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话[Episode 21]:别样的会面[Особые Встречайте]
——［世界第四纪元第170年1月10日夜晚21时00分］〔北俄斯联邦帝国萨莫科·铠幽特魔斯祭〕——
“陛下~”一位老者向这边打着招呼.他胸前戴着的几枚略微磨损的勋章在走动中不断摇晃,有点惹人注目,但在一众荣华富贵的贵族着装中就显得十分低调.
“之前还说曹操,现在曹操就到了.”老人调侃.
“查理曼卿.”看到老者后,魔尊脸上再次绽放出真切的笑容,“刚刚你和友人谈论得如何?”
老者的脸上带着谩骂之后满足的表情.“陛下,老夫这样说吧:我善意地提醒了那位友人,如若还执意沉迷眼前的世界,不再努力思考我们当前的处境该如何破解,那么我发誓不会再与他联系,甚至会把他华贵的画像钉在风雨交加的破墙面上,作为警醒子孙后代的教训.”
他的口语既文静,又很具长者之风,那是只有长期混迹于上流社会和宫廷的重要人物才会有的腔调.
听到这样的话,一旁的老人忍不住笑道:“天啊~您嘴上功夫还是这么游刃有余得厉害.”他平复下了语调,情不自禁地挪挪身体,开始与被称为「查理曼」的他交谈起来,“亲爱的查理兹,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告诉我,近来您的身体可好?”
“放心吧,好着呢~当然老夫还是比不上你的身子板,是吧?波提兹.”说完查理曼就拍拍身旁恶魔的后背.
“喂喂,我虽然身体还可以,但也经不起折腾啊~”即使老人这样笑说道,但查理曼仍旧拍打着.这股拍打看似十分用力,但其实他一直调控着力气,所以打起来的力度犹如棉花糖般的按摩.
下一刻,查理曼原本开玩笑的口吻温和下来,“你在补给地的工作还顺利吗?”
“说实话精神饱受折磨,幸好我的身体还撑得住,不然前线的将士就要没饭吃了.这年头稍有感情的恶魔,又怎能心安理得享受呢?”说完他就哼气一声,故意岔开眼神瞥向扫视不远处的贵族们,那副表情就像嫌恶狗一样,充斥着不满和不悦的鄙视.
在场的多数恶魔,思想都趋于自由享乐主义,人际关系几乎完全被金钱替代.于贵族富翁位置的他们,一面鄙视底层卑微没落的妓女和奴仆,自以为品德高尚、具有良好的教养,一面却用他们的金钱占有玩弄民众,在宴席中、在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之相.
他们把拥有的资产作为高贵功勋的标志,他们虽然在妓女和奴仆身上大把花钱,但始终都是为了满足自我的虚荣.他们做出的不少所谓成就都是以自利为目标.
而前线将士、劳苦农民被这些阔佬贵族的虚荣品位所把玩,他们被视为可以买卖的商品,即使有一些民众通过千辛万苦才勉强攀上他们曾经高不可攀的有权有势者,但他们自己在达官显贵眼中仍然丝毫没有地位,他们只能凭借更多后天的努力与整个自私自利的有产阶级抗衡.
查理曼看出了老人面目下的心思,随即联想着有点忧虑地发问:“波提兹,能否告诉我,西边对于来自伊凡·诺夫卡边塞的书面报告做出了什么决定?”
“我该怎么说呢?”老人的语调有点冷冰冰的,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个决定冷静判断,外加一丝努力平静下的担忧,“西边决定:如果黎陶湾斯真的准备破釜沉舟,我们也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唉……”这三位恶魔异口同声地叹气.
查理曼好像又偶然想起一件事,并且漫不经心地说起来,而实际上这正是他这次来访的主要目的,“听闻驻守察尔珠的东部军队总统帅魏凄想委任某个恶魔担任与北部地区联络的使官,这是真的吗?”
老人几乎闭上了眼睛,不做出任何表情.意思是说:任何恶魔都不能随意评论总统帅下定决心做出的事请,哪怕是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挚友.“这可是总统帅召集会议,由官员们一致同意举荐的,”这个声调淡漠得像是在批评他不该这样发问议论.
