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仙人,世言老庄,为道家高人。
也有小道闻说,此为欺世盗名之人耳,其与庄周实为不同之人。
毕竟,东汉末年那一场烟火,可是由南华老仙授给了张角的太平道三卷,继而在此之上组建的黄巾贼引起的。
神仙也会犯错,引发天下祸乱么。
加刀兵于万民,陷王公于不义,极难想象那是千古前的贤人所为。
无从考究,也无从证伪,能确认的只有现在被称作南华闪行于此座大殿的这位仙人了。
“约莫还有十之六七,只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应付不了的事吧。”
恢复到了青壮年纪的南华,头上道冠将黑白相间的青丝绑好,一身道袍也通灵变化了另一幅精神的模样,将其体格衬托得极好。
他两手负在腰后,足下轻点于地,身体便瞬间移动到了视线中的十几米外,驻足四顾之后,便是再点瞬息移动的单调重复。
“不对,我方才已经移出了有几公里远,这绝不是正常的宫殿大小。”
直到某一刻突然发现这种举动是在浪费气力之后,他停下了这种让人眼花缭乱的移动方式。
注视着两侧长灯,以及天花板上的玉石雕琢的各色异兽,南华伫立原地良久。
仿佛能从那些怪兽眼中能读到嘲讽意味一般,南华的脸色渐渐难看。
最后,拂袖离开,却是没有再用神通,只是普通地踏开步子向前方走去。
他早该想到的,凌霄宝殿是何等贵地,居住这其中之人的身份又是何等尊贵,四周设有移行禁法简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心乱心急,反倒害他落了下乘。
难怪现在他会如此不快了,但是那理由又岂不让人奇怪呢。
为何淡泊名利,只求天地清平,道法自然的南华会如此着急于此殿之中有所发现呢?
左慈本来就是狂傲不羁之辈,不甘于受制于群仙碑录管束,倾心于上古诸神消失之谜,有此大逆不道之举止毫不令人惊奇。
但难道南华仅是因为友人,便义无反顾地参与了进来这种活动吗?
他此刻紧皱的眉头,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焦躁,便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了。
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没错?可是若那烟火亦非人间,难道神仙也不会动心一探吗?
南华倾心于其所钻研的道理上面早已逾越千年了,为此他说服自己去超越许多常人难以认同,难以割舍的事物。
向前,他要一直向前,直到闻求真知的那一天。
在这样的苦厄中修成正果,也证明了其意志是有多么地坚决啊。
但是道路依旧没有结束,得到了无穷的寿命之后,他还将继续往上求索,寻求并达到更高的境界,本该如此才对。
其他人如果说是为了求仙而修道的话,那么他便是为了修道而修道的家伙了吧。
向道之心,在这东华仙界之中,可能找不到第二个如他这般坚定的人了。
可是道路从中间开始断掉了——让人难以忍受的。
越是强大的执著,越容易害人变得扭曲。
南华没有,他在某一天修炼途中发现自己的道法不仅没有提高,反而无法抑制地流失之后,果断地下了一个决定,他要把自己全身九成的法力全部封印,只剩下一成维持己身。
靠这样异想天开的做法,他成功从那噩梦一般的遭遇中幸存下来,但是面容渐渐衰老,而且一身法力十不存一,无论做什么都要远逊他人。
但这些也都不重要,他气地发疯的事情只有一件。
为什么明明能够清楚看见的那一条道路,走到了中间会突然断绝。
他翻阅所有的典籍,但是惊异地发现前人都未能达到过他如今的境界,他是绝无仅有地靠自身领悟与天地元气融合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就是说他无法依靠任何人的经验了,其他人也不可能遇到他遇到的这个状况了。
那一扇大门,被封死了。
此生一辈子的寄托,忽然被人告诉无法继续了,这种时候是人都会崩溃的吧。
接受的这个过程,南华花了几百年,在洞府中枯坐苦想。
直到他终于无奈发现干坐着是什么也不会改变,才洗心革面,重头再开展了其在仙界的生活,群仙碑录这个时候已经现身出现在了仙界之中。
他打过群仙碑录的主意,因为他不在碑录上记载的群仙之中,但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结合了对碑林阵法的研究,他判断那是无法应用于人的术法。
直到左慈仙人给他带来了禁地的消息,他的心思才重新活络起来,能不能够更进一步,由此推向更高的境界呢?
