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辉哥幽幽的醒转过来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出了点人命，要麻烦你了”的对话。
在他思维跟得上眼前画面后，身体还是打摆子，吓的差点尿出来。
手下，大概有一半已经消无声息，其中好几个已经能确定死亡，剩下的排排跪，每个人都服服帖帖的以额头抵着地面。
“哟，你醒了呀，还挺是时候。”
头顶上传来轻快的声音，辉哥宛如生锈的齿轮般一点点的挪动脖子。
那是一张普通又年轻的脸，乍看之下还有点秀气的感觉，然而仔细瞧就能感受到异常，那好像超脱于这个世界的异样感。
辉哥跟他手下是活在首都星灯红酒绿阴影背面里的人，在他们那个法律约束力几乎为零的阴暗世界之中，刀头舔血的事情也没少经历。
死人当然是见过的，杀人的也不算少，可从未有过如此行凶之后平静如斯的。
在辉哥的见识之中，无论多么凶残的家伙，杀了人后都多少会有些触动，最狠的至少也会尽快离开行凶现场，毕竟又是血腥味又是残酷的画面，任何人都会觉得倒胃口。
然而眼前这个没有，一点点波澜都没有，辉哥能看出来，他对于生命的漠视已经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仅漠视别人的，同时也漠视自己的。
这已经超出了狠厉的那种境界，达到了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程度。
辉哥只一眼就做出了判断：
这人——不能留！
“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解答我几个疑问呢。”
面对和蔼可亲的普通脸，辉哥点头如捣蒜：
“我说，我全说，我知道的都说，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哦~那感情好。”
桀少没想到被自己扔出胳膊砸晕的辉哥如此配合，这种能在地下世界活下去的家伙果然最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你似乎给她喂了好几个这东西，哪来的？”
辉哥这才注意到，那个萝莉已经被扶着躺靠在旁边的沙发之中，因为背对这边，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了。
“上面给的。”
“上面？”
“啊，就是我跟着混的老大哥。”
“那你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吗？”
“如果没搞错的话，应该是上官家流出来的货。”
“上官家？”
“对，我听老大哥说要将各种结果汇总报到上官家那边。”
“上官家呀......安国，你怎么看？”
原来有个虚拟屏幕一直飘在自己脑后，辉哥稍微扭头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萧安国。
萧家？萧家的人？而且这口气和态度......不会吧？我这么倒霉？
辉哥是个脑袋瓜很灵活的人，也就靠着这么点机灵劲，才能在地下世界混个小小的地盘。
萧安国当然不认识在他认知里算小瘪三的辉哥，但辉哥可是将首都星头面上的人物翻来覆去的记熟了，稍微推敲，就猜到桀少是萧家最近突然宣布的什么第三顺位继承人。
“虽然多少有点耳闻上官家最近在做些奇怪的事情，但没想到是偷偷搞人体实验。”
桀少点点头，接着继续问辉哥：
“说说吧，这东西有什么用？”
“呃......笼统点说的话就是调节情绪和身体的试制品。”
“啊？上官家打算卖药吗？”
“其实，按照用法用量的不同，能起到的效果也不同。”
“嗯？”
面对桀少“说下去”的意思，辉哥稍微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
“按照说明的话，只要......至少我们试验的结果是这样。”
桀少有点无语。
原本以为上官家有什么阴谋诡计，结果不过是壮阳药罢了，虽然用在女性身上多少起些催情的作用。
当然，这也可能是眼前之人忽悠自己而已。
但是根据小莉所言被喂下去好些个，却没有啥特别的反应。
在加上这人似乎被吓破了胆，大概率也只是如此而已。
或者也许是想有其他作用，结果还没调整好吗？
桀少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放弃了，这方面他实在是外行，只能带回去让人分析化验下看看。
“所以你们就用这东西坑那些学生妹吗？”
轻飘飘的扔出下一个问题。
辉哥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回答：
“哥，不说什么，栽了就是栽了，我也没有为自己求饶的意思，但实际上如果女的没什么心思的话，这玩意还真没什么效果，我们都试过的。”
桀少有点信这个说法，毕竟那个被他赶走的女生是真的有点那个......
“就算是吧，我还是想听听更具体的，尤其是跟上官家有关系的。”
大概搞明白点后，桀少一时也想不出具体问题。
“这个......有点说来话长呀。”
“没关系，今晚我还真的挺有时间的。”
“那好那好，”
辉哥的眼珠子转了一下，
“哥，你看这地方现在......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叫我手下收拾一下，我这边给你仔细的说说。”
“哦，也是。行吧，你先吩咐他们干活好了。”
的确不是个能好好聊聊的场景，桀少点头同意了。
获得桀少的首肯，辉哥立刻爬起来呵斥跪在地上还能动弹的手下，还贴心的扇醒一个吓傻的酒吧女，让她准备自己珍藏的酒水招待桀少。
于此同时桀少注意到小莉被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缩进沙发后就一言不发也不动弹，稍微关心了一下。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拍拍肩膀问她“怎么样了”，结果换来犹如尖叫的“别碰我”。
见识过桀少彪悍的手段和实力，辉哥手下做事可麻利了，没一会酒吧女也送上一看就很高档的酒水。
仅仅是打开密封的盖子，就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桀少浅尝一口：
“哟呵，还真不错呢。”
有淡淡的酒味，更多的是一种清香，口感绵软，就连不喜欢喝酒的桀少都忍不住一口气干了一杯。
“嘿嘿，哥，是这样的，那天老大哥的手下来找我，然后......”
点头哈腰的辉哥开始仔细的给桀少讲述关于手里这些银蛹的由来，桀少一边小斟一边听着。
此时他已经切断了跟萧安国的视讯，吩咐他也从萧家的渠道查查上官家搞什么鬼，顺便也找人处理这个酒吧的问题。
辉哥将的很详细，甚至可以说啰嗦，只是他总是时不时的观察桀少的神态，好像深怕那句话不对触怒了他。
渐渐的，桀少感到有点不对劲，身体越来越奇怪，冷汗也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他以为自己有醉的倾向，忍不住拿起旁边的酒瓶想仔细看看。
结果，
“嗯？”
手竟然有些使不上劲。
“嘿嘿嘿，小子，上套了吧。”
辉哥突然变脸，按住桀少的肩膀露出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