查理曼知道老人的意思,开始陷入自我反思的沉默.
老人一提起总统帅,脸上就浮现出无限的忠诚和由衷的敬意,同时还伴着淡淡的哀愁.随即两眼放光地赞誉:“总统帅对此次行动十分器重,因为我们至善至美的统帅魏凄将担负起守护帝国的伟大任务,他是那么受人欢迎、仁慈,幽蝠神不会放弃这样尽忠职守的恶魔,他同样是一位真正为帝国着想的贵族啊~”他闪烁的眼睛在说完后又蒙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老人凭借他特有老谋深算的圆滑和灵通,一面隐晦地指责查理曼,因为他竟敢议论总统帅的决策,一面又对总统帅赞誉有加.他话锋一转微笑说道:“不过我想查理兹也是为帝国考虑,所以才会咨询一下这个决策是否合理吧?”
山面的阴风呼啸而来,明明查理曼站在舒适的大厅里,可是他依旧觉得冷冷的风刮得脸疼.面前的恶魔作为无数年来的阴山山脉,他不知道为平原上的国民阻挡了多少来自外边的寒流.而现在他开始平静地生气了.
原本迸发着热浪的太阳不知躲在哪里,难道是被浊浪排空之景给吓着了?如同绝美缎带般的灿烂星河也不知流向何处,难道是被阴风怒号之声给阵住了?踊跃着的兽脊似的山岳也因充斥天空的阴暗隐没了形体.
仿佛整个世界处于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之中.
查理曼没有立即回答,他明白老人是在给他台阶下.思虑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徐来:“是的.”没有后话了,作为一代君主的他也不想轻易认输.
犹如数月天气都不会放晴,雨丝如同银针从天上掉落,狠狠地刺入大地,扎入过路者彷徨的心灵.这时的微风开始如同灰色的猛兽,在天空、大地上奔腾怒号,鼓动着汹涌澎湃的巨浪,大厅里无论远近看去,海水如同连着天空,以破竹之势吞噬着周边的温馨.
两者都在为自己的立场互不相让.
“哎呀,别再提些关于西边、南方的话题了!也许我什么都不懂,但我想:没有哪一位愿意在盛大的宴席上继续谈论工作.为何两位不放松下来,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呢?”魔尊借机插话,岔开这个令现场陷入僵持的话题.
为了尽可能缓和两者关系,他又补充一句:“我们的神明知道他们的崇高使命,并且忠于他们的使命,为帝国谋福利.这是我唯一确信的东西.”
“是的,陛下~我们都是为了帝国,不过今天就让我们安心休息,畅聊家长里短吧!”老人先开口回话,可能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与德高望重的老者争论有失礼仪.随后查理曼也“嗯”的一声表示同意.
老人又问道:“话说你要参加明天的招待会吗?”
“我还以为明天的招待会取消了呢~说实在的,我都烦死这些招待、焰火、庆祝、交谈了.”查理曼没好气地吐出这句话,像是在对那群贵族吐着厌恶的唾沫.同时也算是半个附和老人之前的言语,希望他不计前嫌.
“要是他们知道了你的心意,招待会将取消的.”老人像一个挂上足弦的钟,习惯地说出连他自己也不希望别人相信的话.“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再谈些别的.服务员,给我们来几杯酒!”他招呼矗立在餐桌旁的年轻恶魔.
一边品尝酒汁,他们一边说到当今政治局势,与魔尊面谈闲闻轶事,还打趣着宴席里一些志同道合的来宾们.
“我想,”老人笑着说,“如果南方边境还与那边的领居相通,魔尊陛下就会考虑派你去担任友好访问大使.我说的对吗?陛下.”他看向一旁的魔尊,这是有意识地不让魔尊只能充当背景板感到尴尬.
“是的,查理曼卿的口才实在太好了.”魔尊从开始就没怎么插话,打扰这两位相逢的雅兴.他抿了抿口酒水.
“波提兹,你不要落井下石啊~”他们再次调侃起来.
谈了好一会儿,魔尊发现一位来者等候在他们身后,于是凑近一些:“查理曼卿,你不打算向波提斯卿介绍你这位秀丽端庄的女孩吗?”
