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一词,曾出现在许多古老的书籍以及传说的遗迹中,学者穷尽一生研究神学与历史的起源,结果都指向了这个词语。光迹象教廷信奉的唯一真神叫做“根源神”,仿佛根源二字解释了这世间的一切,又隐秘了一切。值得注意的是,黑暗组织“阎”的头目,也被称之为“根源”。
——《众议院机密档案》
笼罩着黑夜的红色沙漠与充满阳光的修罗殿形成了一道光与暗的分界线,俩人出了城门后就逐渐地潜入黑暗,雷杰斯把忍了许久的问题向他的伙伴摊开,说:“喂沐逸!你刚才怎么对科菲他那么冷啊?还有葛雷,好歹人家也是七将之一啊!对我们又没恶意。”
沐逸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无奈地看了眼雷杰斯,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和伊泽的约定吗?为了她,教廷势必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而葛雷这个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想得到伊泽的人。”
望着沐逸的背影,雷杰斯大步追了上去:“那茜娜婆婆呢,她也是教廷的人,我们难道要和她为敌吗?葛雷如果以前伤害过伊泽,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反省了对吧?”
沐逸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教廷里也有无数的人和他一样备受非议,但魂式师协会的极密任务却让他深刻地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迟早是敌人,邂逅只会徒增后悔,“污秽之银”这个蔑称就印证了这点,作为过去——天真的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俩人的观念开始有了偏离,隔阂伴随在回程的路上,沙漠里干冷的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脸,黑黝黝的天空看不到半颗星星。沐逸摆弄着“罗盘地图”纠正回程的路线,突然感觉前面的沙丘上有些不吉利的气息。在灯笼微弱的灯光下,仿佛一只幽灵披着黑色大褂,戴着骷髅面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沐逸震惊得收缩着瞳孔,瞪视着这个接近他们的幽灵,他似乎猜到了幽灵的真身,又处于无法相信的心理矛盾中。雷杰斯也意识到眼前的物体散发着极度危险的信号,早早摆好架势防御,等待着沐逸行动。然而幽灵却拿下了他那骇人的骸骨面具冷笑了一声,一个极其消瘦的灰发男子瞬间蹭到了沐逸的面前。
瞬间移动的灰发男子吓得雷杰斯连忙一拳揍了过去,沙漠里又突然伸出了四只冰冷的手束缚着他。沐逸皱着眉头,几乎是零距离和灰发的男子对视,仿佛下一瞬就会拼个你死我活。
“我就说,怎么这片沙漠会让我心生厌倦,原来是衣食无忧的王子殿下在这里恶心我啊?”他称呼沐逸为王子殿下,带着嘲讽意味,表示自己太久没见沐逸这个“好朋友”而有点兴奋,以至于现在无法控制自己。
沐逸冷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什么时候成了“阎的朋友”?眼前这位带着危险气息的灰发男子就是“阎”的年轻骨干——“魑”。暗黑组织“阎”的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魑”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糟糕的是现在被敌人占了先机,身边的雷杰斯似乎被魑所召唤的僵尸束缚着,沐逸暂时没敢轻举妄动。现在的位置离修罗殿很近,那里拥有着大量被光加持的圣兵,他心里隐约的察觉到阎又在谋划着什么惊人的阴谋,否则魑根本不敢单枪匹马地闯到这里。
“想不到两个月前,魂式师协会对‘阎’的狗窝围剿了,还漏了你这条大鱼,怎么?你们组织现在元气大伤了还不学着收敛吗?四处晃荡的目的是什么?”沐逸绞尽脑汁地挑衅魑,让他把集中力放到自己身上。魑癫狂地大笑起来,睁裂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沐逸意识到自己的话成功触碰到了他内心的刺。
“你们这些卑鄙的魂式师骗了我们的伙伴!要不是利用她的情报,凭协会那些虚伪的正义之徒能伤得了‘阎’!?而你!‘魆’!你才是伤害我们的罪魁祸首、叛徒!”魑的话带着浓烈的杀气与戾气,仿佛是一只从地狱归来复仇的厉鬼。
“魆”是沐逸在魂式师协会会长的帮助下,成功混入“阎”作为间谍那段日子的称号。这个称号对沐逸来说是耻辱的代名词,比“污秽之银”更能让他感到愤怒。然而他此时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说:“我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击溃阎,叛徒这个词根本与我无关,背叛阎的始终是你们自己的人。”
“别给我装蒜了!要不是你,‘魅’就不会出卖阎,我知道她还没死,你把她藏了起来是不是!?”魑说着一把掐住沐逸的脖子,使得沐逸的皮肤开始腐化溃烂,沐逸忍着巨痛沉住气,为雷杰斯挣脱僵尸束缚这件事提供时间。
霎时电光闪耀,雷杰斯一拳把魑打进了沙丘里。可他嗤笑一声,马上消失在原来的位置,等到沐逸发觉时,魑已经闪到雷杰斯身后,露出诡秘的笑容。
雷杰斯冷不防地被他反扣在地,魑故意让沐逸看清楚,雷杰斯左手上的“透明戒指”是如何被剥离手指的。
这一举动让沐逸惊恐得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他将魑拦腰砍成了两半,夺回了雷杰斯的戒指,力量之大就连魑身后的沙丘也被水汽削成泥巴,但身体断成两截的魑仍然大笑不止。
“哎!王子殿下,本来还想和你多说几句的,但是接下来你应该会忙碌到没时间跟我闲聊吧?就此告别了!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哈哈哈哈!”狂笑声回荡在这漆黑的沙漠当中,沙堆里顿时钻出了一群僵尸挡在了沐逸和雷杰斯中间。
雷杰斯晕倒在地,积压着怪异自然力的乌云突然吞噬整个赤夜沙漠,并急速地环绕开来,在一片雷霆包围下,雷杰斯宛如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站了起来,而围在他身旁的僵尸陆续化为焦炭,发出阵阵焦腐的恶臭,强大的自然能力让沐逸感到一股窒息的压力,不仅压断了他胸前的肋骨,还将他弹到远处的沙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