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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各位有没有过这种体验:当你去做一件事,一件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会决定你之后一生的轨迹的大事的时候,比如参加一场特别重要的考试、去完成一件不能有一点点失误的任务,你肯定会感到紧张不安,心跳加快,手心出汗……而且当你越接近要面对这件事的时候,紧张程度会直线飙升,你会感觉头有点眩晕、脚步变得沉重、连呼吸也会变得异常的急促。
但是,只要你走出第一步,只要你在试卷上落下第一笔、只要你开始执行那份工作,你就会发现:之前所紧张害怕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所以,之所以紧张,只是还没开始做而已。
例如现在的我,站在这片水泥空地的中央,那盏灯就在我的背后,而隐辶秀,则是拿着一把铲子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影子被隐辶秀和我夹在中间。
"准备好了吗?"隐辶秀沉声问我。
"嗯,好了。"我简短地回答道。
"那我开始了。"
"开始吧!"
隐辶秀于是立即把旁边那桶油倒在了那一堆的碎石上面,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火柴。
"嚓!"
隐辶秀把火柴往淋了油的碎石头堆上一扔。
"轰!"
我确定我的确是听到了这个声音,这是石头上的油被火柴瞬间点燃腾出的大火的声音。
然后隐辶秀就拄着那支铁铲,在一旁看着,看着石头上那一堆跳动着的火焰,什么话也没有说。
火焰的热浪一阵阵地向我扑过来,我的短袖早就已经湿透了,如果用一种料理来描述此时的我,我觉得石锅烤肉是最贴切的,有石头有油有肉。
这时候的画面有些诡异,荒郊野外的一个小屋子前面,一对少年少女面对面站着,在他们的旁边,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碎石,少年的站姿有些不自然,明显是有些紧张,而少年对面的那位少女,则是拄着一个铁铲,盯着地板上少年的阴影,除了一些野外常有的声音,石头堆燃烧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到底要烤到什么时候啊?"我忍不住这热浪的炙烤,问了一句。
隐辶秀没有理我,继续盯着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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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隐辶秀指着我面前的空地惊呼,把被这堆燃烧着的石头烤得意识模糊的我拉回了现实世界。
我低头一看。
果然,那个怪异出现了。
那个有着长舌头、利爪的阴影怪异——犭為,正如隐辶秀所言,在这荒郊野岭、没有炊火的小屋子前的空地上第二次现形。这次我看得比上次来的真切,这个阴影怪异,它的爪子、它的身体、它的舌头,都是在动的!这果然是活生生的怪异,甚至可以说是"活蹦乱跳"的怪异!
面对这个怪异,这个"生"而且"动"的怪异,我感觉周身已经僵硬到不能动弹了,更别提什么杀死怪异这种任务了。
"不要动,就站在那里!"隐辶秀拿着铲子,对我大喊道。
那团阴影还在不停地扭动,那条长长的舌头甩来甩去,分外显眼。
"哗啦!"
隐辶秀铲了满满一个铲子的烤的滚烫的碎石,往那怪异的阴影上面撒过去。
"嘶嘶嘶……"怪异立马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当然痛苦这个感觉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不是怪异,我只能以我的感受去揣摩怪兽的感受,毕竟把滚烫的碎石撒到身上,无论是人还是怪异,都是会异常痛苦的吧?
"看来用这种石头很有效啊!"隐辶秀丝毫没有在意怪异那令人发怵的嘶吼,兴奋地说道,在她脸上没有对刚刚怪异发出的惨叫声有一丝丝的畏惧和不安。
看到隐辶秀这股兴奋劲,感觉她实在是太适合杀死怪异这份工作了。对她来说,杀死怪异好像就像在游戏里面打一只Boss一样:兴奋、刺激。如果真的有"怪异杀手"这份工作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让她好好大展拳脚,成为"怪异杀手"界的标兵呢。
"哗啦!"兴奋的隐辶秀,怀着乘胜追击把怪异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的心态,又铲了满满的一铲的滚烫碎石撒到那个怪异阴影上面去。
"啊啊啊……"
很抱歉,这次不是怪异的嘶吼,是在下的惨叫声。
一阵撕心的疼痛让我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而且这份痛苦,不同于平常被人打被刀子割的那种疼痛,那种疼痛我是能明确地感受得到是哪一个部位发出的、有来源的疼痛。
可是现在,这一阵剧痛,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根本不知是从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冒出来的,我哪里都不痛,哪里都没有受伤,全身干干净净一个伤口都没有,可是这个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剧痛就是这样,一阵一阵地冲击着我。
"怎么了?"隐辶秀扔下铲子,跑过来扶着我问道。
"痛……啊……"隐辶秀并没有扶住我,我的身体一软,"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用双手艰难地撑住原本也要顺势倒下的上半身,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两边打到地上。
"你没事吧?"
"没……事"我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憋出两个字。
"你都这样子了,要不这次行动我们取消了吧?"看来隐辶秀被我这痛苦的表情吓得不轻,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取消……又一次的无功而返吗?"我无奈而又苦涩地说道。
我看着地上的背影,好像在这个阴影之中看到了它露出了笑容,一种奸人得逞的、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