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初雪看着放饭盒的女孩说。
“我去问下医生吧。”女孩说着走出病房。
女孩名叫庄晓梦，今年22岁，北方人。相貌端庄美丽，有几分男性的刚强，性格坚强，乐观。
她的老家是北方一个刚刚摘掉贫困县的偏远县城，在重男轻女思想长大下的母亲又将这份负担移接到她身上。好不容易自己打工读完大学，便迫不及待的南下，想要闯出自己的天地。
然而刚刚安定下来就出了车祸
也就是现在。
哪怕过了三天，她还是心有余悸，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挥之不去。
经历过刹那间的生与死，反倒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一定要让他幸福！女孩心里默念。
后来，也就是这个念头陪她走过了未来六年，漫长而痛苦的两千多天。
女孩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医生说了三天后可以出去，但只能坐在轮椅上。”
初雪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嗯。”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几天初雪越来越觉得头晕，第三天昏昏沉沉从上午睡到下午，醒来又犯恶心，被逼无奈出去的时间又往后拖了几天。
九月十日，这一天正好是教师节，阳光满屋。
在护士的帮助下把初雪抬到轮椅上，推着他就出发了。
五楼的办公室，从这里可以看到医院大门。病患来来往往，焦急匆忙或者轻松愉悦的混成一锅粥。
焦程有空隙的时候就会从窗口往下看，人间悲欢交织成一幕幕人间喜剧。
待在急诊科十几年，像白功名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
icu一躺就是几十万，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其实焦程也不怪他们，病患的难处多多少少他都能理解，只是不由得感叹罢了。
在他看到白功名的身份证时多少已经明白了些事情。
2012年的身份证有效期限早已经过去，估计连医保也没有。
阳光晃到他的眼镜，使他眯起眼睛来，刚好看到一个女孩推着轮椅从医院门口走出来。
是庄晓梦和白功名。
这两个人一样倔。焦程想，虽然知道白功名现在的状况出去还有危险，但又怕他们偷跑，于是只好勉强同意下来，顺带还叫一名女护士便装陪着他两。
回到桌边，又拿起白功名的病历本。白功名的伤没有他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小脑脑干均有受损，大部分肝脏也有明显出血的痕迹，而且原始骨痂在一定程度上生长的相当缓慢，也就是说，他骨头想要愈合要比普通人多很多的时间。
但最麻烦的还是，他的肾脏功能受损的很严重，这种情况下，用药就成了一个大难点。
“唉……”
焦程用自己的医保卡给白功名销了部分医疗费用，又偷偷抹去几种药的价钱，自己又垫了不少，但剩下的费用依旧不容乐观。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上次被发现停了半年职，轻一点的也被严肃批评。
以后被发现的话，就当做是休假吧。
去哪里好呢？
三亚？夏威夷？还是家对面的公园？
唉，人总是会累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