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宇,一个普通人。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出生于普通条件的家庭,一直上着普通的学校,毕业后也是找了个普通的岗位。不过也没那么普通。我反应神经快、身体协调性强、对声音很敏感、想象力强、擅长打游戏(没等到《丝之鸽》发售就死了挺遗憾)、擅长射箭射击、只要在理科以外的领域,我都很擅长思考,以及长得帅。打游戏厉害不太重要,最后一条很重要。
不那么普通的除了我本身,还有我完全不愿意去回忆的双亲。他们一直以来都乐于打击我的自信、侮辱我的人格、摧毁我的自尊。拜他们所赐,我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没有目标,人生一直是灰色,只想远离他们,过一天算一天。如果能完全用理性压倒感性和耐揍算优点,那这是他们带给我的为数不多的好处。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十多年的压抑全都烟消云散,我反而有种解脱感。
不知道我生命最后的爆发干掉了几个?对老林他们有帮助吗?
话说回来,我怎么还在思考,人死后意识会保留吗?
“你醒啦。”
我睁开眼,惊坐起。
这里什么也没有,不管看向哪个方向,都漆黑一片。说是黑色不太准确,严格来说只有主色调是黑色,但是其中就混杂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颜色,要以我有限的知识去定义这种空间,只能是 ‘混沌’和‘虚无’。
我低头想检查自己的伤口,竟然连身体都没看见!手臂、腿脚、躯干,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一时之间太多问题,我感到一片混乱。
“冷静点。”
又是那个陌生的女声,听不出来任何感情。我循声望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你是谁?这是哪?我的身体...”想问的实在太多,我嘴巴瞬间变成连珠炮。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
“既然醒了,就往前走吧。”说完就消散在虚无之中。
“喂!”
我赶紧对正方向,“在这一片混沌中指完路就跑也太不负责了吧!要是走错了根本不可能矫正吧!”不管我再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再次出现。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反正我都死了,不会有更糟糕的事吧。
大概吧。我开始慌了。难道因为我杀了人,灵魂要备受折磨?苍天有眼,我是为了救人啊!
说归说,我还是顺着唯一的线索前进。不知过了多久,甚至不知我有没有中途走错方向。就在我以为让我不断漫步就是对我的惩罚时,突然看见了白色的光点。
“!”
我激动起来,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了点盼头,我加快脚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点也越来越大,最后我才看清,光芒的源头竟然是一整面发光的墙壁。
接下来要怎么做?那人影怎么引导的一点都不清晰!我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指,直接穿过了光墙,我连忙收回来,并没有感到不适,想看也看不见。
“……”
我犹豫了一会,心一横,来都来了!我闭上眼,撞进光之墙壁——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瞬间,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还挂着几个水晶球,微微发着光。我用力坐起来,环视一周,下个瞬间——
“啊!”我大声惨叫。
剧烈的酸痛感席遍全身,我无力地倒回病床,身体砸到床时又是一阵酸痛,我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好在刚刚看清了,这里是类似医院的地方,不同的是天花板和墙壁都没有电灯,只有发光的水晶球和一些带有宗教色彩的壁画。这里难道是天国?但我也不信教啊。
我深呼吸缓解大脑的痛感。突然听到开门声。
“你醒啦?”
有点熟悉的关切女声,一下又想不起来是谁。她面带急色走到我床前,哦,是西莉娅。之前情况紧急没空欣赏,这才发现她不但脸蛋漂亮,身材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看起来很开心,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
“唉。”我却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是死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啊!
“说什么呢!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她抹掉眼泪,稍微有点生气。
“我受到那种伤还剧烈活动,我肯定是死了。”我摇摇头,啊颈部又是一阵酸痛。
“那是...”她还想辩解,门又被推开,这次我看到了老林。
“唉—!”我长叹一口气,“怎么老林你也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最少能活几个。”
“啊?”老林哽住,我还没说完:“你们俩都死了,其他几个肯定也没啥指望了。结果居然是团灭吗,我还以为最少能救几个。”
“就说我们没死啦!”西莉娅看起来无奈。
“不可能,至少我肯定死了。”
啪!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我懵住。
老林抬着手,看上去非常生气。“我们都没死,你别说了”说完背过身离开房间。
我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来。老林那是认真的生气。但我也很清楚,我那种情况不可能活的。我转头看向西莉娅,期待她给我解惑。
“真是的,偏要这样你才愿意听人说话嘛!”
