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至于为什么是第二天……
若明心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酸痛,不过自己现在的身体真是软啊,居然连……嘛,她喜欢就好。
若明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白墨将削去了皮的树果递给了若明心,后者捧着比她头还大一点的果实小口小口的啃。
“所以,接下来去哪?”
“找远征军。”
通过传送矩阵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自己全身的粒子被打碎,然后又在远方若无其事的组装了起来。
一眨眼间,两人来到一座从未见过的陌生城市,如果说精灵们的城市都是由树组成的话,那这座城市就是纯粹由石头构成。
大部分都是一些拥有着野兽特征的人形智慧生物,这里是存在集市这种东西的,货币是一种正面刻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然后反面是一朵郁金香的金币。
除此之外她们并没有看见其他类似的货币,值得一提这个文明中居然还有奴隶的存在,而且整座城市都若有若无的存在着一丝血腥味。
“粗鲁而野蛮,但是战斗力值得肯定。”若明心根据自己的观察,对这个初步接触的文明下了结论。
很奇怪的是,像他们这种可能连脑子里都长肌肉的文明,看见了自己和白墨这种“上好的货色”,理论上应该会引来一些麻烦,她已经做好了剑身染血的觉悟,虽然她已经之前那柄永逝交给了丝楠,这是她像丝楠表达的诚意之一。
还是说审美不一样?那也不对,因为若明心明显的感觉到很多生物对他们投来一些不太友好的贪婪目光,却十分克制的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暴力带来的秩序么。”若明心摇了摇头,她并不认同这个文明的价值观,但她也不会去做什么,反正和她无关。
“终端有消息了。”白墨轻轻拍了拍若明心的肩,将手中的终端递给她,上面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地图,地图中有一个绿色的点和处于中心移动中的指针。
她所在的这座城市,在地图上也有标注。
“斯特格,所属方是——兽人?居然不叫半兽人么。”若明心看上去有些惊讶,因为起码她现在见过的所有兽人都是带有一部分野兽特征的类人形生物。
“这是战皇麾下的种族,它们统治层一般是返祖的纯血,所以叫它们兽人。”
一头纯粹的狼人从街区的中央经过,周围的半兽人们无不恭敬的朝它低下了头。
“由于权柄是‘地’,所以它们的身躯要远胜于其他种族,甚至可以和来自世末之地的初代种肉搏。”
“那白墨你在世末之地属于哪个级别?”
“源,第一级别。相当于战区的皇,远征军的军团长。”
“原来源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等级么。”
“而我们之前遇到的堕落信徒,算是次代种。还有一些炮灰,源称它们为劣种。”
白墨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许多。若明心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回了现实。
“哟,两位可爱的小姐,在做什么呢。”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们的面前突然响起,就像是牛郎店中的头牌一样,无论是声音还是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惜它不是个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挑选某个幸运目标?”
这是暗号。
它亮出了蓝色皮毛下的终端,对着两人眨了眨眼。若明心看向手中终端里显示的地图,两个小点此时赫然碰在了一起。
“那会不是我呢。”
“看上去你很幸运,帅气的狼人先生。”对方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像是调情般俯身到白墨和若明心两人的中央。
“抱歉,请忍耐一下。”它可不想死,一个皇,一个源,自己虽然只是因为任务的需要搂了她们一会,天晓得她们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把自己宰了然后抛尸荒野。
在它的手臂即将碰上两位源与皇的身躯时,有那么一瞬间它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连呼吸都呼吸不了。
真他妈刺激。
它在心中苦笑。
来自四周的目光少了很多,这里果然是一座实力至上的城市。
到最后那位可怜的狼人阁下还是不敢碰上来,只是维持着一种别人看着像是搂着,实际上差了那么一丝的微妙状态。
其实若明心到不是很介意,毕竟这样做利大于弊,但她还得考虑自己恋人的感受,所以就只能可怜那位接线人了。
这家伙给若明心感官还是挺不错的,梳理得当的毛发,身上没有那种想象中的野兽气味,最离谱的是它一个狼人的声音居然还挺好听的,意外的符合人类的审美观。
不出意外一行人来到一家还算豪华的旅馆,从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老板那接过来钥匙后,狼人领着她们来到了楼顶尽头的那座宽敞的房间。
“说吧,来的那位军团长在哪?”若明心坐在了白墨的腿上,这柔软的触感可比破石头凳子好多了。
“军团长阁下现在正在率领清理者小队协助战皇狩猎最近出现的大型初代种——您知道初代种是什么吗?”
若明心微微颔首。
“军团长的计划是,由她来骗去战皇的信任,起码是表面上的信任,然后由你们二位来扮演突然发动袭击的源。
“你们只需要杀死战皇的手下,把她朝树皇的方向引起,这样的话无论是为了她死去的手下,还是为了树皇,她都会亲自前往查看。”
“到那时,由军团长阁下出手拖住战皇,然后你们负责随时可能出现的龙皇,等待着精灵们的革命将树皇杀死,然后将剩下的两位皇逐一击破。”
那位联络人一口气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看上去有些口干舌燥,若明心接了一杯水朝它递了过去,它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
“接下来,就是征途的开始。”
连若明心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现在的笑容究竟有多么可怕。
可怜的狼人阁下看着那道确实让人心动不已的身影,露出了宛若狩猎时的狼群般的笑颜。
它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一次自己贪玩出了城,碰到一种三米高的次代种巨狼那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被死亡所包裹到不能呼吸的绝望,她……不,现在的它是一位真正的,从尸山血海所铸的战场中,微笑着走出来的,真正的皇。
但这其实并不是若明心的笑,而是源自某种铭刻于血脉中的本能,那是她的身躯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的往昔。
只是在听见某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词语,那千年前起便铭刻在身躯中的记忆,便会不由自主的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