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七，陈亦和程木南外出约会。
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就打算到街上走走。
节日的氛围洋溢在各个角落，街上人山人海。趁着还没走到人多的地方，陈亦对程木南说。
“你要是不好意思拉我手，就拉着衣服，免得一会儿走丢了。”
“……好。”
于是，程木南就伸手拉住了陈亦的衣角，两个人往前走着。
他们看到了很多小吃摊，玩具摊，卖春联卖烟花的，这些人一年就指着各种节日生活，尤其是卖春联烟花的。
陈亦指着那边卖烟花的说。
“听说那些卖烟花的，一个春节就能挣够一年的钱。”
“这么暴利的吗？”
“嗯。批发价格会比这边便宜很多，甚至如果去商场或者其他人多，小孩多的地方，价格可以卖到更高。据说一个这么大的摊，一个春节就可以挣几十万，再大的能挣上百万。”
“哇……”
“因为这东西也是消耗品嘛，买回去，几分钟就能把几百块给烧完了。”
“那咱们明年也试试卖烟花吧。第一次量不用太多，我今年攒攒钱，到时候进个几千的货，咱们找个地方摆摊，挣的钱平分。”
程木南很兴奋的样子，在脑子里计算着这些东西。
陈亦看到她这么兴奋，笑了起来。
“你认真的？”
“对啊。今年时间比较晚了，摊位都没有了。随便找地方摆摊又容易被城管抓。”
“那到时候好弄摊位吗？”
“好弄。街头很多地方的摊位并不是固定的，只要给点钱就可以。你看那些套圈飞镖的摊，他们也不是常驻的。咱们的摊位又不需要很大，成本也不会特别高。算下来盈利还是很多的。”
陈亦听了之后，在脑子里想了想，这件事听起来很可以，但是细琢磨会有一些小的问题。不过再想想，这些问题也并非难以解决，只是需要点心理准备罢了。
虽然他靠写小说也挣了不少，但是这种需要露面干活的他并没有试过。一年的时间，心理准备应该够了吧。
“好，那咱们明年就卖点。”
“嗯。”
说是卖，但是他们还是先在烟花摊买了点。一百多的价格证明了暴利。
随后，他们又买了点东西吃，玩了一下套圈。十个圈他和程木南平分了，但是什么都没套到，陈亦的脸色变了。
“再来十个！”
这次的十个圈，陈亦分了六个，程木南四个。然而，也什么都没套到。
程木南在旁边对陈亦说着。
“哥，咱们别玩了，走吧。”
“不行，我必须得套中一个。再来十个圈。”
这次，陈亦拿了八个圈。
扔了四个，还是什么都没中之后，陈亦一咬牙，把剩下的四个一起扔了。除了套进了斜对面一个小孩的圈，也是什么都没中。
那个小孩的爸妈对孩子说着。
“那位哥哥套中你了，你得跟他走了。爸妈不要你了。”
然后，孩子就哭起来了，爸妈在旁边笑得很开心，并且拍了几张照。
而这边的程木南，意识到陈亦对这种东西好像有些上瘾。于是，她把手里的两个圈也给了陈亦。
“哥，这次要是也不中，咱们就走吧。已经花了六十了。”
“我必须得套中一个。之前和许言玩夹娃娃，我都是花了一百多才夹中的。”
陈亦就是对这种东西又菜又上瘾。
听了这个话的程木南也意识到这点，但是因为听到陈亦之前和许言夹娃娃，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那就再最后一轮吧。”
因为正说着这些的时候，陈亦也把那两个圈浪费了。
再买圈的时候，老板看陈亦的眼神就像在看送钱童子。
“要不然你充个会员多买点吧，反正你也套不中”
程木南在心里脑补着老板想说的话，又看向了逐渐陷入癫狂的陈亦。
还剩最后一个圈的时候，程木南知道，如果还是套不中，陈亦还得再买。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给了自己勇气，把自己在十分钟前想到的做法实现了。
“哥。”
听到这声音，陈亦转头看向了程木南，程木南一伸手，把陈亦拿着圈的手拽了过来，然后往下一拉，把圈戴在了自己头上。
“哥，你套中我了。”
这种方法很简单，但是很有力。陈亦看着有些脸红的程木南，心里的癫狂一下子就消散了。
