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
“好啦,别总想着去做自己做不来的事。”
桀少无所谓的摆摆手,就像是刚才对藤泽惠没有做任何事一样。
“耍我,很好玩吗?”
“不,我没有......”
想说出口的话因为看到藤泽惠含着眼泪并饱受屈辱的脸而说不出来,桀少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刚才做的还真——有些过分了。
“那个......”
“我知道你很厉害!”
想道歉,却被藤泽惠大声的打断了,
“我也知道我们姐妹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笑话!甚至可以说我们在这个世上就是多余的存在!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有不能退让的地方!”
一边吼着,藤泽惠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打不过你。即便如此,也绝不允许你在我们伤口上撒盐!”
话音刚落,藤泽惠的踢击就到了桀少的眼前。
速度对桀少而言不能说快,也但绝对不算慢,接连挡住几下踢击之后,
“我说呐,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
被迫站起来迎击的桀少无奈的问道。
“不能!”
恼羞成怒的藤泽惠反而加快的自己进攻的节奏。
“我说呐,”
桀少侧身躲过一次藤泽惠的直踹后踏前一步,破坏掉她的攻击距离。
原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暂时拉开距离重整态势,尤其是自己还不是对手的情况下,不过此时藤泽惠性格泼辣的一面已经再不掩藏,屈膝打算无论如何都要给桀少来一下。
桀少按住用奇怪的姿势袭向自己的膝盖,继续又上前一步,直接挤的藤泽惠支持身体的那条腿无法动弹。
藤泽惠不服输的用上双拳,干脆不管自己平衡的问题,向着桀少身上靠过来。
钳制住想袭击自己的双拳,桀少顺势一倒,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就可怜藤泽惠以几乎是一字马的姿势也跟着坐到了桀少的腿上。
“放开我!”
也不管桀少如果此时松开手的话自己只能狼狈的掉到地上,藤泽惠使劲的扭动着上半身。
桀少所幸一使劲,以几乎环抱的姿势固定住藤泽惠的上半身。
“够了!听我说!”
发现自己彻底不能动弹,藤泽惠还是使劲的扭动了几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试探你。”
乍听到桀少的道歉,藤泽惠挣扎的力道立刻小了。
“很久以前,有人教过我,不能随便的对别人施以援手。”
桀少的语气中有种缅怀的成分,让藤泽惠多少安静了一点。
“人呢,无论遭遇什么困难和不幸最先做的应该是自救。不是说不依靠别人只能自己想办法,而是要有这个自救的意思。能力可以不足,实力可以不够,但不能没有自己想救自己的心。否则的话,即便你能救十次百次,最终总会有你救不了或者救不及的时候,只有想自救的人,在获救之后才会认真的去考虑如何不会再一次陷入同样的危机。”
随着桀少的话语,藤泽惠渐渐不挣扎了,而是仔细的听着。
“真正的想要自救,认真的想要获救,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别人的救助。否则轻易的获救之后会失去应有警惕,会习惯于危机时有人相救,那么就算是暂时的安全也只能变成下一次遇难的隐患。每个人,最应该依靠的是自己,不仅仅是身体,还包括心。”
藤泽惠低下头去。
桀少稍微等了一会:
“我呢,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有这份自救的心罢了。希望你是打心底想要获救,想要改变,而不是仅仅顺势觉得可能就轻易的求救。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依然会陷入危机,或者也许会——后悔。”
“......妹妹。”
“嗯?”
“让你带我妹妹走,你想确认的话就去找美确认,不是对着我。”
藤泽惠将头偏向一边。
“既然要拐带就两个都拐走,只拐走一个算什么事。”
“诶?”
藤泽惠有些吃惊的看向桀少。
“如果两个长姐都被我拐走了的话,不知道那位帝师是什么表情呢。”
此时桀少脸上的笑容像足了不择手段的反派。
“什么呀!我只是让你帮忙带走美而已。”
“然后你就可以回去做个悲惨的工具人了吗?是不是还要自我满足的表示都是为了妹妹呢?”
桀少嘲讽着藤泽惠:
“女人,我这辈子干的最多的就是不顺别人意的坏事。你就不要想这种美事了。”
桀骜不驯的挺直身体:
“要么你们姐妹都被弄走,要么就一起回去做工具人,我这里——没有其他选项。”
藤泽惠盯着桀少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总是成熟的更早一些,小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了,随着年纪的增长,知识的增多,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虽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是长久的相处,帝师即便表面看起来对姐妹两很好,可眼底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柔情,有着反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身边实际发生着的改变,偶然间听到城里侍女的只言片语或看到的那些对着自己和妹妹的奇怪视线,藤泽惠对于自己和妹妹的未来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她尝试稍微的“叛逆”一下,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概就跟离家出走的感觉差不多,摆脱平日里跟在自己身边侍女们的视线,混入到奥威斯城之中,试着离开一下威尔萨姆斯城。
其最后的结局是一种绝望。
怕是连半小时都不到,自己就被侍女们重新找到了。
不是侍女们能力强,也不是那座由石头构成的古老样式的奥威斯城里诸多的监控,实际上不管外围的奥威斯城还是城中城的威尔萨姆斯城都没有多少监控设备,而是人,因为每一个人,不管里外,他们都是眼线。
换句话来说,对藤泽惠而言,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突然而至的绝望感。
就好像是自己是全世界敌人的那种无力感重重的挫败了藤泽惠的内心。
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她从此老老实实的接受所有视线的监视,开始想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虽然威尔萨姆斯城鲜少有外人来,但桀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外人。
实际上随着到达一定年纪,帝师偶尔也有带她们姐妹出去的时候。
可惜就算是能见到一些外人,藤泽惠反而越来越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管是谁,无论男女老幼,那舔舐般评价的视线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待价而沽。
当明白自己和妹妹不过是一件“商品”后,才是真正的绝望。
一直到,
赤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