她叹了口气,“脸转过去,别乱动,我边敷药边说。”啊这,一巴掌而已还要敷药?我把脸转过来,被她按过去。“老实点听我说!”
……
三天前,若枫原上,特斯邦德城附近。
破狼佣兵团的头领,提扎特不可思议地看着从自己腹部穿出来的剑,缓缓转过身,发现西宇维持着投掷的姿势,腹部同样被一柄剑贯穿。西莉娅看到熟悉的【高天流云】剑柄朝向自己,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拔出剑,顺势终结了提扎特罪恶的一生。
“不好,那个人!”
西莉娅立刻意识到帮助她的人手里又没了武器,看向他,发现他也受到了贯穿伤。
“西宇!”
林海大喊,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破狼副团长,卡特死死拦住,“那个臭小子竟然帮西莉娅那个臭女人杀掉了提扎特!不过也好,重建之后我就是团长了。至于你们,就给他陪葬吧!”说完阴笑着就冲了上来。
西莉娅心中对西宇说了声抱歉,想至少帮助他的朋友,冲过去帮林海架住卡特一刀,“趁现在!”林海箭步上前,西莉娅则死死卡住卡特的刀。
“可恶!”卡特一脚提出,却被林海一手抓住腿,另一只手一个上勾拳结结实实打在下巴,失去意识惨遭补刀。
得去帮西宇!西莉娅心想,可惜新伤旧痛一起发作,她直接跪倒在地。她不甘地望向西宇那边,然而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她认为自己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
西宇右手反手持剑,招架最后一名破狼团佣兵的进攻,鲜红的左手则握成爪状,时不时抓住空档扫对面一爪,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加迅猛,战斗风格也变得疯狂。之前用剑刺伤西宇的佣兵倒在地上,捂住脖子痛苦地挣扎,被捂住的地方则往外汩着鲜血。
“发生了什么...”
没等西莉娅理解,西宇左手抓住对方持剑的右手,猛地一旋身,同时借助旋转的力量用力一拧,活生生把那人右手拧断。
“啊!!“那人发出哀嚎,紧接着被西宇一爪扫断了脖子。随后西宇又转向背上插刀的人。
“别,别过来!”
背上插着刀的家伙被西宇的模样吓得不轻,挣扎着站起来想跑。西宇正要去追,口中和伤口突然齐齐喷出一阵血,倒在了地上。
“小姐,您还好吗?”
捂着右臂的侍从上前询问。西莉娅回过神,焦急的发令:“栗,快把那张卷轴拿过来!”
被称作栗的侍从迟疑了一下,跑回马车拿来一个小盒子,递给西莉娅,她伤了一只手臂,没法打开。西莉娅二话不说打开盒子,拿出一张水蓝色的卷轴。
“小姐,您真的要用...”
“没错。”
两人一边赶往西宇身边一边对话。
“可公爵大人说过,这张卷轴非常难得,只有在紧急事态才...”
“现在就是紧急事态!要不是他,我们现在都没命了,拿来救他有什么不对!”
西莉娅打断她的话展开卷轴,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栗见此也不在多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海走上前,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过于陌生。“嘘,不要打扰小姐,她在救你的朋友。”栗把林海拉开,小声说。
“救...这能救?”林海傻眼,“看着就行。”
突然,西莉娅身边出现一些蓝色的泡影,有一些蓝色的光流从卷轴中涌出,同时西莉娅口中念念有词,林海只听得懂几句:“温婉的水之精灵...展现...宽容...”
祝祷词念完的瞬间,大量蓝色光流从卷轴中涌出,转动,将他们四人包裹其中。林海震惊与这幅景象,仿佛置身于海洋。没过多久,光流都集中涌向西宇,他腹部的贯穿伤奇迹般地快速愈合了!最后只留下浅浅的伤口。林海惊呆次数过多,原地宕机。
“小姐!”西莉娅随后瘫软在地,栗立刻上前扶住她。
“我自己能走,只是消耗有点大。栗,你快把他送到城里,那个卷轴只能补充生命力和修复伤口,没法补充血液。”西莉娅从栗怀里挣扎出来,栗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属下明白了。”栗又转头看向林海:“我去告诉芝,等她休息好后驾另一辆马车送您和其他人回城。”说完单手扛起西宇就和西莉娅一起赶向马车,留下林海风中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