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薇洛对于维多利亚的皇室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像是乌萨斯的内卫,炎国的禁军……的头头。
没错,即使是在这种级别的部队里,也是会有领头一样的存在,贞德本身的强大让她一步步攀登到了那样的地位,但是在那里面呆久了以后……
贞德突然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任职。
并不是说她忍受不了皇卫行事的手段冷库残忍,如果杀了一个人会让这个国家更加繁荣,让人民更加安心,那又能怎么样呢?贞德并不介意挥刀的人是她自己。
但是,每一次的杀伐,每一次的屠戮,贵族间的纷争,皇室间的暗斗,这些都会让这个国家更好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呼……已经能看到了啊!”
贞德摘下了戴着的防风目镜,远远的眺望着那座升着烟雾的巨大城镇,小丘镇,那是她的故乡,也是她亲人的所在之处。
简·薇洛,贞德的亲生妹妹,为了不让她受到自己的影响,贞德从军后化名为让·达尔克,就连最初的入军填表中也是这个名字,那时候的维多利亚征兵还不怎么纠结出身,想要隐瞒真实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已经有多久没回来了呢?在妹妹成年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小丘镇,前往了伦蒂尼姆从军,她现在想必已经成长了不少吧?
“等着我啊简妮,姐姐马上就回来了。”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迷人的微笑,贞德曾在军中被士兵们起了个外号——圣女,她姣好的面容配上那温暖的微笑,没什么比这更能治愈心灵的了。
“*轻微的脚步声*。”
“嗯?”
即使四周的风声并不算小,贞德仍然捕捉到了这一段细小的声音,像是皮靴和地面摩擦后发出的声响,如果不仔细听,很难能察觉的到。
贞德低俯下身躯,将手中很显眼的战矛平放在地上,开启能力感知四周的一切。
不得不说,在这种山林里赶路并非明智之举,但贞德也是无可奈何,要想尽快抵达小丘镇,这是最快捷的路线。
“追兵吗?不对……”
如果是伦蒂尼姆派来的追兵不会这么蠢,恐怕在她察觉到的瞬间就已经发起突击了。
而现在,这几位悄悄接近贞德的‘陌生人’很显然还觉得自己躲得非常隐蔽,正在收拢队形,准备以两面包夹芝士围剿贞德。
“…………”
贞德睁开双眼,退出了感知模式,握住了脚边放下的战矛,缓缓站起身来。
而就在贞德完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一枚闪着寒芒的弩箭破空而出,直奔着贞德的额头刺去。
“*金属的碎裂声*!”
贞德甚至没有动弹,那枚弩箭就在半空中扭曲折断,箭头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品一样,变得四分五裂。
“她把箭挡下来了?”
“弓弩手掩护!其他人,全都跟我上!”
看到偷袭未遂,这一伙深池的暗杀小队也懒得装了,一个个全都抄起家伙从隐蔽点里蹦出来朝着贞德扑去,活像是野原上的鬃狗。
“……抱歉,我必须要隐瞒的行踪,所以——”
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刹那间,贞德的脚下蹦出了数道激流般的水银,像一杆杆长枪一样刺入了来不及躲闪的深池士兵们的身躯,十分蛮横的无视了他们穿戴的盔甲,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简单。
“怎么会?这是什么源石技艺?!”
一个比较幸运的深池士兵没有被水银枪锁定为目标,看到前方同伴死去的惨状吓得他连忙向后撤回。
“该死的!我就说一个女人在这鬼地方单独走不对劲,你们这群蠢蛋非要上!”
“快给那几位大人汇报!请求支援!”
“不行!通讯信号**扰了,电话打不出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这支仅有20人的深池小队就损失了九人,他们像这样一般慌乱,也是在所难免。
“*水银枪的破空声*!”
转眼间,还不等那名通讯兵再次尝试联络,一杆水银长枪就刺入了他的胸口,将他活生生的钉在了墙上。
“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你这该死的臭**,我跟你拼了!”
一名还算有点血性的深池士兵抄起一枚源石炸弹,从死去同伴的身体上接连翻过,直直的扑向了贞德,打算来个板载冲锋。
然而,同归于尽的爆炸并没有发生,甚至连一点火花都没有。
“抱歉,稍后我会埋葬你们的。”
又是一杆水银长枪穿过了这名士兵的身躯,给他扎了个透心凉,他倒在了距离贞德不到半米的地方。
翻腾的水银化作一把把利刃和凶器,如同风卷残云一样收割着场上为数不多的士兵的生命,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甚至没有感受痛苦的时间。
五分钟?还是四分钟?战斗的时间仅仅只有这些,每个人分到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二十秒,像是老练的厨师削土豆一样干净利落。
“…………”
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贞德并没有多做感慨,只是抓紧时间指挥水银埋葬这些人的尸体,然后尽快赶路。
【就这样?还为他们修墓?你是哪里来的圣母吗!这种杂碎扔到一起烧了岂不更好?!】
一个和贞德有些相似,但是其中又显得十分不屑和傲娇的声音从贞德的脑海中传出,那是属于她的另一面。
“不能这样骂人!更何况是逝者!”
【嘁。】
“这样就好了,虽然有些简陋,但也要比没有好吧……”
在捡起他们的武器充当墓碑以后,贞德收回了月灵髓液,又默念了一遍早已烂熟于心的悼词,贞德离开了这里。
她为每一条逝去的生命而感到惋惜,惋惜他们做错了选择,惋惜他们想要杀掉他们杀不了的人。
于是,在这片噬人的大地上,又多了二十条无处可归的悲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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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两支先遣者小队失去联络了,曼德拉。”
‘强盗’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通讯装置,有些烦躁的汇报着。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发现他们被埋在土里,还被人立了碑,这有点扯淡。”
“我明白,我明白……唉,那就这样吧。”
强盗有气无力把通讯器归回原位,嘟囔着几句维多利亚俗语,还朝着地面啐了口痰。
脏活他们来做,好处还得对半分,这就是打工人的痛苦,即使这样的条件已经十分优渥了。
“告诉所有先遣者小队,收队回大本营,原地休息待命,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是,长官。”
“哼,不是维多利亚的军人,也不是雇佣兵,难不成是萨科塔人?他们应该和没这么闲。”
‘强盗’玩弄着手中的硬币,一次次将它抛向空中,再一次次接住,于此,反复进行。
“呵……不过,没关系,在领袖的火焰下,一切都是平等的。”
然而,此时年轻的深池战士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将要面临的,究竟是何等程度的恐怖之物。

【ps:笑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