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的我至少还能完成人类心中那些关于英雄的愿景。
嘛,至少每个人或多或少童年的时候都有一个成为英雄的梦想,我也不例外,成为一个英雄虽然并不是那是的我想要做的事,但也至少能够成为我的一个心理安慰。
“就算我丧失了许多东西,但至少我还是一个英雄”这个想法也是支撑我继续毁灭灾厄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时的我完全沉浸在了毁灭灾厄当中,由于只要使用能力,便会受到能力副作用这样一个特点,使得我丧失的属于人类的事物越来越多了,即使其中身体上缺失靠着其他一些能力来弥补,但有些东西却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就像是情感,灵魂一类的事物。
我在越发强大的同时,也离人类越来越遥远了,有的时候我甚至要持续使用能力数十天才会记起要停止使用能力。
也只有在停止使用能力那段短暂的时间,我才能回忆起我还是一个人类,一个脆弱的人类。
我当时的所有能力都被染上了血液一般的颜色,这种颜色也时刻提醒着我,我的能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是那些真正的英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我也曾想过如果我彻底丧失一切说不定也是一个好事,至少我不用在揪心于这些只有人类才会烦恼的事情,但属于人类的那份懦弱却始终阻止着我迈出最后一步。
我那段时间的我一直在神性与人性的深渊中徘徊,迷茫于此。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能力的可怕之处却远不止于此。
至今为止,那些能力的副作用一直让我忘记了所有的能力都有其真正的副作用,而我能力的副作用才刚刚崭露头角。
当我时隔二十几天回到一个巨型避难所的时候,我理所应当的走进了我们黄昏组织在那处避难所的办事处,出于对黄昏组织所作所为的尊敬,每一处避难所都有着相当显眼的建筑被用于黄昏组织成员休息以及办公。
我虽然有很久没有参与黄昏组织的办公,但那些黄昏组织的成员依旧将我认定为他们的领袖,而且我在外界的时候也能时不时的遇见一些黄昏组织的成员,并能够从他们那边得到一些补给。
此刻我来到这个办事处,本应当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行为,我在这四五个月的时间内也时不时也会来到这些避难所中的办事处进行休整。
但这一次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我竟然被那个办事处的人给赶了出来。
不仅仅只是这样,那办事处中的所有人我都不认识,而且他们所属的组织也根本就不是黄昏组织,而是原先黄昏组织旗下一个名为疾风的小组织。
但是这不可能啊,即使是他们并不是黄昏组织的成员,他们不认识黄昏组织中的其它人,这我都能理解。
但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的长相姓名都早已被避难所中所有人熟知,而且我的长相又不是那么大众化,虽然还显得有些青涩,但经过战火的洗礼,我自认为还是有些坚毅的。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现在的人就这么对待我这样一个英雄吗?
对我...还好说,如果是对黄昏组织其他人也是这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他们。
我花了一段时间来研究这些时间的变化,结果我发现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我们黄昏组织仍然存在着,它的领袖也一直是我,但它从来...从来不是一个庞大的势力。
它一直只是一个很小的势力。
但这怎么可能呢?
即使所有的文本资料上都是那么记载的,但我那些能力呢?我那些记忆呢?难道都是假的吗?
现在的我随时都能出去,将一整座百米高的山给轰的连渣都不剩,结果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谁信啊?
我找到了以前黄昏组织剩下的那些成员,询问缘由,结果他们的记忆却与我的记忆完全对不上。
不,也不能说完全对不上,时间对的上,经历也对的上,但对不上的是人,我所做过的所有事全部被另一些人替换了。
不仅仅只有我,所有我能力原先的主人,他们的经历也全部被替换了。
他们从英雄,变成了一个个最为普通的人,普通到在这个世界上连死亡都不被人记住。
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的话怎样都无所谓,但其他那些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英雄啊,这个世界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我最初认为这极有可能是某个相当强大的能力拥有者所为。
我疯了一样去寻找原因,想要找到干出这种事的人,但我什么原因都没有找到。
所有人包括黄昏组织的成员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将我当成一个被灾厄逼疯的疯子,这在当时那个时代并不少见。
就在这个时候,黄昏组织的最后一些成员也纷纷离开了组织,他们的记忆中那些维系羁绊的人都已消失,再加上我这个“疯”了的十五岁领袖,此刻解散在其它所有的人眼中都是那么正常。
但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出做出这些事的人,然后让他明白做出这些事的后果。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从其他人的闲谈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名字叫做柳初。
在现在的历史中,柳初并未失踪,而是一直存在着,一直作为先知而存在着。
她一直活跃在战场的最前线,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但她那仿佛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无数次帮助其他人击杀了灾厄,从而拯救了许多人。
当我看到这个记录的时候,我就坚信,她绝对知道些什么。
我打晕了柳初和她的那些保镖,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就想要质问她一些问题。
……
柳夏听到这,有些无语了,历史上的确记载过柳初被人绑架过,但至今为止,绑架柳初的人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但她怎么也不会意识到,是被眼前这位少年做的啊。
“那你的事情,柳初知道吗?”
“嗯,她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