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夜，白苏告别尤念心独自回到老家，一座偏远的小县城。
纵横交错的街道人影幢幢，灯火斑驳，沿街小摊贩不时传来一阵阵嬉笑怒骂，空气里弥漫着烟火气息。
“哥！”
娇小人儿宛若小鸟归林飞扑而入温暖的怀抱。白苏眉眼带笑，抱住怀里的“八爪鱼”，托着人儿的小pp向家里走去。
苏幼怜，小小的一只合法萝莉。净身高只有一米四九，体重只有70斤左右，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及腰。鹅蛋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圆溜溜的浅红色眼眸（现实真有），晶莹的小翘鼻，樱花唇瓣，可爱得像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小萝莉。
和阮萌萌的童颜巨O不同，苏幼怜尽管身材比例很好，达到了惊人的7:3，但微微起伏的一对A，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哥，你好像长高了诶。”苏幼怜搂着白苏的脖颈，上下看了看，发现她现在很轻松的就能把腿搭在白苏的腰间，不似以往那么费劲，担心滑落。
“还有呢？”
白苏炫耀似的轻轻托起了怀中的人儿，春风得意。
“哥…”
苏幼怜小嘴一扁，滚滚泪珠滑落。
“你身体好了吗？”
白苏怜惜地揉揉苏幼怜的头发，柔声安慰：“乖，哥哥身体好了应该高兴才是。”
“嗯…”
苏幼怜止住眼泪，哼出长长的鼻音，却没有笑，反而是凤眉紧蹙，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朦胧月色，伴着璀璨星河，晚风相依，漫步街头小巷，喧嚣繁华渐行渐远。
低矮的小楼房满是岁月的痕迹，枯萎的爬墙虎和藤蔓绵延不绝。坑坑洼洼的半土半水泥路，积压着生活的苦水，空气里交织着难以言明的气味，熟悉而陌生。
狗吠深巷中，路灯时亮时灭，以百家灯火照亮通往家的道路。
“小姨。”
“妈，哥哥回来了。”踏入房门，苏怜衣和白苏不约而同地大喊。
“诶！”
伴随豪迈的一声大妈嗓，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妇女笑着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菜。苏妈看到女儿像只八爪鱼一般抱着白苏，气不打一处来。
“幼怜！快下来，苏儿身子弱，哪里受得了你这样抱，快点！”
“没事的，小姨。”
白苏微微一笑，放下背包。
“我身体已经好了，以后可以帮你搬东西。”
“妈，哥哥还长高了呢，更帅了哦。”
苏妈瞠目结舌，愣了许久，情不自禁，热泪盈眶，走到白苏面前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苏的脸，手臂。
“好，好，好啊。”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却又夹杂着欢喜。
“姐姐也能安心了啊。”
“呜呜…”一家人相拥而泣。
于家人而言健康就是最好的消息。
深夜。
苏幼怜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白苏入眠，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白苏虽习以为常，却毫无睡意。
妈妈…
“吱。”木门轻轻作响。
苏妈披着外衣照常检查儿女有没有盖好被子，看到白苏还没睡，想了想，示意他出去聊聊。
白苏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从苏幼怜的束缚里脱身，帮她盖好被子之后悄然离去。
客厅。
苏妈温柔浅笑的凝视着白苏。
“苏儿，你和小姨老实交代，看病花了多少钱？”
白苏的身体如何，苏妈比谁都清楚。白苏的母亲，她的姐姐为了白苏能够健康的长大努力工作，也只能维持白苏的日常用药。而且，她们十几年的奔波，也没有听说过哪家医院能够根治白苏的情况。
“大概…五十万吧。”
白苏低着头，说着善意的谎言，他不想小姨因为他弄得一个家支离破碎。两年前，小姨夫就因为知道小姨收养了他这么一个药罐子，需要支付昂贵的医药费而选择离婚，小姨净身出户，决意收养。
五十万…
苏妈愣了许久，恍惚的眼神渐渐坚定，笑着握住白苏的手。
“没事，不管多少钱，小姨跟你一起还。”
白苏心里暖洋洋的，反手握着苏妈的手。
“小姨，苏儿有工作，也遇到了一群可爱的人，他们对我很好很好。”
“这些钱是他们借给我的，我一个人就能慢慢还清。幼怜马上就要高考了，等上了大学还有一笔学费，生活费要缴。小姨，你…”白苏说着说着，看到小姨鬓角的白发和脸上饱经风霜的皱纹，悲从中来，忍不住得落泪。
苏妈温柔地抱住白苏，轻轻拍打着白苏的背。
“没事的，不哭，不哭…”
“小姨不累，小姨还能动，小姨帮你一起还。你还年轻，你和幼怜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千万不能再把身体累垮了。”
“小姨。”
白苏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欲言又止，转而拿出手机把银行存款给了小姨看。
“小姨，我现在真的有一份画画的工作，一个月有……”白苏和小姨讲了家教兼职，以及清明节后的一部有望上电视的漫画的事，告诉小姨他有能力把钱还完，让小姨打消拼命工作帮他钱的念头。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妈妈就是因为过度劳累，累出病来的，拿生命换钱。他不想，也不愿小姨也是这样。
苏妈看着白苏一串串的数字久久不能平静，欣慰、落寞、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头，难以言喻。
“呼…”
苏妈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机，温柔地摸摸白苏的头。
“长大了啊。”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嗯？”白苏一愣。
苏妈沉吟片刻，缓缓道来：“苏儿，小姨知道你一直为了我和你小姨夫的事而愧疚。但，我和他离婚并不全是因为你。而是小姨不能生育，你小姨夫虽然爱我，但父母之命难违，他也没办法。”
白苏瞳孔地震，发颤：“那幼怜…”
“幼怜是我和他领养的。”
“也是我和你妈妈给你找的小媳妇，她幼儿园的时候就请知道了这件事。”
“你从出生起身体就很弱，姐姐和姐夫担心你以后没有人照顾，恰巧我和你小姨夫都很喜欢孩子，我们便从孤儿院收养了幼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