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Episode 15]:指导的请求[Советы Запрос]
——［世界第四纪元第1270年1月10日傍晚17时30］〔北俄斯联邦帝国萨莫科·铠幽特魔斯祭〕——
结束对话的阿萨兹勒拿起面前书桌上摊摆的装备——这是一整套服装衣饰,他把它们拿至洗漱间前,打开墙壁上挂着的暗板,将衣装放置在挖空墙壁并嵌入的木板上,接着解除伊诺身上的魔法.
“伊诺,我建议你不要再继续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和尝试摆弄我卧室里的小玩意,这是没有礼貌的行为哦~你现在需要洗澡,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秽,你一会还要更衣呢.”他认为有必要提前告诉在一旁站立许久东张西望的她:在别人卧室里不要随意摆弄私人物品的道理.
“我、我……我没有.”她随即立马收回自己触摸旁边蜡烛的小手,看着面前正在着手准备衣物的殿下.
阿萨兹勒则没有继续理会和责怪她的意思.他准备收拾房间,走到书柜前将地面的书本捡起,一本一本地放好.
听闻其他恶魔对皇家和贵族畏惧般的各种各样形容和评价,哪怕面前的殿下一直展现出对她表现出比较呵护的行为,她仍然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害怕和不切实际的梦中,这也给她一股错觉,如果自己因为没有仔细揣测殿下每次说出的话语和命令中的意思,导致做错事情,那么面前的殿下对此龙颜大怒的话……
她不希望自己以脑袋分家的惨烈死法结束一生,但说不定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比简单的脑袋被砍而死作为落幕还要凄惨和痛苦不堪.
她等待很长时间,像只猫头鹰一样一动不动,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就生怕做错事情,哪怕会像以前一样被鞭策着强制做事,都比被杀头好.
她站在原地继续等待5分钟左右,他都没有新指示,进入无聊状态的她瞅着殿下的背影,最后按捺不住好奇心,缓缓上前试探性一步接一步,逐渐来到书桌旁.
当她逐渐冷静下来,仔细端详才发现面前的殿下,他的外表与听过的传闻、看过的画图中人类几乎无异,这稍微缓解了她待在房间里的不安,紧接着她的视线被桌面上摆放的几张画纸吸引.
画纸描绘的画图比较精致,从手笔可以看出作者的细腻心思,甚至能够联想每个细节,展现出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她不禁入迷,开始翻阅画纸,当剧情发展到女主角为救下似乎是她的父亲而被恶魔囚禁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遭遇好像剧本里的女主角,很多情节非常相似,除了她是以招聘名义被半胁迫式近乎于抓过来.
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女主角遭受恶魔多么惨无人道对待,如同她联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可随着剧情发展,画纸上展现的故事内容远超她的预料之外,恶魔将女主角从一群恶狼口中救下的一刻开始发生改变,女主角与恶魔第一次晚餐、城堡内只属于两个人的舞会……无论哪个场景,经过作者手中炭笔的细细描绘,都足以唤醒任何女性对美好感情——浪漫的向往.
“这只是一个故事,对吗?”她看着画纸描述的画图,好奇心再次战胜内心的恐惧,最后不禁主动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地询问着什么人,可能更多是她背后仍在整理书柜的殿下,她甚至连敬称都忘说了.
“当然,故事和现实还是有很多区别,例如女主角的性格比伊诺你优秀许多.”阿萨兹勒知道伊诺正在想什么,她的遭遇确实与剧本中贝儿相似,甚至称之为现实的“美女与恶魔”也不为过,如果仅仅考虑她现在的处境,也许他会善心大发对伊诺发放大笔钱财,遣送她离开找到好住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已经做出了诸多的努力和付出,即使她看见凶恶的原罪恶魔翱瑞基诺有可能陷入昏厥,他也必须让她不断尝试适应主演角色.
