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和朝行露约会的时候，陈亦就试图让自己的状态好点，不能再被说一次心不在焉了。
下午的约会是朝行露定的地方，陈亦都不知道行程。因为朝行露高三了，只有周日下午有时间，周六要上课，周日上午讲试卷。
所以陈亦开始也问了朝行露。
“要不然你这段时间就不要约会了吧，好不容易有半天时间休息的。”
“休息不就是为了和你约会吗？”
“……”
“如果我真的去休息了，你能保证剩下的三个月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生吗？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你就已经喜欢三个女生了。”
陈亦无话可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挺深情的，被指出来这点才意识到自己没那么深情。
朝行露又说。
“如果我真去休息，比她们晚了一步，我肯定也会天天想着这件事的，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得继续和你约会。”
“好吧。”
陈亦这么说了。
但是，朝行露并没有透露约会的计划，让陈亦挺疑惑的。
现在的他站在商场，看着四周，等待着朝行露。这四周的店铺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可是朝行露神神秘秘的，感觉会是个特殊的地点，
蛋糕店亲手做蛋糕？有可能是。五金店采购？可能性不大。摆地摊？像是程木南干得出来的事。说起来今年春节还说要和程木南一起摆地摊卖烟花呢，但是自己那时候高三，好像没什么时间了。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呢……
正想着，朝行露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你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
“没事。我就是在想咱们是要去哪约会？”
“那里。”
顺着朝行露手指的方向，陈亦看到了一家足疗洗浴按摩中心。
他看了看店，又看了看朝行露，又看了看店。
“这是你会挑的地方？”
“当然是正经的店啊。走吧。”
“好嘛，女高优等生和一男子进入足疗店，说出来学校得炸。”
陈亦这么吐槽着，但是朝行露并没有管这些，只是带着陈亦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朝行露去问了一下前台有哪些服务，前台介绍了一下之后，两个都挑选了一个泡脚足疗的服务。
陈亦又问前台。
“足疗要换衣服吗？”
“按摩洗浴是必须的，足疗并不需要。但是如果客人您想的话，我们有提供宽松的睡衣。”
“不用不用，就这样就行。”
两个人上了楼，等了一会儿之后，技师端了盆过来。陈亦和朝行露都把脚放在里面了。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也可能是因为里面放的药效果好，两个人都发出了很舒服的声音。
然后，陈亦笑了起来，朝行露有点好奇地问他。
“怎么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还在和李斯羽说，说这段时间不知道该找些什么新鲜的约会方式了。结果下午就和你来一起泡脚了。你怎么想起来这个的？”
陈亦问了朝行露，朝行露扶了一下眼镜，然后说。
“我们高三了嘛，学习也很累。前几天挺班里的人说她父母带她去了一趟按摩店，好好做了个spa，出来之后感觉压力小了点。我就想着也可以和你这么约会一次。但是按摩的话有点……害羞，所以还是足疗了。”
朝行露说到后面有点不好意思。陈亦看得出来朝行露做出来这个决定也是鼓足了勇气，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约会很好，谢谢。”
“因为最近也感觉你的压力好像很大。”
“……有吗？”
“有。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老是会看着百里绿衣，偶尔还会问我们百里绿衣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她还有些想法，如果你真的有的话也正常，毕竟这是你的初恋，而且分手不久。但是，你好像被这折磨得很厉害，看起来很累，我就想如果泡泡脚能够让你的压力也缓解一下，就最好了。”
朝行露这么说着。
陈亦转头看着她，然后笑了笑。
“谢谢。”
“不用谢。”
“我知道你们肯定也都看出来我最近有点不对劲了，我就知道我没什么表演天赋，这种活还是得留给李斯羽。”
“她们也都看出来了吗？”
“可能吧，她们没有明说。和程木南约会的时候，她让我在床上躺着睡一会，说是从百里绿衣那里听说的。说这张床比不过百里绿衣家里的，但是我可以枕在她的腿上。”
“你枕了？”
“……非常想。我特别恨我是个正经人。现在就都是遗憾。”
“正经人挺好的。”
“所以我最后就枕了她的胳膊一会。也怕她的胳膊麻了，就枕了几分钟。”
“……”
朝行露那边没说话了。程木南是朝行露妹妹一样的存在，而且自己也说了可以接受公平竞争，但是听到程木南和陈亦的亲密接触，自己还是不太高兴。
然后，她看了看陈亦的胳膊。
“我可以一边枕你的胳膊一边听你继续说吗？”
“……今天可以。泡脚很舒服，我懒得思考太多。”
话都没说完，朝行露就把陈亦的胳膊拉了过来，然后枕上了。
这是她很少有的和陈亦的亲密接触。
果然还是应该鼓起勇气主动一点。朝行露在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陈亦继续说着其他女生。
“赵雨雪就带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休息休息聊聊天，许言也是让我在操场上坐着看她训练。诶，对了，许言今天特意让我看她的腹肌，你们有头绪吗？”
“……没有。”
“所以感觉你们可能都看得出来我有点心不在焉吧，但是你是唯一一个直接说出来的。许言都没有直接说出来。”
“她可能是没有意识到吧。”
“有时候真的羡慕她，羡慕她什么都不懂，羡慕她可以直接了当。”
“的确。我有时候也觉得如果能像她一点，可能会活得更轻松一些。”
朝行露这么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想着什么。
很快，技师也过来给两个人按脚了。按脚的确很舒服，陈亦和朝行露都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小了点。
而那个问题的后续，陈亦有没有在想着百里绿衣的事，朝行露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如果陈亦想说的话，早就顺着往下说了，她清楚这点。
虽然想着跨出一步，但是她还是做不到许言那么直接，那么主动，那么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