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符华感觉自己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就好比……你在梦里抽卡,十连九金;而在角色即将出来时,你突然醒了,发现这是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华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太虚山中自己的房间内,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睡衣。
要知道,她至少已经几千年没做过梦了。
“师傅,您醒了吗?”
苏湄,也就是符华的二徒弟,走进了她的房间。
“苏湄,朝雨呢?”
符华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好似被卡车碾过一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
“师傅您还是先歇着吧,大师姐没事,只不过嘛……”
苏湄留给了符华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让符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
不顾身体的不适,符华疾步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该说是早有准备还是出人意料,之前梦里面的那个黑袍男子就在她房间的门栏旁边坐着。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带着面具,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醒了?”
男人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枫杨,回答我!”
符华的语气有些不快,显然,她对于面前这人和她动手很不满。
“我不知道枫杨是谁?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吗?”
黑袍男子却是满不在乎的说着,但他说的话却是让符华感到一丝奇怪。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符华有些难以置信的说着,那自己在梦里面看到的究竟是什么?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企图,反而是站起了身,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喂!你干嘛?!”
符华快步上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离开。”
这个回答就很厉害了,如果符华继续纠缠,显得她很无礼;但不把这事弄清楚,符华恐怕会夜不能寐的。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在九幽的遗迹;为什么你在我的梦里面和枫杨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太虚山?”
符华一口气说完这些,因为身体的不适仍然存在,她不由得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虚脱了。
“九幽?”
男人歪头看着符华,眼中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你说那个洞窟吗?我也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我刚刚恢复意识,你就对我大打出手了。”
目前为止,和自己的记忆都对得上……
“然后你就昏过去了。”
“什么?!”
符华打断了他,她满脸的不信。
“你说我直接昏倒了?”
“你问题真多,我有必要骗你吗?”
黑袍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要说为什么,恐怕是因为你看见了‘羽毛’吧。”
黑色的羽渡尘再次出现在了符华面前,这次羽渡尘倒是没有被激活,就像一片普通的黑色羽毛一样漂浮在空中。
“我明白了……”
符华往后退了两步,她想明白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自己做的梦。
“那么你的羽毛是哪里来的?”
黑袍男子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你能够把面具摘下来吗?也许我认识你。”
对方照做了,不过换来的也只是失望而已。符华不认识他。
“我走了,也许以后还会再见吧。”
黑袍男子说完后,不等符华回话,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这究竟……”
符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不该放这人离开才对。
羽渡尘……识之律者的能力;空间传送……这是空之律者的能力。
这家伙已经具备两种律者的能力了,就算不是真正的律者,拟似律者也是跑不掉的,自己居然就这样把他给放了。
话分两头,在符华还在懊恼为什么把对面放走的时候,当事人却是在天上悠哉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这家伙……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啊……”
黑袍男子,也就是枫杨。
他这时倒是解除了理之律者的能力,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他虽然思考过符华看见他能使用多个律者的能力后会不会对其产生怀疑,可符华那失神的表情却是让他打消了这个担心。
“抱歉了……”
他就这样一个人在天空自言自语的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能听见。就像他也不在乎其他人究竟能不能理解他做的事一样。
“我很快就能碰到你了……就在那不远的未来!”
话分两头……
在枫杨一个人在天空自我陶醉的时候,符华也是决定去学她的老朋友,姬麟。
借酒浇愁……
山脚下的镇上自然有酒铺,飞驰的骏马到了酒铺前骤然间停了下来。
顺带一提,马上面的人是跳下来才拉住马的……
小镇上的人哪里见过如此莽夫,都已骇呆了……
酒铺里的客人在看到这俊秀却表现得如此狂野的男子走了进来也骇得溜走了一大半,马彦卿竖起张桌子,一拍桌子大吼道:“拿酒来,要最好的酒!”
“你跑得太快了吧!”
等店小二去拿酒的时候,和他几乎同行的符华才悠悠的赶到了店门口。
“嘿嘿。”
马彦卿,也就是未来的马非马,赤鸢仙人的第六徒却是不拘束的笑了笑。
“大师姐送我的这匹‘夜血’太野了,等多骑几次就好了。”
符华望着他,良久良久才忽然一笑道:“不错,今天才算有几分‘逐驹剑’……”
马彦卿身子一震,但他瞬即仰头大笑起来:“想不到师傅居然还会在乎我们这些弟子在江湖上面的虚名。”
符华道:“你觉得我在夸你吗?我也是看你骑马才弄明白你为什么被称为‘逐驹剑’……”
店家送来的酒虽非上品,但却果然没有掺水或者掺其他东西。
马彦卿举杯道:“师傅恕我放肆,我敬您一杯。”
符华一饮而尽,两人就这样。
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个不停,到后面……符华要用两只手紧握酒杯才能勉强将一杯酒送进嘴里。
符华忽然一拍桌子,喊道:“今日你我应该开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马彦卿笑道:“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师傅我再敬你一杯。”
符华渐渐凄厉的笑声,震得桌上的酒都溅了出来,但笑声未绝……她又已扑倒在桌上痛哭失声。
“这些年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就活成了另一方模样了吧?”
马彦卿忽又大笑道:“师傅你怎么说起这些扫兴的话来了?”
符华听见这话,忽哭忽笑又哭又笑……
店掌柜的和伙计又对望了一眼暗道:“原来两人都是疯子。”
也难怪……千年的守望,但最后却得到了还是失望,这种苦楚恐怕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就在这时,忽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扑倒在柜台上叫道:“酒,快拿酒来。”
掌柜的皱起眉头暗道:“又来一个疯子。”
只见这人穿着件已洗的洗的发白的袍子,袖子上,胸囗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看来就像是个穷酸秀才。
那店伙横着眼道:“小店里并非没有好酒只不过……”
穷酸秀才怒道:“你当大爷没有银子买酒么?拿去!”
他随手一抛竟是二十两的纹银。
服务业的大众脸色一直都是随着钱的多少而改变的,这店伙计也不例外,于是好酒立刻来了。
穷酸秀才还是来不及用酒杯,嘴对嘴的就将一壶酒全喝了下去了。
过了半晌,才见他才长的透了口气。
“酒虽然不好但在这种地方也只好马虎些了。”
那店伙陪着笑哈着腰道:“这罐酒小店已藏了几年,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
秀才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难怪酒味太淡……原来藏得太久,快弄几碟小菜来下酒。”
店伙道:“不知您要点些什么菜。”
穷酸道:“我知道你们这种地方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撕一只鸡再找些嫩姜来炒也就对付了,但姜一定要*,*毛要去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