“行吧，今天收获颇丰。走吧。”
说着，陈亦把那个圈拿了下来，随手一扔，扔中了一样东西。
一个一米五的毛绒熊。
短暂的寂静之后，陈亦和程木南都爆发出来了一声
“耶！”
陈亦是因为终于套中了，程木南是因为陈亦终于套中了。
他们接过了熊。程木南身高也就一米五几，这个熊的体积比她还大，所以陈亦想了一下，还是自己背着了。
但是这个熊的体积也比他大。虽然陈亦比它高，但是它比陈亦胖。
“我算是知道喜忧参半是什么意思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歇一会了。正好旁边有个服装店，陈亦就对程木南说。
“咱们进去歇一会吧。正好，你还没买新衣服呢吧？”
“我不用……”
“走吧。”
陈亦也没管程木南，他知道程木南肯定会拒绝。所以这种时候只需要发挥李斯羽的风格，把人逼上梁山就行。
进了服装店之后，陈亦把那只熊放在了旁边，活动了一下筋骨。
“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买两件。”
“我自己有钱。”
“你的钱是你的，这是我送你的。过年嘛，就得买点新衣服。走，一起看看。”
程木南是实用主义者，所以冬天只需要有两件棉袄能够替换就可以了。这两件她已经穿了三年了，也是靠这三年她的身高都没怎么长。衣服上肯定会有破旧的地方，但是靠着程木南的手艺，也很难看出来。
挑着衣服，程木南对陈亦说着。
“我也不知道该穿什么样的，冬天的衣服我很久没买了。”
“我也不会给女生买衣服……这样吧，我随便拿几件，你去穿穿，就看出来哪件好看了。”
这是陈亦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但是程木南有点犹豫了。
这些衣服都太好了。
“但是穿了会不会给弄脏的啊。”
“就穿一下怎么会弄脏。你这干干净净的，谁这么说，我替你揍他。试试这件。”
陈亦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给了程木南，程木南去换衣服了。陈亦则在这边继续看着。
他看到了一件白色毛衣，心里陷入了犹豫。
说到显胸，没有比白色毛衣更好的了，更何况这是程木南。但是……好像不太道德。
正在心里盘算着，陈亦听到了程木南的声音，她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怎么样？”
“这穿着才精神嘛。你穿着觉得舒服吗？”
“还行……”
程木南说着，但是她实际上不太喜欢这件。陈亦看出来了，就给她又拿了一件。
“那就再试试这身，不喜欢就说嘛。反正今天时间充足。”
程木南站着没动，咬着下嘴唇。陈亦有些疑惑。
“怎么了？是怕太贵吗？没事，我存款多着呢。”
“哥，我上次买新棉袄，是因为我爸妈要离婚。”
“这样啊……”
程木南之前就想过和陈亦说自己身上的事，但是一直也没什么好的机会。只是这次，她忍不住想说这句，因为陈亦对自己太好了。
“但是你不是说你现在的衣服是三年前买的了吗？”
“嗯。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在两家轮流住。但是妈妈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爸爸又重男轻女，不想要女孩，所以我……”
现在，陈亦知道了程木南过得这么艰苦的原因了。她爸妈都不要她了。就像那个被套圈套中的小孩，只是在程木南身上的并不是开玩笑。
陈亦把手放在了程木南头上。
“有心理阴影，今天就给它破了！放心，你爸妈不要你，我要你。你是我套圈套中的嘛。去，试试别的衣服。”
陈亦接着又给程木南试了几件，最后买了两件羽绒服，两条裤子和一双鞋子，还买了一件大衣，又为了搭配大衣买了件白色毛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