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狂想曲-XXIII(23) 行刺

作者:崩坏3同人专栏 更新时间:2021/11/29 15:33:49 字数:6758

崩坏狂想曲-XXIII(23) 行刺

自己在哪儿?

奥托挣扎着睁开眼,明媚的阳光刺得他的双眼有些发疼。

身体下面软乎乎的,奥托伸手抓了抓,捧起了一抔黄沙。

沙子……海滩……海洋……

他的大脑有些眩晕。奥托支撑起身体,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沙滩上,怔怔地望着海洋的碧波出神。

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自己睡了多久?现在的海面上,一艘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它们都去了哪里?

还有,比上面这个问题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奥托明明记得,自己被沉船的漩涡卷进了海洋。按理来说,在那样的情形下,自己应该不可能生还才对啊……

而且,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啊?奥托抬起袖子,仔细地端详着身上古怪的黑袍。

不知为何,这身黑袍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穿在身上,奥托感到很安心,很幸福。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奥托把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抵抗着那股眩晕感,用尽全力回想着。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奥托叹息一声,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仔细地抚平黑袍上的褶皱。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奥托可以确定,这套黑袍对他而言,一定是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奥托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虽然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而是尽快到有人烟的地方去,然后想方设法继续向东进发,直到共和国东方最大的国际化都市——开罗,不过,他依旧会把这件事藏在心里,直到有一天,他能够找到解开它的钥匙。

……

当托勒密接到手下的禀报,说奥托正站在他王宫的大门口的时候,这位国王正在和他的家人一起吃晚饭。年近四十的国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一溜小跑地来到门口,迎接他之前已经见过好几次的顶头上司。

“执政官大人!”他的称呼还是没有变,“是哪阵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罗马共和国对于被征服的地区施行二元制管理,既保留原有的君主,又委派专门的总督。当这位总督性格比较温和时,往往会与当地的君主共享权力,分担地方的各项事务,而一旦遇到一个强势的总督,他就会总揽军政大权,将原来的王公变成傀儡,甚至随意废立。奥托明显就是这后一种的总督。

当初,原来的埃及国王仗着自己坐拥富庶的国度,首都开罗又是比罗马还要庞大的巨型都市,保持着相当嚣张的行径,并不把罗马派来的总督放在眼里,过着天高皇帝远的生活。奥托策划了一场迅猛的宫廷政变,将国王刺死在自己的王座上,拥立了他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托勒密作为新的国王。

从那以后,整个宫廷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对于总督府的命令马首是瞻,直到奥托调离阿非利加,回到罗马任职,由他的一位相对没那么令人胆寒的亲信担任新的总督,国王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再见到这位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的执政官时,托勒密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奥托的确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凌乱的金色头发、样式奇怪的黑袍、浑身沾满的尘土、略有菜色的脸庞,让他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的人与之前那个威风八面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啊……哈哈……”

奥托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颇为滑稽,讪笑了几声。托勒密这才想起自己不应该将他就晾在这里,连忙把他这位昔日的上司让进了宫殿。

“国王殿下……”

还没等奥托把话说完,托勒密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执政官大人,之前的事我们都已经听说了。请您放心,我们都知道以您的智慧和胆略,现在的失利都是暂时的,只要在属于您的东方重新聚集力量,那些僭越者迟早会被打倒。我们始终都会忠于您,为您的事业效劳。”

托勒密一边说着这一长串他所能想到的最诚恳的说辞,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奥托的反应。

出人意料的是,奥托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进了埃及人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

自从奥托来到了开罗以后,埃及王室上上下下都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之中,生怕哪里做错了事,招惹到了这位凶神。可是奥托的举动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既没有召集宾客,商讨下一步的事宜,也没有给共和国东部,那些依旧忠于他的行省发号施令。奥托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缩在房间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夜深了,可托勒密的书房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国王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手中捧着的一本古籍。古埃及是人类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尼罗河畔的先民们用纸莎草发明了最初的纸张,在泛黄的书卷上写下自己的智慧和辉煌。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年代,庞大的亚历山大图书馆还没有被阿拉伯人付之一炬,只要想,人们还是很容易通过阅读的方式与远古的先贤们进行沟通的。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托勒密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却一页都没有翻动过。显然,这位国王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放在手中的书上。