所以他是队伍之中最希望有所发现的那个人吧。
左慈更倾向于探索真相,觞月与苍乃误入这里仅是意外。
同时他的选择也并不多,每一次封印被揭开,他的上限都要降低一分。
那种损失是无法弥补的,除非他鼓足劲一口气到达了更高的地方。
但也不是没有害怕的理由,因为失望这种事情在其漫长的人生中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且永远不会习惯,每次遇到只会更加地无法认同这份不甘心的现实。
无法果断起来,因为害怕事情与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所以越接近结果内心就是越发的心虚。
因为软弱的人呀,不敢接受失败,也接受不起失败。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那扇没有牌匾指示的大门,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要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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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另一边左慈则是在默默咋舌。
他眼前是一座楼,楼外贴了一副对联。
【千娇百媚快活楼,八方四海客青眉。】
如果无误,此处该是一处妓院,这没什么问题。
可是妓院开在此处,便是有天大的问题。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难道那些古来仙神都是被小娘皮吸干的不成?”
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左慈取出金钱剑,便是果断踏进了楼内。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合常理,里外透着一股古怪的青楼,到底里面藏了些什么玄机。
门开复又门闭,空气中忽而响闺中儿女的窃笑语声。
好长一段时间,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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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斧本来不是武器,祭祀或者殉葬,都作为一种礼器受着香火供奉着。
所以其功用自然与锋锐,杀戮这些无关。
这是一件防身的法器,此刻在觞月的手里正是把守护之精要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谓物体的损坏是因为发生了不可逆形变所引起的结果,而形变的发生自然与力的作用是离不开的,所以只要力不作用就可以避免损坏的发生了。
此刻,玉斧在觞月的手里发着光,对面的敌人——机关构成的石狮子,金刚鹏鸟,银色巨蟒,皆是不分先后地向他攻击过来。
原本凭借觞月自己的反射神经是无法闪躲开来这种连环攻击的,但是玉斧神乎其技地辟在了合身咬上来的巨蟒身上,旋即玉斧就好像粘合在了巨蟒身上一般,把觞月带上了半空,闪开了石狮和鹏鸟的攻击。
是的,这玩意的功用就是把主人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到敌人身上,使其无法使力伤害主人,虽然有承力上限这种东西,但是巨蟒似乎还未能达到撼动它的程度。
巨蟒在半空中将头颅狂甩,却无法将黏在其身上的觞月给甩下去,石狮子无法攻击到在遥遥半空中的觞月,但是鹏鸟一拍翅膀,却是穷追不舍地攻了上去。
“来得好!”
其实玉斧这般用法,虽然能使觞月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不能取胜的话,一切还是没有意义的。
此时左手的臂甲自然就派上了用场,将掌心远远对准了靠近过来的大鹏,觞月鬓间也不禁留下一抹冷汗。
巨蟒将头狂乱甩动,为他的瞄准工作增加了不少困难,可是多年fps玩家的经验,还是让他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失了智。
冷静,等待敌人靠近,寻找时机,然后——
给敌人必杀的一击!
巨大的雷火自觞月突然抬起的左手掌心中绽放而出,将迎面而来的鹏鸟烧成火鸟,去势不减的火鸟,坠击在了巨蟒身上,嘎吱嘎吱的零件崩塌声,让人无比牙酸。
而觞月则是早已离开了巨蟒身上,翻滚着重新降落在了地面上。
“吼!”
蛇鸟未纠缠干净,狮子又抖擞了精神,一声长吼,便欺身而上要将觞月的身躯撕碎。
玉斧再出,信如臂使,却未收得全功。
觞月楞楞看着一斧挥空,敌人激流勇退,转身就是一道长尾成鞭摔击而来。
面对突然的袭击,觞月将玉斧与臂甲交叉在胸前防御,才堪堪挡下。
这只狮子,稍稍有些不简单。
明白了这一点的觞月不敢大意,握紧了武器便展开了与石狮的周旋。
一人一兽,绕着圈子对峙着。
猛兽扑击,欲将人吞噬干净,闪开后不待反击,尾鞭便随之而来形成追击,让人放弃了攻击一退再退。
将希望寄托于左手的雷火炮中,也无法瞄准那时刻准备近身的野兽,万一波及到自己身上那也不是好玩的事情。
“啧,没办法了。”
觞月把手探向了锦囊。
当你打不过眼前的敌人的时候,说明了一个问题:你充钱还不够多,你的挂不够牛掰。
对此老马就有十分深刻的认识,你肯充钱,官方开挂,不是问题~
觞月虽然没有老马但是他有祖爷爷给他准备的外挂一二三四五…..
石狮再次迎了上来,欲打断觞月让他有些心慌的动作,也是,毕竟打不过就开挂的场景对于反派来说还是挺瘆人的。
然后随着觞月把袋子用两手一扩,把袋子口打开成了一个人大小得漩涡之后,狮子就不明不白地被关进了乾坤袋中了。
战斗结束!
结论,这个世界是挂壁的胜利,反派保护协会对此表示严重抗议和强烈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