回过神的伊诺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殿下卧室,刚刚的不敬行为让她再次汗流浃背,她赶快放下画纸,下意识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离开书桌旁.“殿下,请问需要我帮忙您做些什么吗?不管打扫还是侍寝,我都会努力学习和胜任的.”她正急忙寻找补救措施.
当然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行了,我刚刚不是对你说,让你赶快去洗漱间把自己身体清理干净.为什么还在这里问要做什么?”他花费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时间才收拾完书柜,结果一旁的她还是没进入洗漱间,他不禁有点小生气.
他指指角落里的一个小独立室.“虽然皇宫外边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法随时清洗,但在这里,你可以放心随意地使用洗漱间,赶快进去享受一下安闲的沐浴吧~”
“好的,我这就去.”她可能是感受到他的小生气,她确实已经常年没有好好清洗身子了,现在的确是该清理一番,但她来到洗漱间前,不禁默默流泪,一双眼睛更加红通,甚至发出抽搐声音,不免引起他的注意,看得心里紧紧的.
“可是我……”她的脸上泛起绯红色泽,终于发出类似求救的请求指导声,“我不会使用洗漱间.”
皇室贵族的设施对外面而言是非同一般的好,独立的洗手间,干净明亮.他才察觉到一个重要常识,作为平民出身最底层的她恐怕连洗漱间都没看见、听见过,更别谈论如何使用,他微微低头脸冒黑线表示无奈.
他将她抱入浴室里放下,接着转动浴缸的水龙头放水,并打开一旁墙壁上的暗板,告知更换的服装放在这里,对着洗衣盆又告知她,旧衣物该如何处理.
趁着放水的功夫,他又教导她,手动示范淋浴用的水龙头如何分别开启冷水和热水及微调,几分钟后,他见浴缸水放的差不多,关闭龙头准备让她自己洗澡,他要出去等待她洗漱完毕.
结果她却轻轻拉住准备离开的他的衣装手袖,还发出令他感到诧异的言论,“殿下,您可以不走吗?”
“你洗澡,我在洗漱间里干嘛?~”
她面部看似十分老实却语出惊人,“殿下,求您留在洗漱间里,我、我想请您再教教我……怎么洗澡.”
“我、你自己不会洗吗?”以她的状况,想解决她洗漱的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她自己浸泡浴缸中用旁边香皂擦拭全身,慢慢浸泡等待污秽掉落融化水中,但花费的时间至少1个小时;二是他需要待在洗漱间内,手把手引导教授她如何正确清洗身体.
“我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身体了,而且以前这种事情是我……”她顿了顿,突然换了说法,“我不太会洗澡,虽然在殿下您的指导下大致了解如何使用洗漱间,但毕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来洗澡,所以……”
听着她老实巴交的低沉声音,他经不住她的委屈模样,藏不住关心她的心思,无奈咬牙摇摇头叹气说道:“唉……好吧~我可以教你洗澡,但有个前提:你需要自己单独先在浴缸中泡澡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不会帮你脱衣服,你自己动手,可以吧?”
看着她点头后,他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另外我教你洗澡的时候,我也不会脱下我的衣服,以上.”
随即他离开洗漱间,“我一会回来.”关上门脱口气,总算挺过去了,接着便是等待她泡澡时间接近尾声.
他拿上法杖,打开书桌抽屉,取走里面的一个小晶体,恰无声息地离开卧室,将房门轻声关上.
皇宫最下层由石壁构建的地下走廊,就像是地牢一样,在走廊的尽头有两名装备铠甲的守卫——原罪恶魔近卫队成员把守的铁门,那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守卫见是殿下前来立马行礼,“等会无论发生何事,没有我的呼救命令,都不许擅自闯入,听清楚了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示意守卫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接着他单独进入其中.
从地下室两扇铁窗照射进来的光线让他足够看清房间里的面貌.他把法杖扔到角落的书桌后边——这间地下室原本是作为他的藏书阁一用.