“哦?陛下您说的是……容老夫瞧瞧.”查理曼回望一下.
那是一位穿着雪白公主裙的女孩,除了没戴皇冠.
皮肤白皙,身材比较瘦小,四肢比较匀称,有着纤细敏感的双足裸踝,显得动作轻盈,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金发碧眼、文文静静,很有贵族范.她长着一张圆圆嘟嘟的娃娃脸,让人很想去捏一捏.她有着朦胧的眼神,眼旁还有着一颗比较明显的泪痣.光滑的前额、小巧的鼻梁、丰润的双颊、俏皮的下巴.
看得出对方年纪并不大,顶多也就18出头的样子.
但她早已不是原来活泼的少女了,现在的她更加接近一位贵妇人,冷艳而高贵,一粒粒水晶镶嵌在白色的、层层叠叠的裙摆中,美丽而皎洁,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美丽.她背后的翅膀藏在她背后,羽尖的白色犹如光照围绕她一圈,俯视人间,如此至高无上.而白色的服饰上一颗比一颗璀璨、一颗比一颗耀眼的粒粒钻石和水晶,正是玉盘中的一颗颗珍珠,为华贵的夫人装点出绝世艳服.
“你怎么过来了?和其他贵族成员交谈得如何?”
“好着呢,曾祖父.其他恶魔待我都很友善.我看到您在这里和陛下还有捕尔亲伯伯聊天,于是也想来打声招呼.”
波提斯望去,发出疑惑:“她是……?”
“哦~那既然她过来了,我就向波提兹介绍一下.”查理曼走去把她带过来,“波提兹,你也很久没见到她,我估计你都不认得她了.这是老夫可爱的曾孙女,还记得吗?”
“捕尔伯伯、魔尊陛下,晚宴贵安~”她略微曲膝,两手捏住裙摆两侧稍微提起,闭眼低头行礼.
“哦!贝莎,好久不见.”经查理曼的一丁点拨,波提斯想起这个女孩正是查理曼的子嗣.虽然确实有拥抱的礼节,但他立马拥抱上去的举动更像是他看到了阔别已久的亲人涌出的情感,他热切地侧吻这个晚辈的双颊.过后他轻轻握住她的双臂,大致掂量她的身材,“你近来可好?”
她露出笑容,像是绽开的白兰花,很有感染力.深蓝色的眼睛里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她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就连她原本无彩的浅褐色头发也似乎都在她优美而放胆的快乐中飘动起来,绽放出圣光.她的笑容让在座的三位恶魔都情不自禁地感觉自己受到了治愈.
“托捕尔亲伯伯在前线奋战的福,小女的家人、身体和生活都无恙.”她微微张嘴,讨人喜欢的小虎牙就露出来了.看见她爽朗的微笑下雪白闪亮的小牙齿,三位恶魔都不禁觉得受宠若惊般的飘飘然,就像太阳滋润世间万物一样温馨,那语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感性随和.
无论谁看见这个充满生机、活力四射的女孩,都会感到无比舒适和喜悦,年迈的老人、孤单的孩童、抑郁的男士、惆怅的女性……若是和她待在一块聊天片刻,想必会变得和她一个模样了吧?
“那就好啊~”于是他们开始闲谈起来.
此时阿萨兹勒一行正走在走廊内,循着若有若无的谈笑声来到一扇门前,这是一扇看起来十分精美的雕花实木大门,他查看手表,发现派对开始有一会了.明明自己很早就离开卧室,为什么还是迟到了呢?
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伊诺和她的手指.当然这不能完全责怪她,是自己考虑不周忘了清理她的指甲.还好宴会只是进行了几分钟.他们准备推门而入.
“咣当!”两侧的长枪随即架起形成×拦住他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2名护卫长枪立马放下集体架在面前黑衣者脖颈处旁形成封锁.
一道充满魄力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放肆!”翱瑞基诺大步走出来,“站于你们面前的恶魔是3王子殿下,还不赶快行礼道歉.把路让开!”虽然他的种族阶位比面前的堕落恶魔护卫们低级,但他仍然敢于大声训斥,这侧面说明了他对殿下的忠心耿耿.
