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见,自从我作死摸了那块陨石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始不正常了。”
我双手一摊,留下主治医生一副惊讶的表情。
“孩子,你身体的辐射量已经达到了致死量的三十倍,但你的所有器官都可以正常运作。而且这些辐射还不会因为内外界交换而被释放出去...”
我看着医生办公桌上的紫砂壶,颇为精致,便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谁知道在手指接触的瞬间,那紫砂壶竟瞬间炸裂,无数纷飞的碎片刮伤了医生的脸。
一声哀嚎过后,医生捂着鲜血淋漓的脸冲出了办公室,留下在走廊上面面相觑的护士。
“抱歉...不是故意的。”我默默地对着空气说道。随后我的父母也被吓得不轻,在听到爆裂声后便撞开门想把我拉走。
事情还要从一个偶遇说起。
高中的某一年暑假,我瞒着我父母去和一位外地网友面基。青春期嘛,对异性有向往是很正常的。偶尔一次的肾上腺素分泌,使得我拿着近乎一半的打工钱买了车票去见她。
“得了得了,我要听的是你怎么获得法术体质的故事,不是你的风花雪月。”我面前的白毛少女立刻打断了我的发言,“挑重点的讲!”
“行,都听大小姐您的。”我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精致的搪瓷茶杯装备品尝红茶。
“你给我放下,我可不想被你碎碎平安。”
我尴尬地笑笑,毕竟被我不慎弄碎的杯子已经可以塞满五个垃圾箱了。
我大概是在晚上到达她所在的城市。刚出车站,我就被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抱住了。她一边往我怀里蹭,一边还说要给我准备一个惊喜。
“惊喜?难...难道在异乡璀璨的星空下,少男少女就要实现生命的大统一了吗?”白毛少女放下茶杯,将手肘撑在桌面上,面色微微有些发烫。
“并没有,我们只是去了野外看流星雨。”
“这是象限仪座流星雨。”她躺在我的旁边,用手指着一颗即将逝去的流星。
冬季的寒风响彻在寂静的山脉中,一切绝美的山石奇观都在澄澈宽广的天空下,显得黯淡无光。
前来观星的游客纷纷低头,许下愿望。
我这人是不信星座的,但此时此刻我想着,和她的相遇,莫过于如流星般美好而绚烂。命运的祷告,想必已在这一刻为人生定轨。
她将嘴唇凑上来,轻轻地在我脸颊啄了一口。
“泽漆,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我用手指轻轻盖住了她的双唇。“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哎呀,说嘛,我想听~”
“不行。”
“确实,我要是那天的流星雨,第一颗砸的就是你们。”白毛少女说道。
然后事情就如她所愿。正当我打算终结自己初吻的时候,山脚下的一声惊呼把我俩拉回了现实。
“总之就是有好几颗流星,从空中撕裂出一个虫洞,然后坠落在山谷里。有少数前往观星的游客直接被流星的冲击波重伤,周围的村庄房屋基本上出现了或大或小的裂缝。当时的天文学家就把这种反常的天文现象暂时命名为天动万象。”
“然后,我当时是被被冲击波震晕过去了,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我微微将头抬起,坐直身子。白毛少女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随即又恢复常态。
剧烈的疼痛感使我在昏迷中惊醒,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她。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只知道有些温热的液体在向下流动,浸湿了整条裤子。
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警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四周已经被赶来的救护车和围观者堵的水泄不通,还有尚在挣扎者痛苦的呼救。
当流星坠入山谷的时候,一切都很温暖。我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细嗅她淡雅的发香。就这么幻想着,抱着她一辈子。然后就是那漫天的火光,肆虐的风暴,一切消失在破碎的殿堂之中。
“半夏...”我瘫坐在地上,心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巨大的冲击让我无法积聚力量支撑上半身,我的眼泪应该是流干了吧。无数碎片之中,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正麻木地翻动着沉重的石块,在拯救一个无法拯救的人。
“半夏...”我已经快说不出话了,连听觉也开始逐渐丧失。喉咙中喷吐出腥甜的液体。
“喂!!这里还有人!!”有人发现我了,向四周大声疾呼。
“半夏...”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近在咫尺处的陨铁发出幽暗的荧光,正诱惑着一个失心的人去接受它的邪恶力量。
“不要碰它!!”几乎是震破喉咙的怒吼声。可我已经没有知觉了。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的手指触碰到了陨铁的外壳。在那,半夏还在山谷里坐着,等我陪她看完这场象限仪座流星雨。
