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可是，昭容大哥，小婵已经吃了那么多凝魂丹了……”
“这对于昭容大哥来说一定也是很大的负担吧？”
“小婵，没事的，灵石没了可以再挣，可小婵不在了可就真的不在了。”
“所以现在为小婵花再多灵石也是值得的。”
“昭容大哥，小婵知道了。”
虽然韦昭容对小婵说的那么轻松，可实际上，小婵每日至少需要十颗，这还是在小婵极力忍耐下的结果。
在今夜开始，很多地方的地下角斗场都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他一直蒙着面，极少说话，每场战斗都是一招解决对手。
就算有人能挡住他一招，但那之后，就要迎接他更为猛烈的攻击。
就算有比他强大的对手出现，但他也从未畏惧。
仿佛没有痛觉，每一次被打倒他都会爬起来，每一次爬起他用尽全身力气，还以更为凶狠的还击。
因为他的这股狠劲，所以他的每一次决斗都坐满了观众。
可是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是谁。
大家只知道他自称“甘”，每一次战斗结束甘只是稍作休息就会要求进行下一场决斗。
就算伤口还未痊愈，甘也从来不会在意，甘只在意，尽快解决掉下一个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甘一天所赢得的灵石比其他人半个月所获得的都还要多。
但尽管如此，甘还是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到达决斗场，仿佛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
甘赢得很多，但没有人质疑，因为那是甘用自己的命拼出来的。
毫无疑问，甘在各个地方留下了一个个不败的神话，但甘从未坦露真容。
甚至连享受他人赞誉的机会都不会留下，每次，甘都只是做着决斗，取灵石，离开，这简简单单的三件事。
直到这一天，一道虚弱的身影出现在了角斗场里。
这一次，甘站在最后一个对手面前，浑身浴血，但与甘相比，他的对手身上却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就在甘又一次被打倒之际，一道声音响起：
“甘，你不能倒下，也不会倒下！”
尽管决斗场人声嘈杂，但甘还是听清了，看向决斗场的那道虚弱身影，甘的眼角露出悲伤。
这一次，甘还是一如既往，毫无后退，迎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甘的动作里少了一分畏惧，却像是多了一分悲伤。
“是啊，我不能倒下，也不会倒下。”
“我是不败的甘，更是小婵最后的依靠……”
甘悟了，就此，甘的浑身本就锋锐得刺人的剑意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肆虐的剑气中，仿佛蕴含着刺痛心灵的力量。
这一场，甘赢了，但此后角斗场却再无甘。
“昭容大哥，你去那种地方多久了……”
“不记得了。”
“以后不许再去了。”
“我知道了。”
似乎，伴随着小婵身体的愈发虚弱，小婵和韦昭容间，变得更加无言。
……
这夜，韦昭容回了韦家。
“爹，孩儿不肖，但请爹一定为小婵续命。”
看着变得寡言少语的韦昭容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韦兴海没有说话，神色复杂。
但心间不知更多的是后悔还是心疼。
自此，永清国少了一个韦家，多了一个痴儿。
……
这天，书璇找到了韦昭容。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了不少却也憔悴了不少的人，书璇心间瞬间就被一股悲伤包围。
“走之前不是让你照顾好小婵吗？”
“你就是这么照顾小婵的？”
“对不起。”
看着书璇，韦昭容眼底满是歉意。
“书璇姐姐，这不怪昭容大哥。”
“小婵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小婵却还是自私地要和昭容大哥在一起……”
“还拖累了昭容大哥，这是小婵的错。”
“小婵……”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终究，来时有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就只剩了这么一句。
“书璇姐姐，你不用安慰小婵，小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小婵舍不得昭容大哥。”
“所以小婵死后还请书璇姐姐多照顾昭容大哥。”
“小婵别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书璇姐姐，你先答应小婵。”
看着小婵苍白的脸色，书璇更加心疼，但却也无可奈何。
“小婵，我知道了……”
韦昭容送小婵离开时。
“这些你拿去，如果没了就再来找我，我想想办法。”
“璇儿，谢谢你……”
当初誓要踏上武道之巅的少年已经不在了，有的只剩一个可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