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比一成不变更加难以令人忍受的了,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即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它本身。
所以在末惘察觉到自身拥有能够改变这样生活的能力时候,骤变的发生是否就已经注定了呢?
天见可怜,就算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因为【那一人】的存在,末惘也是战战兢兢地小心生活,不敢叫他察觉到一点儿的苗头。
直到她发现了绝赞的机会,有了十足逃离的把握。
简而言之。
由于高位的存在的某一部分是概念化的,以至于自然界某些宏观的存在与他们的存在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所以人祭祀天地以沟通神明,藉由神职具体神的存在,也是有据可循的。
众神的儿女,繁星的公主。
虽然莫名其妙的,但是末惘的存在中涉及了这两个部分。所以,当某一位于地上的凡人以这两个条件作为限定,并深信末惘的存在进行了诚挚祷祝之时。
末惘就得到了通往地上的桥梁,由此踏上了人间的路途。
一切顺利,万岁!
末惘逃到地上的心情,简要来说就是逃掉了暑假补习班,顺带翘掉了家族继承议会这样程度的畅快。
不管是表匠的魔法基础,还是武曌的权御心术,甚至是【那一位】的起居指导。
对只是孩童心性的末惘来说这些都太难熬了,虽然末惘并不能称作普通的孩童,但撒泼惹事这一点一向是一脉相承的,对熊孩子来说。
不过火车上几乎没有年岁相近的孩子,末惘强调了自己是“孩子”,虽然这多少是种美好的幻想,因为与天地并存在灵智开化前存在的可能并不小。
那样计算的话,末惘即便是千年的魔女也毫不惹人奇怪。
毕竟神的概念和人是不同的。
但有时候固执这种事情,不论是怎么不同的存在也会有一致地愚笨。
女性和男性没什么两样。
末惘打心底把符瑛当做值得珍惜的朋友,只因为她邀请了自己。
在末惘过去有记忆的悠久时光之中,唯有符瑛一人是如此诚挚毫不作伪地向她表露了真心,有人把她视作可以平等交往的朋友的这一件事,让末惘感到了救赎。
所以即便只是每日闲逛,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逗弄欢笑追赶。
来到地上之后度过的每一刻,对末惘来说也都弥足珍贵。
“奇怪,小符瑛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现在末惘很纳闷,她不清楚符瑛不声不响消失的缘由。
自己某一天从这里消失一点也不奇怪,符瑛却不应该。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踢着石子,末惘百般无聊地走在街头。
她因为某些原因,尽力不动用自己超规格的能力而低调地生活在这附近。
所以现在也不能方便的找到符瑛,真是一桩烦恼。
把平常符瑛有可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末惘这才确认自己是真的无法找到符瑛了。
于是,首先从常规的方法开始吧。
“你们有看到我的朋友吗?”
首次向符瑛以外的人搭话了,大挑战!
被末惘搭话的几个孩子一下子停下了嬉戏,齐齐看了过来。
最后是一个貌似领头的男孩子回话了。
“你的朋友是谁?长什么样子的呢?”
意外地没什么感觉,末惘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啊,那孩子叫符瑛,穿蓝色吊带裤,扎两根小辫子,是个很精神的孩子哟。”
孩子们左顾右盼。
“你见过吗?”
“不,没有。”
“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附近有这样的孩子吗?”
七嘴八舌,却没有人给出末惘想要的答案。
末惘气馁了,看来问错人了,换些人再问吧。
“等等。”
意外地被人叫住了。
“你长得真好看,虽然不知道你的朋友去哪里了,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玩!”
领头的男孩子挺起胸膛。
其他孩子也齐齐点头。
颜值高这种东西,老少咸宜,男女通吃!
“不好意思,没兴趣。”
但是这种提议对末惘来说半点吸引力没有,撇一撇嘴,转身便离开了。
才没工夫和这种小鬼纠缠。
末惘在这种时候就选择性遗忘掉自己是孩子了。
后来,末惘一连转问了好几人,最后是从冰淇淋店的店员那里得到线索的。
“哦哦,你是说之前跟你总一起玩的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子吗?”
“大叔,符瑛可是很可爱的哦,你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呵呵,不要生气啦,她的话,早上我看她往山里的方向去了,不过要不是早上过来开店时还没什么人,还不一定能注意到呢。”
“好勒!总算得到有用的线索了,谢谢你啦,大叔!”
于是在店员面带笑容的注视之中,末惘也精神饱满地一蹦一跳走上了去往山中的道路。
也许这位也是萝莉控的同志的说,额,不好意思请当做没有看到这一句orz。
直到这里,末惘仍不知晓符瑛往山里去的理由,但是既然符瑛去了她也跟着便没什么不对。
只是在偶然看向了居民口中那座死火山的时候,末惘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那不是山,而是某种巨大的活物一般。
“看起来,说不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虽然严格来说并不是好事。
但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符瑛,居然敢丢下我自己跑去玩。就给我好好等着,被我大吓一跳吧!”
大概是要让她请客五球冰淇淋的赔罪程度。
会不会太过分了,那孩子不会又哭出来吧。
直到这时候,末惘脑海中仍想着这样可爱的小算盘。
随意而又坚决地,踏上了自己决定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