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敲门,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你来这里做什么,符瑛。”
原来是在二楼,那里有一扇窗户被拉开了。
从中可以看到,带着眼镜,扎了麻花辫,身穿运动服的陶尧。
想必是在做功课吧,真行啊,在这种天气里。
“好丑啊,穿成这样,陶尧你不换身衣服么哈哈哈。”
符瑛不由地笑出声来。
“要你管!”
陶尧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站在楼下的那个女孩,仿佛就要从中喷出火焰来一般。
但是,符瑛却是没有被这样的陶尧给吓到,反而是略一欠身行礼,如同优雅的王子。
“不出来与我散步走走么,陶尧小姐?”
正好天气这时放晴,路上坑坑洼洼的水洼中映出漫天的浮云与蓝天,正是,晴空万里。
“或者说……”
“不请我进门坐坐么?”
符瑛朝着陶尧笑笑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只是看起来有些叛逆的女孩子,刚从名副其实的[修罗场]中走出来,不管是谁看到现在的她,也只不过会认为是一个颇有些英姿飒爽的靓丽少女。
“真是孽缘呐。”
陶尧面无表情,抬了抬眼镜,语气中透出一股不满来,只是见到雨停想要将窗户打开透一透气,不曾想这样都能撞见在自家屋檐下的符瑛。
“符瑛大概是不会做出,像笨蛋男生那样站在雨中求女性回心转意,然后被淋个透,这种笨蛋一样的事情吧?”
“为什么我非得做那样变态的事情,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呀?我只是外出散步正好走到这里而已啦。”
因为陶尧略微有些挖苦的吐槽,符瑛回应的时候嘴角有些抽搐。
“我想也是,那就再见吧。”
说着,陶尧就自然无比地把窗户打算重新关上。
“再……再见个鬼啊,给我等一下!”
一只手突然撑住了窗户,把陶尧给吓了一跳。
“这是……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二楼呀。”
由不得陶尧不感到吃惊,不管怎么说,刚才符瑛从平地一跃到二楼窗台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啦,但是,小陶尧哟,当着我的面放我鸽子,你有想过这么做会发生什么么?”
趁着陶尧受惊整个人后退的机会,符瑛则是一点也未客气,手脚利索地就从窗户一下子跃进了陶尧的房间。
陶尧脸色有些发青,本想眼不见心不烦,就这样不理会也就过去了,之后再遇见再另做打算,至少眼下实在不想应付符瑛。
因为就陶尧的直觉而言,现在的符瑛,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可怕些。
然而她终究没能逃过……不,还不能放弃,怎么可以轻易示弱,只要把符瑛从这里打发出去就好了…陶尧在心底为自己打气。
“你…你想做什么?快点出去!这可是我的房间,信不信我…我!”
符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上前,一把捉了陶尧的手放在鼻前轻嗅。
“说说看吧,我的小陶尧,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受制于人的时候还大言不惭地威胁,陶尧现在悔地肠子都青了。
这不是把自己往别人案板上送么,就算对方没想法也要变得有想法了,更何况。
符瑛本来就不怀好意,陶尧如此确信着。
“你…你这样欺负人,有意思么?”
想来想去,还是没办法了,既然都没办法了,还能怎样,陶尧哭腔一下子就起来了。
只能哭哭啼啼,把这命给认了。万一符瑛心中有愧,或许同情心一起,或许便不再继续纠缠下去,陶尧心中也没有底。没有底,更要哭了,都惨成这般模样了,不哭个两嗓子,岂不是难受死了。
“你说的对,我就喜欢欺负你,你不喜欢吗?”
这话岂非毫不讲理,不止不讲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意味,仿佛陶尧应该认同一样。
她当然不认同,甚至有些生气,连哭声都止住了,一双眼睛透过眼镜怒视着符瑛,但这一看便出事了。
符瑛也看了过来,一双如同红宝石一样发亮的眼睛,陶尧一阵眩晕,似乎整个人都跌进了那炫目的光芒中一样。
“就是要这样,就是这样的你,才有好好品尝占据的价值。”
陶尧第二次后悔了,她愈是抗拒,便越深陷其中,这反而让符瑛得逞了。
嫣红爬上了肌肤,陶尧知道是符瑛搞得鬼,知道不该继续注视符瑛那双赤红的眼睛,但是,但是。
诱人的感觉逐渐驱逐理智,想要完全地交出自己,不由自主地,自己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并且逐步付诸实践。
甜美的喘息与动人的叫声,陶尧一瞬间分不清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
她完全地沦陷在了符瑛的手中,四肢连同大脑,都为欲望所纵容,如同操线的人偶。
“陶尧,这个世界从来都对我们不公平,即便是一样在这个世界生存着,有些人也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我们曾经或者正在遭受的辛苦,难道不是这样吗?”
