，可没有这么一个既神秘又强大，随随便便就能撕裂空间的古怪女孩。
“我应该认识你，也包括她。”她斜瞥了一眼一旁昏迷中的塞西莉亚，“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真是忘记了很多很多啊……”
黑袍少女轻叹一声，有些感慨。
“关于你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解答一二。那个白色晶体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你吸收它的时候，触发了强烈的空间反应，这才把你误打误撞地丢进了我的避难所。”
黑袍少女微微一笑。
“那个白色晶体，如果我的感知能力还没有衰退得那么厉害的话，应该是一个类似于数据库一类的东西。”
“数据库？”琪亚娜有些好奇。
“我知道，把有些事情告诉现在的人类，有些为时尚早。不过，你是特殊的。”黑袍少女盯着琪亚娜蓝色的眸子，“在你们之前，有无数个曾被崩坏毁灭的文明。他们拼尽全力，也没能获得真正的救赎。可是，即使面临着必死的局面，他们也没有向崩坏低头，而是将他们一切的智识成果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手段保存下来，寄希望于后世的文明能够站在他们的肩膀上，重新举起反抗崩坏的旗帜。”
“那个白色晶体，就是一个失落的文明留下的遗产。而那个数据库里记载的技术，名为‘女武神’。”
“女武神？”琪亚娜睁大了美眸。
“怎么，看样子你已经听说过这个名词了啊。”
这回轮到黑袍少女感到惊诧了。
“嗯。”琪亚娜并没有隐瞒，“之前，我曾向一名天命的传教士咨询过这方面的问题。”
“天命？天命……”
黑袍少女茫然地呢喃着。这个词语，似乎曾经在她的生命中占据过很重要的位置，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漆黑的空间中，两人相视沉默着，都在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微微叹息一声，黑袍少女最终打破了寂静。
“唉……你可以走了。现在的我，也记不起更多的事情了。”
“可是，外面都是崩坏兽啊！”
“放心，它们已经走了……准确地说是被人驱离了。”
虽然身处空间裂缝，但黑袍少女依旧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她并没有把芽衣的事告诉琪亚娜。
黑袍少女偷偷地瞄了对面的女孩一眼。她知道芽衣是琪亚娜的爱人，她能接受芽衣……的事实吗？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把真相告诉琪亚娜的念头。
“女武神……”琪亚娜依旧沉浸在震撼之中，”可惜，它被我吸收了，不然还可以交给政府，作为对抗崩坏的有力武器啊！”
闻言，黑袍少女却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失落文明的遗物要是能这么轻易就被破坏，那它就不可能留存到现在了。放心吧，你那点力量对于晶体还造不成伤害，正相反，通过你特殊的体质，还让晶体内的数据库从‘封存’状态变成了‘可读’状态。等你出去，就能在地上发现一个黑色的晶体。把它交给元老院的那帮老家伙，或许会为你们对抗崩坏增添一些筹码。”
“真的？”
琪亚娜有些不确定，不过面前这个神秘的黑袍少女总体来说还是给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的。
“我要是有那种诱骗小姑娘的心思，和塞西莉亚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不早就把她弄到手了？”
似乎是下意识一般，黑袍少女撇了撇嘴。直等到她把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些不经过思考就可以脱口而出的内容有些不同寻常。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好像是触及到了记忆的禁区一般。她努力地回想着，想记起一些什么。
塞西莉亚是谁？自己曾经和她在一起住过很长时间？这些仿佛是来自于上辈子一般的记忆冲击着她受损的大脑，让她头痛欲裂。
“你和我的母亲一起住过？”
琪亚娜同样也感到无比的惊讶。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可没有离开她和父亲自己在外面住过很长时间啊？
她对面前这个女孩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塞西莉亚是你的母亲，就是光茧里的这个姑娘吗？”
黑袍少女若有所思地看着光茧中昏迷不醒的塞西莉亚。
玉手一挥，一道裂缝出现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淡淡的月光从中倾泻而入。
“你们可以走了。”
“和我们一起出去吧！这里……太孤独了。”
琪亚娜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黑袍少女一怔，心头淌过一阵暖流，不过，她并没有接过少女向她伸出的手。
“抱歉，我还不能离开。”
琪亚娜默默地收回了手，美眸一黯。
她弯下腰，轻轻地抱起光茧中的塞西莉亚。这次，那坚硬无比的光茧并没有阻拦她。
再次看了一眼黑袍少女，琪亚娜不再停留，从她先前划出的那道裂缝钻了出去。
就在她离开这片黑色空间之时，琪亚娜隐约听见了身后那一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