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陈琛没想到的是，老人口中那个不称职的女人——段绛的母亲回来了。
妇人一头青丝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发髻，高挑丰腴的身体由没有任何花边和装饰的黑色长裙包裹，那感性的曲线被突出的恰到好处。如此高贵优雅，令多少富家太太望尘莫及。
“阿姨您好。”二人对视良久，陈琛先开了口。
“你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外貌和言语都是气质的加分项，如此衣着打扮再配上这句话——仅仅是一句礼貌性的问候，她在陈琛心里就已是无人可匹敌的存在。
想必段绛也是因为从小受这样优秀的人家庭教育的熏陶，才有如此绅士风范。
陈琛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就被段绛外婆的清嗓声打断。
“妈，您来了。”
“你——你还有脸回来！”
老人一改往日的慈祥，阴沉着脸朝妇人怒吼。
“妈！这儿还有外人呢！”
“小琛可不是什么外人，她是你儿子唯一的朋友，我把她看做亲外孙女。”
陈琛一头雾水地看向二人，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大戏拍摄现场吗？
还没等段绛母亲回答，老人又开了口:“这么大的事，小段居然没回来？”
“没，公司事情太多，”妇人垂着头，乖巧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希望您能理解，我明天一早也就该回去了。”
“即使以死亡为代价，也不能获得父母的陪伴吗……”
妇人没有应答，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在这种环境中，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期初只是抽动鼻翼的声音，渐渐变为低声抽泣。
睫毛膏被泪晕染开来，一条条黑棕色的痕迹弯弯曲曲如蛇一般，在泪水里延伸。
“妈，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想给他更好的生活！”
“你吃糠咽菜长大了吗？我陪在你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就欠了你的吃穿？”
眼泪并没有使老人心软，语气反而中多了些愤懑。
“小琛，奶奶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明天再来看段绛吧。”
陈琛乖巧地点点头，飞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路两旁绿化带内的树木沐浴在月光的银辉之下，倒有些仙家风范。今日的夜空澄澈，似块被墨水染了色的缎子用清水漂洗过。陈琛就在这夜空下漫步，思考着刚才的所见所闻，信息所得。
段绛外婆的话如细密的针扎在陈琛心上。
难不成，段绛真的是自杀？
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