故事讲完了,我将旁边的窗户打开,任凭午后的风拨弄自己本就不怎么精致的头发。
“大小姐,我的故事讲完了。”
“哦...哦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口的....”白芷低下头。
之后的故事,就是我在医院中醒来,痊愈后便回校读书。谁都不知道,我的初恋是被天灾终结而并非人祸。我的眼泪早就在那场流星雨中哭完了,一边舔舐伤口一边做题,浑浑噩噩,一眨眼就上了大学。
只是这大学便是我结缘的地方了,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那场流星雨。自从那场天灾过后,许多在灾难区却幸存下来的人,都有了各种各样的超能力,无论是隔空取物还是移山造海,无论多离谱的超能力都出现了。但可怕的是这些超能力根本不是我们常人能驾驭得住的,失手杀害平民,损毁建筑的事情在流星雨事发后的一年内,至少出了几百起。流星雨事发一年之后,社会上才成立了我现在所读的魔法学校以及相关的魔法部门。
至于为什么不叫超能力学校而叫魔法学校,这个就无法打探了。幸运的是我们这些给社会带来灾祸的孩子,有了一个相对好听的称谓:魔法师。
我面前这位白毛也是魔法师,过膝长袜,短裙,长筒靴,丝质手套,低开衣装,妥妥的魔法少女装扮。只是这穿着,似乎暴露了点。我稍微多看了几眼,白芷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在一瞬间将自己略有曲度的胸口捂住,大骂道:“不准看!!”
说罢白芷就要拿起手中的书本准备给予我头部重击。只是在触碰到我头皮的一刹那,我就将法力释放出去,把她束缚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
正也是我的一个特殊点,就是不依赖法术核心就能和法器进行相对精准的法术释放。不过现在也无须着急,法术核心施加将会在新生报道完毕后第一节课进行,至于法器那是三年级才能掌握的装备了。
白芷被我用一道橙色的绳索绑住后,不断地挣扎着。
“我说大小姐,你这么好看,我多看几眼怎么了?”我缓缓地走近,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用法术挣脱啊,凭你的缚鸡之力,身材要被勒走型的哦。”
“你这混蛋!变态!赶快把我解开!不然我劈死你哦!”白芷瞪圆了双眼,即使双手被极大限制,但我还是可以通过肉眼观察到她手中不断翻滚膨胀的电弧。
“这就是雷系法术吗?领教了。”
燧石国立魔法大学,是一所七年制的学校,由政府和军方出资建立,全校均采用半军事化管理,其拥有自己的一套金融,法律,教育体系。学校共分为六大学院,分别对应六种不同的元素法术:火,岩,风,雷,水,草。学生除了要修满自己有专业的元素魔法学分之外,还需选择其他两门元素进行选修。
我和白芷分别属于岩系法术和雷系法术,一个以高额防御为主,一个则以高频攻击为主,我俩都是没有加装法术核心就能自由控制施法强度的异类。
白芷身上的电弧突然开始暴动,只一个瞬间,我给她设下的束缚便被高温电流融为灰烬。咬牙切齿的白毛趁我愣神的时候,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地,凝聚电流的左手幻化为一柄太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泽漆,你最好给我注意点,你的防御可挡不住我的攻击!”白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但我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我能用护盾将她弹开,她也能在我完成施法的过程中一刀抹了我脖子,雷系法术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只是这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在旁人视角眼里,只是一个穿着短裙和长筒袜的美少女正坐在我身上威胁我。学院公共休息室内,不少刚报道完的新生循声来到这里,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大小姐,要不改日在单挑...你看现在人家都看着我们呢...”我也不是啥没见过女孩子的火系魔法师,但此情此景我的脸也开始发烫。白芷听了我的话后,连忙看向四周,周围人的表情从疑惑到若有所思再到恍然大悟,一股诡异微妙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
见白芷仍未反应,我只得将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唔...唔!!”白芷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全身发抖,“你个涩狼,你想干什么?!”
虽然这么做不太人道,但至少让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离开了些许距离。
我趁机挣脱了白芷的控制,正打算逃离现场,却发现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被一股狂风掀飞起来。
“呐,在非学习区域或者非战斗区域,是不能使用带有杀伤性的法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