周遭的护卫听后心中大感诧异,然而面对眼前气势与面貌经历翻天覆地变化的黑衣者——阿萨兹勒,他们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继续拦着他们,以防失职导致不测.“除非你们拥有出入许可证明,否则即使是殿下,也不可随意进出此处!”护卫们用响亮的警示回击着.“特别是宴席已经开始的现在!”一位护卫补充地说道.
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宴席开始后再随意进入,会给在场的宾客给一种自己和皇室无礼的形象.
“大胆!殿下可是皇室成员,按理来说……”
阿萨兹勒抬手,制止咬牙切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翱瑞基诺,“翱瑞基诺,我不是叮嘱过你不用出面帮助我吗?”
“可是殿下,我是出于对您的考虑,才被迫动身呵斥这两位护卫,制止他们的无礼行为.”翱瑞基诺放松语气,温和地解释道,“如果属下行为过激招致您的不快,还请您谅解.”他无奈地行礼道歉.
“无妨,真是由衷感谢你对我展现的忠心行为,”阿萨兹勒走到翱瑞基诺面前,抚摸起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过度,“接下来的诸事皆由我处理,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此处为皇宫之内,即使我再无反抗之力,也有其他成员替我争辩和提供保护.”
说完阿萨兹勒让对方的身子微微低躬,在其他护卫眼皮底下,以不过分的交头接耳为前提下尽量凑近距离,“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预定地点等待我的指令.”
“是.”翱瑞基诺无奈转身离去,只能祈祷不会出事.
阿萨兹勒向卫兵问道:“既然我暂且不能进入,那可否请二位帮我托话?”
谈得差不多了,老人借机抽身让查理曼和他的曾孙女聊聊,而老人凑近到魔尊身旁侧脸低声问道:“陛下,亲眼一见,您觉得这位姑娘如何?”
只见魔尊溢着满足的愉悦,眼中闪动着欣慰的目光.她的面貌如花一样的美丽、着装如花一样的独立、礼节如花一样的端庄、品质如花一样的柔和,无一不让他感到满意,“很好、很好……”他的口中只有这个词可以准确地描述他的心情和评价,用赞叹来形容也不为过.
大厅二层的棕木门被迅速推开,冒出一个士兵打扮的恶魔,他快速又稳重地跑下阶梯,来到服务员身旁,贴耳密语.那个服务员听后也不由得着急起来,却又努力保持镇定地寻找某个身影,“魔尊陛下、魔尊陛下!”他熟练穿梭魔群来到魔尊面前,行礼禀报.
“我没有听错吧?”虽然护卫刻意降低了声音,但一旁的两位都听到了消息,他们不知是因惊讶还是呆住地感到震惊.但不愧是年迈的长者,两位都很快冷静下来.
虽说从以前至今日一直期盼他能够快乐成长,但魔尊看着他长大至90岁开始痴迷自己捣鼓各色“发明研究”字样设备,多年就再未看见他参与过聚会.
“难道真是他吗?”魔尊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下意识稍显惊呆的表情,紧盯面前行礼的服务员.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就下达指令:“传令让他进来,还有不得对他无礼.”让阿萨兹勒展现在查理曼面前,借机询问对方感觉如何,这样就能更好地撮合订婚.魔尊不禁感到高兴.
服务员领命后,在群众的缝隙间快速穿梭,走上阶梯来到走廊,“快放下、快放下!停止你们的无礼行为,陛下允许皇子殿下进入.”他呵斥着仍旧驾着长枪拦截的护卫们.
他们听后立马收枪,随服务员一同行礼道歉:“十分抱歉,殿下!是我等有眼无珠,无法识别穿着尊贵衣装与精心打扮的您,还请您多多谅解!”
“无妨,这些站岗的护卫们只是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阿萨兹勒的话语中包含了对护卫们庇护之意,这些说法无不让护卫们发自内心感动,“另外我还要携一位小姐进入会场,就请你帮我带路吧~不用有所顾忌,我会向陛下解释清楚的.”还没等服务员开口,他就直接拉着伊诺推开大门进去了.