陶尧嘴里呼出热气,一双眼睛雾气朦胧,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扎好在脑后的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地散开。
盛开如同娇艳的花朵一般。
随着符瑛探进她衣下的爪子,游走在少女毫无防备的身躯之上,她的神智早就模糊得无法对符瑛的自言自语再说出些什么。。
“一直以来,陶尧你都辛苦努力着改变自己的处境,以一介凡人之躯,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各种地不容易。但就算这样,真的就会有所改变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符瑛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随之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粗暴,陶尧险些痛呼出声,但却被符瑛用嘴堵上,一时间只得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响。
“现实是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它想要夺走我们的东西便会夺走,想要给予我们不幸便会给予,这样的现实之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希望,我们都只是互相从彼此嘴里夺食的鬓狗,为眼前的一点点虚荣还有自满拼上全部,明天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让人期待的价值。”
“我将盘踞你的以后,夺取你的全部,所以。”
“无论是为了希望,或者明天,甚至是现实,都不值得你再去做任何努力。”
“我就是你的命运,陪我一起下坠,直到阎罗的至暗与至深,如此,你便得到所有。”
那是不容拒绝的诅咒,亦或是恶魔的邀请,但这些全都无关紧要,因为现在的陶尧已经飞上了云端,身体里酥麻的**是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她不会忘记,甚至无法忘记,因为身体的感觉是如此地强烈,符瑛也满意地点点头,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睛舒服地眯起,肆无忌惮地欣赏陶尧那因为无法忍受**几乎要不能自已的怜爱模样。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以符瑛以往的[经验]来说,陶尧十有八九是已经逃不掉了,这样想着,符瑛就忍不住又再来了一次,不管几次都不腻味,特别是平时一脸倔强的陶尧露出惧意的样子,让她好好地满足了一番心中的罪恶**。
嘛,如果就这样下去,想必陶尧是绝难逃过符瑛的魔爪了吧。
这也是蛮不讲理,意外又必然的命运中的一环,区区一枚仅仅只是顽强生活着渺小人类,陶尧她又能拒绝什么呢?
[噔噔噔!]
一阵上楼的声音。
嘎吱一声,门被忽然推开了。
[陶尧……陶尧你怎么了!]
此时屋内早就不见了符瑛的身影,只有陶尧神志不清地衣裳凌乱在床,以及大开的窗户里飘来的强风吹动的窗帘,昭示着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不平静。
陶尧之后醒了过来,但是不管母亲问她什么,她都倔强地不肯开口,只是一再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陶尧的母亲看她这幅样子心里着急地不行。
忽然之间就觉得气道中一阵痉挛,不由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陶尧连忙搀扶住咳得整个人将要倒下去的母亲,心里一阵难过。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愿眷顾她们这些无力的人们呢,本来以为藉着考进樱华之后全免学费的奖学金,一切都会步入正轨变得轻松起来,接下来只要顺利毕业,之后她就能去工作,分担母亲带病工作养家的辛苦,并且能够让弟弟再上个好一点的中学。
意想不到,完全意想不到,发生在不幸的我们身上的,只有接连而来的,更多的不幸罢了。
命运呐,为何编织这样的场景呢?为何惩罚这些,无力的人们呢?
陶尧躺在床上,夜已经深了,她的视线穿过下午符瑛闯进来的窗户,注视那在云间依旧皎洁白皙的月亮,淌下了无言的泪水。
她不敢想象明天到来以后自己将要迎接的命运?更不敢猜想她真的放弃的话一切又会变得如何支离破碎。
即便不敢,她也无法忍耐住不去想那些令人恐惧的噩梦。
这样的不幸,她又能对谁说出口呢?
如同过去的千百个夜晚一般,不也是只能埋藏心底,露出笑容吗?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呐,即便感到无法忍受,她也觉得自己无法回头。
本来,人生这种事情,也就跟不归路,是一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