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林本以为艾颖颖是会去一些特别奢侈的地方。
结果她在济北路的一个路边停了车，然后带汪成林一起去了一个路边的小吃摊。
那摊子边上还有一些人在排队，在摊边的小灯旁等着。小餐车上的老板正在作臭干子。是那种黑色的干子，先用油炸，将那豆腐炸得鼓起来，然后再用铲子把那鼓起来的部分叉破了，将一种辣椒酱和着汤水倒进豆腐的肚子里。
这是种十分香辣的气味儿，汪成林甚至能听到旁边排队的人有口水的声音。
两人买了干子，艾颖颖另买了一些脆骨之类的烧串和小吃和饮料之类的，拎了一大袋子。
然后在附近的一个广场长椅上坐下来。
这个地方的地形比较特别，马路通向的前方，地势落差很大，所以坐在长椅上往下方看，夜幕下半个城市的灯光都在脚下一样。闻着周围特有草的青气。有种说不出的万物向上的气息感。
臭干子麻辣中带点甜很好吃的。
艾颖颖会跑来吃这种东西，还是有点超出汪成林的想法的。
两人吃东西的时候，汪成林有点不解，“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身家，会带我去比较贵的地方呢，居然只是在这里吃路边摊吗？”
艾颖颖一边吃豆腐干，“你懂什么，这是为了体验生活。这样比较真实。”
“真实？”汪成林一愣，“什么真实？”
艾颖颖一手拿着饮料杯子笑嘻嘻的说道，“就是体会一下，跟男生出来吃点东西是什么感受哪。你知道我跟女生是常常一起吃饭的。但是跟男生我是第一次耶。”
汪成林瞪着她，“？”
艾颖颖，“所以就不能太刻意了。否则就假了，体验不正确了，对不对？”
她，“我从学校出来时，然后跟你顺便在路边吃点东西，这就显得很真实。”
汪成林愣了一会儿，“你真奇怪。”
艾颖颖，“嗯。”她龇着白牙挤兑，“跟你吃饭好像跟一个人吃东西也没什么区别呀。”
汪成林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彼此彼此……”
艾颖颖看着面前在夜风中的远处城市的灯光，这种环境人反而会显得空间很小，就向两个人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有种不被打扰的安静感，“你其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大防备心的。”
艾颖颖说道，“我不会让学校里的人，知道我要签什么婚约之类的。”她眼睛在夜色中有种淡淡的光，向一朵在黑夜里的花。
“是吗？”
艾颖颖，“我也就是为了暂时应付我父母一下。等一年后，从学校毕业了，我就会去一个遥远遥远的城市，或许就不再回来了吧。”她看着远处，神情忧郁。她的样子跟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对这个人，汪成林本是不太了解她的想法。但这时或许能理解一些了。
“你呢，说说你是什么样的呢？”艾颖颖在黑暗中小声问。
汪成林，“我啊……嗯，我挺普通的，从小的时候起就没有想成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过生活就好，取个普通老婆，再生个孩子，赚点钱，够花就行，也不想大富大贵的，就平时玩玩游戏呀能氪点金抽点卡打打排位之类的，然后这样生活中过一辈子就挺好。”
艾颖颖在黑暗中拂过自己额前的长发，“你还真没什么特别愿望呢。”
两人吃完饭。
然后艾颖颖再开车送他回学校。
车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停，汪成林下车时，艾颖颖忽然伸过脸来亲了他一下。
汪成林有点惊异，“干什么？”
艾颖颖笑，“只是发了善心安慰一下你的失恋而已。不是吗？”
说完就开车走了。
留下汪成林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
这天晚上，徐穗坐在自己房间的写字台，看着手中的那把红伞发愣。
窗外的有小雨，滴滴哒哒的，打在窗外的绿色吴松树叶上，有点古筝的律动。
良久，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
……
去教务处交费，
报名。
关于比赛的申请，十分顺利。
只是让汪成林始料未及的是，他还雨伞给徐穗的事居然被人传出去了。
整个学校开始骚动。
中午回到寑室的时候，张小耳忽然跑来找汪成林气冲冲的说，“汪成林你有新闻怎么不给我呀？”
汪成林这时正躺在上铺睡午睡，他半梦半醒被吵醒，看着张小耳爬在床边露出来的半张跟被戴了绿帽子一般怒容的脸。
被子里的汪成林有点莫名，“什么给你呀？说什么？”
张小耳，“你跟苏大美女的事，这是多大的新闻哪。你居然还说没有事。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发生跟苏校花有关的新闻哪。我居然不是第一个发出去的人。你是不是我兄弟啊？”
汪成林怒了，“我就还了个伞。莫名其妙的跟你说什么呀？她要是真有什么发生倒也好说了，什么都没有，我传这些是什么意思？”
张小耳的白牙，咬在床边的铁护栏上，看起来向一只凶狠的老鼠，“下次再有任何事情，只要是跟苏大美女有关的，都要跟我说，否则我跟你恩断意决！”
汪成林伸手将他光秃的前额往下按，“退散吧！邪灵！我这辈子跟她不可能会有什么的！”
……
但是各种传说，诸如校花，跟人的八卦。已经开始在整个学校传开了。
汪成林本来在学校里是并不惹眼的那类，此时走在外面已经开始有些人在指指点点了，让他有点头痛起来。
下午汪成林在学校主庭的过道外的无人小巷子里给艾颖颖打电话，“徐穗跟我的事，是你传出去的吗？”
“我有那么无聊吗？”艾颖颖的声音似乎很高兴，似乎是正在算账数钱之类的。
汪成林，“……”坦白说他觉得艾颖颖挺有嫌疑的。
艾颖颖在电话那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似乎停下了手，好像是听到了汪成林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是作八卦生意的，传这些有什么意思。你想怀疑也应该怀疑学校里有人看到你去还伞了吧。”
“好吧。”汪成林揉了一下有点发痛的眉心。这确实是，当时也有其它人看到了。
对他来说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现在真是麻烦，好不容易借钱报上名了，后面肯定会变成重矢之的。
“没想到会这样，这明显增加了我在比赛中失败的可能性。”汪成林，“可恶！”
电话那头的艾颖颖又打了个哈欠，“不就是打架吗，打就是了。多大的事儿。”她说得轻描淡写的。
汪成林有点无语，“你这种暴力分子是体会不到我的痛苦的。”
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很头痛。他的实力是必须要打个菜逼才有可能过关。
如果硬跟那帮武修交手，光靠几个骷髅绝对讨不了好。
而那个被召唤来的女孩，实力不怎么样不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其它人解释自己能召出个女人来。那帮禽兽少不得要大叫，“给兄弟们爽爽”之类的，想想就恶心。
汪成林在这种有点烦的状态下渡过了一个下午，下午最后一节课下的时候，他第一个离开教室。走小路回寑室。
而他绕过学校花园的时候，还是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个那个短发戴着红边半框眼镜的清秀女孩，这人就是之前他在地铁上见过一次的新闻部的女孩，汪成林记得她叫吴红裙。
她这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校服套装，但下身长腿却穿了黑丝。原本戴眼镜的女孩会让人觉得很文静，但她下身的黑丝长腿，却让人平添了一种古怪的欲望感觉，给人一种安捺不住一样。
“有时间喝杯荼吗？”女生笑眯眯的红嘴唇缩得小小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