被藤蔓捆绑躺在床上的她,时不时散发人类气味,她穿着接近于精灵的绿色中袍游侠服饰不知为何像是在挑逗他一样,他忍不住拨弄着慢慢掀开她的兜帽,闭目的她看来还是昏迷的.
清秀、可爱、稚嫩,是对她面孔最好的赞词了.“不管看了几次,都难以相信……如此可爱的人类女子竟然能单枪匹马潜入皇宫.”
他的左手捏住她的脸颊,让她嘴巴稍微张开,右手将塞满口腔的抹布取出,上面还带有丝丝口水,垂挂在抹布与嘴巴之间,似乎连空气飘逸着略微**的气氛.他随即贴到她身边,鼻子都快埋入她的脸颊,他还将手伸到她的下面,而且是逐渐往下,直至……
木系藤蔓魔法被解除,她突然睁开双眼,充斥着不安的情绪,看来她已做好相应的觉悟.她急忙调集周围物品疯狂攻击,虽然这种情况往往对那些种马来说防不胜防,但不凑巧她面对的是早有预料的他.
他及时地蓄力后空翻,跳入背后角落里的书桌后面,地下室内的不少物品因此打空,砸向了一旁的墙壁,而她也急忙起身离开床铺.
他则趁机在椅子上坐下,默念咒语集中精神发动风系魔法——风流漩涡护盾,并动脚踮起法杖抛掷到自己面前,及时抓住.转椅一甩法杖打下不少向着这边袭来的书本,直至这些书全部被发射完毕,一本接一本地掉在地上.
而他刚刚加护在身上的护盾可以强制遣散周边的异类,也就是对方构筑环绕在书本上的魔素,相当于用强制暴力手段解除敌人的魔法攻击.这让她没法再用掉落在地面的书作为攻击武器.
“你的学校老师从来没教过你应该怎样正确对待藏有珍贵知识的书本吗?”他简单整理一下书桌,拿起跌落在地面的书本,拍拍上面的灰尘,对站在一旁的她从容地说道.自己好不易构筑的魔法被他瞬间化解,这极大影响了她的自信心和战意,不禁汗流浃背.
接着他把法杖甩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面前.而她维持着法力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捡起法杖.
“由十全灵魂魔素组成的伟大万物之基础,现于此接受我话语之逻辑,依据我意欲之思想,展现其宏伟壮观的力量,构筑最大可行之事——选定空间内空气流动加速,形成对一定方向气压——风流单向气压.”
随即两个铁窗的门扉通通被强大的风压关起来.
黑暗瞬间占领整个地下室,但在求生欲望驱使下,她仍然调动着魔力,由浅绿色的风系光辉构成的尖锐箭矢开始射向大致的桌椅方向,“梆梆梆!”全是射入木头的声音.
“Ming zhong le ma?”听起来像是中文.
她紧握手中的法杖,不断转身几圈继续警惕周围,使出一个低级光照术,一个白色光球在她的身侧缓缓升起,光亮开始驱散地下室内的黑暗,周边环境也逐渐清晰,她甚至可以看见紧贴面前的他.
“啊啊啊啊!——”看见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他,她内心惊恐不安的情绪瞬间引爆,连法术都没有重新构筑,直接举起手中的法杖对着他挥下,“咚!”只听他的头发出榆木脑袋的声响.她甚至还想继续锤,可惜她的力量实在稍显弱小,他及时握住了她再次挥下法杖的手臂.
被抓住的她,并未如自己所想那般感觉疼痛.他用的力量较轻,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只是挡住了她这次冒失的物理攻击.被惊恐支配的她试图挣脱束缚,轻而易举成功了——这是由于他主动松开她的手臂.
双方同时后退几步,拉开一定的距离.
“真痛啊~”他这时反应过来轻轻抚摸头上鼓起的包.