“额……是,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和网开一面.”服务员没法接上话茬,只好僵硬地回答并在前面带路.
古典的沙发、罗马似的立柱、教堂的穹顶、手工编织的挂毯、雍容华贵的窗帘、迷离的水晶烛台、镶着金边的陶瓷餐具,绅士复古、优雅如诗.
中央大厅高约三层楼11米.是皇宫大门与议政觐礼厅之间的过道,长度约50米,两侧每间隔10米就有一根支柱,上面雕刻着不同种类的恶魔.大厅内灯火通明,天花板上挂着精致的水晶吊灯,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两侧空地犹如小型餐馆的休息室,作为接待各色贵宾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张独具艺术气息的长餐桌,雪白的餐盘和光洁的餐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红色的桌花与透明的水晶雕像增添了几分庄重感.
另外两侧墙壁还有几扇门,门口都有威武的禁卫军把守,里面的房间似乎是用来招待特别邀请的贵宾,门上还有房牌号,好像旅馆一样.
品尝着飘香红茶的公爵,还有站在油画前的束腰女人
男人们大部分都兴致勃勃地凑在一起,或是相互打趣地开玩笑,或是谈论最近的见闻,还有谈论几句财政收入的行情和抱怨一些鸡皮蒜毛的小麻烦.偶尔会有一两个家伙掏出稀有的宝物向朋友们炫耀一番.
女人们互相寒暄,谈论着各自新潮的发型和衣饰.有的边分享美食边谈论八卦,有的则热衷于神秘财富学,聚集在一起捣鼓水晶和宝石,兴致高昂不已.
也有少数小众爱好者聚集在角落和墙边,谈论自己最近阅览的书和新写的诗,或是谈论一些新奇古怪的言论,看上去都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但他们八九不离十都围绕着餐桌进行活动.
查理曼和波提斯站在两侧看着阿萨兹勒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魔尊面前.魔尊并不清楚这两位怎么想的,但他知道阿萨兹勒这次是他最满意且忍不住夸赞的样子.
“你终于来到本尊命令皇宫各部精英恶魔精心设计布置的生日宴会场,是准备参与今晚盛大的宴席吗?”魔尊陛下关切的声音下似乎暗藏一丝不解与嘲讽.
而阿萨兹勒只是继续走着,动动拉着伊诺的手指示意,伊诺感觉到后微微点头表示了解.“由于我的姗姗来迟导致礼节未到,此刻请容许我与携手而来的另一位尊贵小姐,向魔尊陛下献上拜见礼仪作为歉意.”
两个恶魔开始整队,阿萨兹勒站在前面,伊诺则在他的右后方,他们都露出毕恭毕敬的严肃表情.
“三皇子原罪恶魔「阿萨兹勒·番尼·布洛迪莫斯」,参见尊敬的魔尊陛下.”随畅快的音色与优雅仪态,他行礼着.
和阿萨兹勒略微不同,伊诺虽然也是恭恭敬敬的,但她是略微颤抖地低头行君臣之礼,“草民淫欲恶魔「伊诺·悠斯特·布洛迪莫斯」,拜见伟大的魔尊陛下.”
“抬起身子吧~”两位虽然体型不同,但行礼和排列干净利落,不知道内情的阿萨兹勒心中不忍想问身旁的伊诺是不是曾经练习过类似的礼节.
“感谢你能够及时前来参与盛大的宴会,本尊深爱的子嗣,阿萨兹勒.”虽然魔尊陛下也是自己的父亲刚刚的话像是在讽刺他多年不参与宴会得行为,但此刻他又向阿萨兹勒展现着自己铁汉柔情的一面.
“您的话说反了,应该是我对您的感谢,父亲~每年邀请全国各地的贵族恶魔先生与小姐们参与如今日充满魅力的宴会,我此前却从未入席,今晚只能算是我对父亲您的一丝补偿吧?”阿萨兹勒不禁拥抱起面前的父亲,贴在耳边说道:“今晚何不好好放松一番?”
阿萨兹勒紧贴在胸前,来不及反应的撒旦也下意识伸出手臂,一时间上演起父子拥情相抱的戏码气氛,两者松开后都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