他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方面,托勒密是个精通见风使舵的人,要不也不会被奥托选中,接替他弟弟的位置成为上下两个埃及的傀儡国王。他深知瓦尔特已经取得了不可扭转的胜利,他的军团很快就会席卷整个共和国,将每一处奥托留下的印记连根拔起。在这种时候再围绕在奥托身边,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可是,另一方面,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奥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奥托虽然大势已去,但在东方依然拥有着大批大批的追随者。况且,就算一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奥托本身就已经是足以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存在了。托勒密曾经亲眼目睹自己的亲弟弟被奥托刺杀的情景,知道和他为敌的下场。

刺杀……刺杀……

一个极度疯狂的念头浮现在他的心头。托勒密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吓出了一身冷汗,用尽全力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疯狂的主意甩出自己的脑海。可越是这样想,这个念头就更加根深蒂固,时时刻刻都刺激着托勒密那紧绷的神经。

“如果瓦尔特来了,整个埃及都会陷入无边的战火……无数埃及人民的生活都会被那帮该死的罗马人的内战摧毁……我这么做,是为了埃及……是为了埃及人民……”

托勒密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托勒密全身一震,面色唰得惨白。

“谁……谁在那里!”

在极度恐惧之下,托勒密的全身迸发出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国王一伸手,抽出桌子下面藏着的短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拉开门,死死地抓住门后之人的衣领,另一只手上的短剑就要刺出。

“国王殿下……国王殿下!饶命啊!”

门后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托勒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仆人,黑皮肤的努比亚人埃扎纳。

在一个奴隶制的国家里,作为国王的托勒密自然坐拥大批的奴隶。这些奴隶大部分都在王室直属的领地上务农,也有少部分身体强壮,头脑聪明的被选入王宫,作为王室的仆人,埃扎纳就是其中之一。

像大多数久居深宫、脱离人民的君王一样,托勒密对于自己的人民有着天然的不信任感,觉得很多人都对自己不满,随时想要对他不利。因此,他身边的亲信和仆从大多都是从外族之中遴选的,用严苛的惩罚和慷慨的赏赐笼络这些奴隶,将他们充作自己的爪牙。

“你,都听见了吧?”

托勒密一只手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在最初的爆发之后,他性格中的怯懦又占了上风。国王颓唐地坐回了椅子,双手抱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埃扎纳可不知道他的变化,还沉浸在刚刚被提着短剑的国王攥住衣领的恐惧之中。他趴在地上,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磕着头。

“国王殿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来给您送水,没想到……”埃扎纳吓得全身颤抖,“我什么也没听到,而且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国王殿下……看在我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是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啊……”

托勒密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趴在自己脚边的奴隶,一时间有些为难。即使他并不精于权术,但在做了这么多年的国王,他也知道,此时最明智的决定一定是一剑刺死这个不走运的家伙。可是,怯懦如他,此时此刻竟怎么也下不了手。

怎么办……怎么办?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压力、恐惧和不甘等多种情绪的刺激下,他终于做出了那个最不理智的决定。

“你过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做。”

……

开罗城的地牢阴森可怖。作为这个世纪全世界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犯罪在城中的角落上演着。负责城市治安的是罗马委派在本地的总督,但看管监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却被丢给了埃及国王来做。

埃扎纳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前,当托勒密国王的第一位子嗣出生,在整个埃及范围内宣布大赦的时候,就是埃扎纳来宣布大赦令的。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得知自己重获自由的可怜人脸上浮现的喜悦。可是,他们在大赦中获得了自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呢?每当想起这些,他都会黯然伤神。

不过,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埃扎纳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只因为国王殿下的那句话。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他不仅能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还能从国王那里获得大批的赏赐,一跃成为埃及最富有的贵族之一。每当想起这些,埃扎纳都喜上眉梢。

“您好。”

地牢的看守向他行礼。

后世自诩继承了启律之精神的逆熵属美利坚尚且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就更不用提两千多年前的埃及了。看守对于这个瘦小的黑人打心眼里看不起,但后者穿着华丽,手上又有国王殿下的授权文书,这让他不得不笑脸相迎。

“列奥在哪里?”