而她则强行让自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手上精巧的魔杖再次浮现一道英语铭文,准备下一个具有进攻性魔法,同时视线紧盯着他,生怕对方再有什么轻举妄动,不介意冒着“魔法失控”的危险同归于尽.
不过他再次开口了,而且这次讲的是能让她能听得懂的话,“我规劝你最好不要冲动行事,不知名的魔法师.”她随即激灵地颤抖一下,不知是因为对方会讲述中文,还是因为对方没有继续进攻,亦或是这时才看清对方外貌像个普通人类的缘故而陷入惊讶.
他看到对方反应,知道自己说的语言是对的.
接着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旁柜上的蜡烛,点上火苗.“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想批评你缺乏一个重要知识,在黑暗中说话是大忌,向敌人暴露自己的位置是自取灭亡.”
利用这段时间,她抓紧继续构筑更多新的进攻魔法预备着,同时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但她发现对方仍然自顾自点着蜡烛.而且这个恶魔看起来很眼熟.难道是前几天命令一众恶魔抓捕自己的类人恶魔?
对方还举手指指他和自己的脖颈位置.她微微一愣,右手不禁摸摸脖颈,才发现异常.好像自己的脖子处绑有什么异样感的东西.随即对方又拿出一块镜子让她瞧瞧——借照明术的光芒,她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嵌入类似钻石的红蓝晶体的细围脖铁圆框.
犹如宝石一样的晶体,由蓝红两侧组成完整一块,其中间还有一个菱形方块作为分界线,围绕脖颈一圈的铁圆框虽然宽度目测只有2厘米,但估摸是难以轻易解脱的材料做成,且上面似乎纹有一道道浅显的铭文公式,还带有一圈细红花黑丝带作为图案装饰缠绕着,若非不知情之人,也许会认为这是一则名贵的颈饰,但她清楚,自己没有闲钱购买宝石项圈.
她想起来了,面前的他是之前缠斗中的对手,而这项圈恐怕是对方在激斗中顺手给她戴上的.
当她反应过来再次转头看向他时,惊恐地发现对方手上捏着一枚相同的晶体.为演示它的作用,他轻轻向前一抛,在蜡烛灯火的映照下“叮当”一声滚落至地上,“铛”的响指,以晶体为中心“嘣”的一声,发出一道较为亮丽的小爆炸,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室.
晶体的爆炸威力并不大,但勉强能将脑袋与身体分家,这件发明也是他的得意杰作之一,挺管用的小工具.
看着这爆炸效果,她已经完全忘记构筑的魔法,不禁立刻使唤着双手,想将自己脖上的项圈硬扯下来.
“不要再浪费自己已经不多的力气,以你的力量应该是挣脱不了项圈的强制束缚.”无法挣脱?
如同奴隶项圈的功能,她瞬间意识自己处在如何危险的情况当中,面前的恶魔没有第一时间虐夺她的性命,反而强制自己佩戴项圈,此刻她不禁发恨地咬紧牙关,为保护自己不会被这个邪恶的恶魔玩弄到痛苦惨死,她做出了同归于尽、誓死不屈的觉悟.
“我知道现在的你想必充满着愤恨吧?有不满、不甘以及准备忍受屈辱的痛苦.亦或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准备拉我垫背一同赴死吧?”反倒对方毫不在意地转身,大胆地将背部对着她,走向书柜翻翻书.
“然而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既然花费偌大的功夫都未取你性命,相反我还把你抓进这间地下室,你认为我非要你折磨死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干这种无聊的蠢事.”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贴在我的身上,甚至还、甚至还……”她还没说完,头就低下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人格侮辱,“你这个色魔!”一说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有的魔法箭矢全部向对方的背部射去,哪怕被炸死也没关系.
“啊!——”随即地下室再次传出一道响亮的尖叫,不过这次是男性的声音,哈喇子都被他丝丝缕缕地吐出来,“有没有搞错啊?”他一手扶腰一手扶墙壁吐槽着,此时的他背部全部插满了浅绿色的魔法箭矢,就像是一只刺猬,这一幕不由得让她笑出声.
