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欢夜晚,不是因为在那之后便能迎来黎明的曙光,而是因为他们可以借此隐藏自己的不堪。
陈琛吞下最后一粒药片,没有进食的夜晚配上刺激性的西药,胃毫无任何征兆地痛起来。她面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苍白,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但疼痛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它试图占据整个身体。牙关咬紧的咔咔声逐渐被呻吟声所替代,接着是握紧的拳头捶打床垫扑扑的声响伴着呜咽,最后变成了发泄式的怒号。
“小琛,你在干嘛?”楼下传出尖锐的质问声。
“妈,我脚趾不小心磕到了桌腿。”
“我跟你说过了要好好坐着专心学习!瞎乱活动什么?二郎腿也不许翘,给我放下!”
语气中听不到一丝焦急,反而满是埋怨。
陈琛期待听到上楼时急促的脚步声,但传入她耳朵的只有麻将块碰撞的响声。
“习惯了。”
陈琛的心情,像温凉的夜风在平静湖面上荡起的涟漪,无人知晓。
窗外虫鸣声嘈杂,惹人心烦意乱。
胃还在隐隐作痛。
陈琛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患了什么病,需要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类的药物来折磨自己。
她没有任何关于病情的记忆,但她认得那张字条上来自段绛的笔迹。
说真的,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但那些事,以她的能力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