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冬天的夜晚,我第一次感到特别地暖和。或许,是荷尔蒙的刺激,抑或他身体里特有的暖流。
“或许两者都有吧!”我想着。
“请问,你是徐逸铭吗?”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影子,傍晚的余晖拉长了他的身影,本已魁梧的身材映在地上,显得更为高大。我抬起头,瞥了一眼,是个留短发的帅男。
“是,请问你是?”只见他从口袋取出了一张硬纸卡,上头明显有用刀片镶刻的痕迹,是一朵花。
“是的话,赶快拿去,别耽误我的时间了,我可忙得很呐!”他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快速从口袋取出一张卡皮并递给了我。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我拿着那张卡片,一股劲的坐在了沙发上,到底是谁遣人给我递了个这么一张卡片。
“明晚8点正,乔洋饭厅见!”卡片上除了那那朵刻意镶出来的花,还留下了这句话。
“会不会是他?”我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不会吧,怎么会是他呢?他既然忍心抛弃我,又怎么会再找我呢?再说,他若真有心想与我再续情缘,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早就找我了。
“唉,不想了!明晚去了不就知道了!”我不想再顾虑那么多,卡片往沙发上随手一丢,就趴在了床上,昏沉地睡去了。
梦中,我隐约中看到了一道金黄色曙光,区区停留了几秒钟。随即,湛蓝的天空慢慢,慢慢,占据了整个画面。
“咦,怎么有点不对劲?”此时天空的那一抹蓝似乎不一样,和平时看到的有点出入。
的确,我对蓝色情有独钟。尤其徐徐凉风拂过海面的那一霎,些许波浪起伏所反射出的点点蓝光,我甚是喜欢。
我不需要太多朋友的陪伴,于我,那只是种无情的牵绊,我要的是海的蔚蓝,宁静,无声。
我也很喜欢天空,仰望天空是一整天下来最最舒服的一刻,那一刹那,仿佛于苍穹飞翔的鸟儿也一并带走了我的忧愁,一块飞。对我来说,天空的湛蓝总是舒服的,毫无束缚。
“铭--铭--”等等,这不是他的声音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以为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是你吗,哲?”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竖起耳朵,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问来却的是一阵寂静。我失落地垂下了头,低声叹气。
果然,是我听错了。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唉,是我想太多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时的天空和平时不一样了,是空虚。对,就是空虚。
平时,天空都是有鸟作伴,显得生气勃勃,让人看了心里也暖和;此时,天空却是空白的,除了那一抹浅浅的蓝,再也没有什么可提了。
忧伤,又再次往我袭来;这一次,我没忍住,哭了。
一场哭泣后,梦醒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没有太多的惊叹与讶异,我已经习惯了梦里有他的陪伴。
庆幸,这些年还有梦可以与我相伴。是梦境,给了我一丝期盼,让我整日期待着梦的到来,梦中的邂逅。
只可惜,这次梦境中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句话。
又是到了晚餐的时间。
不知何故,我今天特别低落疲倦,索性不煮了。
我自床边拿起手机叫了外卖,就倚在墙角,伸出左手从桌上取了本书,随手翻了几下,打了个哈欠。
“不读了,”我搁下手中的书本,又打了个哈欠。
唉,心情烦闷,又怎么会有心情看书?
睡意袭来,视线开始模糊,屋子里的四面墙壁显得格外朦胧,画面慢慢暗了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中我听到门铃响了,一定是外卖到了。
“啊--”我伸了个懒腰,睡意未散,我拖着沉重的身躯迈步到门口,开了门。
“先生,你的外卖。”付了钱,我不缓不慢的关上了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屋里。
我并不急着吃,可能是刚随醒的缘故吧,醒来后,我的饿意完全消了。
我走到厕所,准备稍微洗漱,突然我被镜子里的映像给怔住了,这真的是我吗?