埃扎纳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看守翻看着名单登记簿,“他有些危险,您确定要见他吗?”

“少废话,快带路。”

埃扎纳的态度颇为傲慢。守卫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列奥”即希腊语中“狮子”的意思。人如其名,这位年轻的希腊人生得高大威猛,浓密的胡须、炯炯有神的双目、随着准备暴起伤人似的肌肉,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地牢里的囚犯,而是个刀尖上舔血的角斗士。

埃扎纳在来之前就看过他的资料。列奥年纪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他出生在动荡不安的小亚细亚海岸,从小就被匪帮掳走。长大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了自己匪帮的首领,自己取而代之。

他带着近百号人,在小亚细亚一带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小亚细亚的本都人叛乱,他就趁机投靠了叛军,在安纳托利亚和希腊各地流窜。领兵东征的凯文镇压了本都人的起义,列奥也就失去了自己的容身之所。他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南逃到了埃及,继续为非作歹,埃及的罗马总督废了好大劲才把这帮危险分子一网打尽。

走进他的牢房,埃扎纳向看守使了个眼色,看守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

列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用嘶哑的声音问着。

他说的当然是希腊语,不过埃扎纳与他交流并没有什么困难。在古典时代,希腊语是通用的学术语言,很多罗马学者的书都是用希腊语写的,就像后世拉丁语的地位一样。上流阶层的人士往往都会说希腊语,托勒密国王也不例外。作为他的亲信和仆人,埃扎纳也在他的要求下学习了一些最基础的日常交流用语,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用上。

“我奉托勒密国王之命而来,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

“帮忙?国王还需要帮忙吗?”

列奥挖苦地说。

“当然。”

埃扎纳笑眯眯地说着。

“好处?”

列奥的话相当简洁。

“你要知道,你并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埃扎纳靠在门边,淡淡地说着。

“国王殿下一声令下,你就会被以最残酷的方式处死,你最好识相一点。”

“切。”列奥啐了一口,“这样,我帮你们的忙,你们放我自由,如何?”

“一言为定。”

埃扎纳答应得相当爽快。事实上,他在来之前就被授权给予列奥这样的条件了。

“你就不问问需要帮什么忙吗?”

“无非是杀人放火之类的勾当。”

列奥对自己的定位倒是相当清晰。

“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埃扎纳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

“吃饱了吗?”

走在王宫的走廊里,列奥头也不回地问着。

“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埃扎纳的脸色有些发白,连手都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着。

列奥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上,就按原计划来,表现得自然一点。”

列奥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摩挲着藏在袖袍中的,闪着寒光的短剑。

埃扎纳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了壮胆,这才走上前去,轻敲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

“执政官大人?”他尽力用最谄媚的语气说着,“请问您在吗?”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执政官大人?”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推开了房门。

“执政官大人,国王殿下派我们来给您送今天的食物。”

埃扎纳恭敬地将手中摆放着食物的托盘举过头顶,弯着腰,慢慢走进了房间。

保持着这种最为恭敬的姿势,两人的用余光紧张地观察着屋内。奥托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面的客厅里一片漆黑,没有人影。微弱的灯光从半掩着的卧室门里透出。

埃扎纳走到客厅,再也不敢继续往下走了。他的双腿不停地发抖,身体近乎瘫软一般,冷汗将身上华丽的衣服全部湿透。

跟在他身后,列奥瞪了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一眼。大胆的希腊人接过他手里的托盘,一步一步地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列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罗马内战中的失败者已经流亡到了埃及,托勒密国王不敢得罪他,又害怕胜利者的报复,就决心刺杀他,将他的项上人头献给胜利者。说实话,列奥对这些坏他好事,还将他抓起来的罗马人都深恶痛绝。杀人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早已的家常便饭,刺杀一个人,就能重获自由,继续过上逍遥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列奥推开的卧室的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有了同伙给自己壮胆,埃扎纳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卧室里,黑袍人慵懒地靠在一张躺椅上,笑吟吟地看着这两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谁?奥托呢?”