而他则因为疼痛发出了怒火,“我都把道理讲出来了,还放心地把后背露给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他都快把自己的“痛苦面具”凑到她眼前了.
“啊啊啊啊!对不起!……”她被吼得像个孩子做错事一样连连道歉.“可是谁叫你刚刚对我下手,”她不禁捂住嘴巴,侧脸害羞般继续解释道:“你对我的身体做出那种……”结果说着说着,她的眼眶露出一点眼泪.
看到她的样子和听到她的解释,他瞬间明白了,反问道:“你不会是想说我进入地下室后,一开始对你的身体做了那种事吧?”如他所料,她点点头.
他随即无奈地单手扶着额头,“我贴到你身上顶多是方便解除束缚在你手脚上的魔法,所以现在你才能活蹦乱跳.放心吧,我没对你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其实贴身还有一个作用,方便自己检查她的气息,以防突发事件出现,所以他才能及时躲开她的魔法攻击,当然他才不会把自己的战术全部托盘告诉一个说不上是敌人亦或同伴的陌生人.
他现在因为后背都是刺没法坐下,只能站着,动手把自己后背的箭矢一根接一根发出“棒”的一声拔出.“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不杀你的原因吗?”
可能是经历了刚刚略微搞笑的平复,她听后安静下来,在短短十几秒钟考虑一下,最后得出了答案:“你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当然她也用上自己的勇气询问着面前的恶魔.
果然她还是挺聪明的,不然也不可能潜入到皇宫来.
他解除风压,用火系魔法把剩下的蜡烛全部点亮.“至于得到什么吗?”他手指点点自己的下唇,“我想要的东西稍显多多,不过我们还是先好好坐下谈吧~”他终于把箭矢全部拔完了,随即从书桌后抽出木椅放置在地下室中央,并指指一旁的床铺示意,她遵照指示回到床旁,
“首先从自报家门开始,我的名字是氺䶭·葶雲,你呢?”
她释放的光照术也逐渐消失,“我的名字?——葛瑞斯诺,这是名.姓氏芙丽克斯,中间名为奥布斯科锐.”考虑与自己性命攸关,她只是思索几秒便如实回答了.
“「Greysnow Obscure Flix葛瑞斯诺·奥布斯科锐·芙丽克斯」……芙丽克斯?”他印象中好像对这个姓氏具有怀念的感觉,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名字,他突发奇想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名为「龙翎」的人吗?”
“谁?”但是也当然的她并不认识,她要真能知道他脑海灵光一闪的名字是谁的话,只能说她恐怕拥有读心术.
“算是我无聊的多此一举.下一问:我想知道你是怎样精确控制使用魔法?”他迫切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若是将这个地下室内的装饰全部摧毁,他有自信在几分钟内办到,但至于类似使用魔力搬运、整理物品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只能弄巧成拙.虽然他的综合魔力掌握得不错,但无法单点突破的他,让控制蓝晶矿石融合画面的计划变成了纸上空谈,连从哪里下手控制计量都不知道.
但之前的激斗中,面前的魔法师葛瑞斯诺如意操控着魔法,让他看见了一丝希望.而且她一定是使用了特殊的魔法让自己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皇宫,不然没法解释她怎么以不破坏防护罩前提下进入自己卧室.而能够做到这点的她,在使用魔力方面也想必是高深的.
“所以请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或技巧精确地操控魔法,我想观摩观摩.”
“啊,这个……”她似乎有点无奈,用手指挠挠脸部的抽动,尽量侧过脸不让对方看见她略微抽搐的脸部.她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口.“那个,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而且是很大的问题.她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恶魔们——或者单说眼前的人形恶魔,竟然不知道精确控制魔法的能力并非由她后天学习掌握的,而是被教会授予的,难道恶魔们都是从虚无中诞生的暴力产物,所以才没有可以信仰的教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