镜子里的我一头稀疏的头发散乱,白发苍苍像是无数条银色虫子缩在一团;黑黑的眼袋支撑不住般下垂,稀少的眉毛似乎嘲笑自己失去了青春气息,而眼神则像是一枚古铜钱,中间穿了个洞,空虚。
曾经的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一副一蹶不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一具活死人更像是,一坨屎。
“如果是真的死人,那该有多好?”我长叹一声,洗了脸,用毛巾擦拭干净,便走出厕所。
吃了几口饭,我扭开电视,目光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是一个18岁男子爱上了一个帅气30岁伙子。
那30岁的帅气伙子叫思源,深邃的眼睛似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闪烁着黯淡的光,与一般人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并不像星星,反而像月亮,多了一份寂寥和沧桑。
这让我又想起了哲,还记得那时候的他和这个叫思源的男子一样如此俊俏,使我深深着迷于他那副无可挑剔的脸庞,可他那深邃的眼神却又叫我不敢接近。
一切关于他的回忆开始在我脑袋翻涌着,那段记忆始终忘不了啊!
我甩了甩头,意图把记忆抛到九霄云外,可是记忆始终不放过我,头摇得使劲些,记忆就涌得更烈一些,更快一些。
我和他那些过去式的剧情重播了,我早该忘了的,那些注定没结果的三分钟恋情,可是我没有,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不能,这段情注定忘不了的。
一幕幕我和他甜蜜温馨的画面在我脑海放映着,放映着。像是一场悲情戏的前半部分,甜如蜜,先是让人羡慕,不,是嫉妒,过后又陷入一阵心酸,像一只鸟儿在天空飞啊飞,突然其中一只就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管,我就要你摘下星星,还要全世界最大颗,最美丽,最耀眼的!”
“你确定你真的要我摘下星星给你,无论如何都要?”说这话的当儿,他的脸被烫烧似的,满脸通红。
看得出,他是被我这无理的要求给难倒了。
“当然,还得是最最美丽最最耀眼的!”我并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好,你看着我的眼睛,要仔细看哦!”他像是找到了应对的计策,自信地说道。
“你的眼睛里...你的眼睛...就只有我呀!”语毕,我打量他的脸,看看能否找出端倪,我实在想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你再靠近一点,眼睛对准我眼睛,再过来一点!”他微笑地说道,故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只有我的眼睛,就什么都没了啊!”
“那就对了,就是你的眼睛!”
“你是在说,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你不是说想要星星吗?现在不就在你眼前了?不,就在你眼里。”
我还是完全不明白。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彷彿天上星那最亮的一顆”
“我...我...,你是在耍我吗?绕了那么一大圈就只是想借一首歌的歌词来打发我,这算什么啊?”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你...你还嘴硬!看我踢不踢爆你!有种你就别闪!”
“好了啦!我投降,我错了,是我错了,总行吧!”
“这还差不多!走啦,我们回家啦”
一行热泪缓缓流下,耳边似乎响起了他独有的声音。那声音就像魔音——可以穿过脑袋的魔音。
我并没有大哭,也没有强忍泪水,任凭泪水流下,不过两滴。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坚强。我也常借此安慰自己,欺骗自己:我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其实我并不没想象中爱他。
尽管如此,我很清楚地明白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我还是深深地爱着他,永远也不会变。
哲啊,你在哪儿啊?怎么忍心抛下我不顾一切,就这么...这么...不告而别呢?
告诉我,告诉我,我们的爱情真的就那么不堪一击?
是什么样的困难,让你必须如此抛下我不顾?是什么样的难题,必须弃我于不顾?
不管多大的苦难,多难解决的难题,难道比不上我对你的深情爱意?
我不想再忍受了!没有你的日子,我孤苦伶仃地生活,一个人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这些,你都知道吗?
不,你不会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抛下我后一封信都没留下,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
再大的困难,你都可以找我一起分担啊!我们两个人相互合力,齐心协力,还怕啥难题解不了吗?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抱怨你嫌弃你甚至抛下你,这些你都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你却不声不响地这么走了?
在夜空下,我漫步着,像一朵蒲公英,毫无目的地飞行在空中。只不过它比我自由,比我幸运,蒲公英飞翔在专属的浩瀚空中,而我只能在陆地发愁走着一条不属于我一人的街道。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无拘,实则身不由己。
可是我没有放弃。
我还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