列奥大惊失色。在实施刺杀行动之前,他们自然经过了周密的准备,包括把奥托的样貌通过画像牢记在心。眼前的这个黑袍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都与那位罗马的执政官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出来。

奇怪,他们明明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奥托的房间,百分之百确认没有人进来过,也没有人出去过啊!

“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黑袍人的声音温柔悦耳,可却让列奥和埃扎纳感到全身冰凉。

“说吧,你们来找奥托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是一样的。”

“我……我们……”列奥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我们只是来给执政官大人送吃的的,我们把东西放在客厅,这就告退。”

不行,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常年游走于生死线上的直觉让列奥感到毛骨悚然。他飞快地向后退着,想要离这个神秘的家伙越远越好。

“别着急走啊。”

黑袍人微微一笑,玉手一挥,浓郁的七彩能量凭空出现,凝聚在门口,汇聚成璀璨夺目的彩色门帘。

列奥来不及闪躲,身体径直撞在了门帘上。看起柔软的门帘竟如同钢铁般坚硬,将这位壮硕的希腊人撞倒在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隐藏在袖子里的短剑被撞了出来,翻滚着落在了地上。

“既然是来刺杀别人,那么就要做好再也走不了的准备啊……”

轻叹一声,黑袍人伸出的手掌轻轻一握,彩色的门帘瞬间崩碎,化为漫天光点。光点重新凝聚,形成两柄尖锐的七彩尖刺,闪电般地贯穿了列奥和埃扎纳的胸膛。

彩色的尖刺仿佛有着神奇的净化能力一般,两人连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就与强烈的光芒一起消失在了房间里。从始至终,柔软的地毯上都没有溅上一滴鲜血。

拍了拍小手,卡莲有些感叹。许久没有和人交战,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看来,你的臣属中有人并不忠心呢。”

黑袍人取笑道。

奥托有些无奈地从藏身用的柜子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对于这位出手帮了他的神秘人,他也不好反驳些什么。

“多谢您出手相助。”

他向坐在椅子上的黑袍人行了一礼。

“这些都是小事情。”黑袍人摆了摆手,“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出去呢?”

奥托低着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据我对你的了解来讲,你不会是那种遭遇了失败就一蹶不振的人。即使在罗马失败了,你会在那不勒斯战斗,会在西西里战斗,会在希腊战斗,会在埃及战斗……你会用尽一切办法去挽回局面,获得最终的胜利,你完全有这么做的才华和实力。事实证明,你有很多次,都是靠着这样的方法反败为胜,战胜强大的敌人。”

“可是,你却放弃了。在西西里,你只想着尽早撤走,任由自己的舰队一艘又一艘地向瓦尔特倒戈;在突尼斯,你抛下了愿意追随着你继续战斗的战友,只身一人踏上了东行的航船;在埃及,你将自己封闭起来,丝毫不顾外界的局势,甚至对于近在咫尺的危险也视而不见。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

“事情?想不明白?”

他的话让黑袍人怔住了。她若有所思,黑袍阴影下的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她试探性地问着。

奥托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噗……”

看着他的样子,黑袍人感到一阵好笑。

“要看看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吗?”

她想了想,突然这么说着。

“另一个……世界?”

奥托仔细品味着这个句子。

“是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未必比我们现在正身处的这个世界更加真实,或者说,它们都不是真实的。但是,它也许有利于让你明白一些你现在想明白的东西。”

“要去看看吗?”

黑袍人盯着他碧绿色的眼睛。

奥托点了点头。这些天来,他逐渐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但依旧有太多的道理没办法厘清。他急需获得这些问题的答案。

“真像呢……”

黑袍人突然笑了,俏脸上带着追忆的神色。

“像什么?”

奥托有些好奇地问。

“像进入至圣所之前的我啊……那时候的我,也是迫切地想明白一些一直困扰着我的事情。”

黑袍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奥托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就好像自己曾经无数次地握住过她的手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你,有我来为你引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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