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看到蕾拉那痛哭流涕的样子,看到心爱的她悲愤地跪坐在高台边痛苦悲伤,心痛的卡莲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温柔又自责地将心爱的蕾拉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心爱的姑娘紧紧搂在怀里,触摸着少女娇小的肩膀,搂抱着她纤细的腰部,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的气息,感受到泪花溅落在身上,自责的卡莲,心痛的卡莲一同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蕾拉,我来晚了……”卡莲看到了蕾拉裙摆上那两个狰狞的弹孔,看到了基地内的一片狼藉,她明白刚才蕾拉经历的战斗有多么惨烈,她通过直播看到了那最后的决战。
‘为什么我没能阻止露露?为什么露露和蕾拉会战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卡莲……”可是出乎卡莲预料的,是像个小女孩一样趴在她怀里痛哭的蕾拉居然向自己道歉
“都怪我,是我害的直人哥哥跑掉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惠子阿姨,我让我们这个家庭不完整了……”
一个家,一个不是由宫殿般的房子,华丽的衣着,奢侈的三餐所粉饰的住宅,而是有哥哥,有姐姐,有妈妈爸爸和自己心爱人的真正的家。这才是蕾拉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域她心灵的净土,那个曾经父母在欧洲遭遇刺杀后失去一切的她,被那个恶劣的法兰西暴发户当做童养媳的她本不能奢望的幸福,明明就在自己眼前。
“我让直人哥哥跑掉了,对不起卡莲求求你原谅我……”
“滴哩哩——”而电话却总是会在你最不想它出声的时候响起,看看号码是惠子妈妈来的电话。
“喂……妈妈。”擦干眼泪,尽量掩饰自己的哭腔,卡莲强颜欢笑
“卡莲,那个……你和直人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工作的话我先把晚餐放在保温炉里吧。”
“我……”
而母亲那对久久未蒙面的儿子的期待之情让卡莲也心如刀割,为了维持这个家庭和解的最后希望和完整,她这么长时间里一直欺骗着妈妈,看着她为直人担忧为儿子操心卡莲也是心痛和心累呀,但想到直人被自己掌控着就在手边随时可以让他回去卡莲就放松了不少,但现在一切却失去了掌控,她再也不能掌控和控制直人的行动了。
“惠子阿姨。”没等卡莲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蕾拉倒是首先恢复了过来,她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接过电话,郑重地和惠子妈妈说道
“直人哥哥最近有事暂时不能回家,但是请放心,我一定会把哥哥带回去的,我向您保证。”
这是卡莲第一次看到眼中闪烁着别样光芒的蕾拉,不同于平日那基本无欲无求的眼神,此时在她眼中闪动的光芒倒是是愤怒?是骄傲?是承诺还是别的……卡莲无法确定,但她至少明白了一点——从今天起蕾拉会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就和自己一样。
‘好痛,胸口真的好痛’
短短一天时间,卡莲几乎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被践踏了,她为联邦精心栽培的黎星刻被大宦官出卖,她最心爱的女孩差点被杀死,而差点杀死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爱的露露;为了迎接那可能永远无福享受的和平,她珍藏的美满家庭的可能性也被破坏了,她苦心保护了几年的哥哥就这样离开了她的管控和反抗军又搞在了一起,那未来的名为幸福家庭的净土也没有了最后……
“大人!柯内莉亚总督电话。”
一位面色不善的官员将直升机上的无线电对讲机呈给卡莲,看他那脸色就知道柯内莉亚又要对自己发飙了,她拿起电话,又是那仿佛没有止境的指责和咆哮,明明她根本不用这样对自己吼叫,明明此时的自己比她们任何人都痛苦,但为何没有人理解自己……
‘好痛,真的好痛,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柯内莉亚在发泄完心中所有阴郁后哐一声扣上了电话,随着那哐的一响,卡莲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无数压力和痛苦挤压的变质了,坏掉了……她的胸膛和容量已满,再也无法暗自忍受和默默接纳那些远超过她承受负荷的黑暗与谎言,只觉得心中报复与发泄的欲望突然变得无法抑制,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报复和破坏的冲动,那种将伤害她的人,侮辱她的人,碰触她逆鳞的人最珍贵的东西全部破坏夺走玷污的欲望,那将纯洁染成黑暗的邪性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了。
她以前总以为自己能默默承受一切然后不让他人受伤,在这种冲动和欲望涌上心头的一瞬间不禁为自己的蜕变感到害怕,但很快仅有的良知被无尽的名为愤怒和悲哀的诅咒所吞噬,她要做坏事了。
‘无法忍受,无法接受……’
她想起了,想起了原本该背负更多性命和罪孽的鲁鲁修,想起了应该背负着父亲性命一心求死的朱雀,想起原本应该命不久矣的黎星刻,想起了早已应该被删除记忆的夏莉,想起了应该失去记忆被扇要那个人渣**在床上的维蕾塔,想起了好多好多……
‘我不能允许只有我一个人背负罪恶和不幸,我不允许这样,不行~’
“有没有逮到什么俘虏?”
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卡莲又像个没事人似得开始在基地里巡查起来刷存在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玩具。
“是的大人,我们从反贼藤堂的尸体旁找到一个受伤昏迷的反叛军女性机师。”
“你怎么知道她是机师?”跟着引路的医护兵,卡莲来到了负责给伤者抢救医治的急救中心。
“因为伤者身边有一台舱门打开的机甲,同时她身上穿着某种特殊的机师安全保护服,医师们认为就是因为机甲和保护服为机师抵挡了大部分伤害,所以这个反叛军机师才幸存了下来。”
“是吗?”对此卡莲虽然意外却不惊讶,毕竟瓦尔哈拉号最后的发射都是非密集射击,要是最大密度饱和轰炸根本不会有人幸存下来。
“她就是反叛军唯一一名被俘者。”
此时在重兵看押下的病房里躺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想为藤堂殉情的四圣剑中的一员,剑姬千叶凪沙小姐。
‘居然是她?’
直到看清她的脸,卡莲才想起这位长相颇为清秀又不失坚毅的二十岁女子似乎一直深爱着藤堂,原世界线中最后还和藤堂终成眷属了,她深深爱着藤堂,藤堂也认同她的爱慕,他们原本就是一对呀……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同于上次没有抑制住的邪恶,这次卡莲笑了,残酷的笑了,但却抑制住了表情没有那么崩坏,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不是藤堂在调布基地直人怎么会跑掉?如果他们不惹事自己怎么会如此痛苦?都是他们的错,所以报复他们是应该的~
“很好,这个犯人就交给我处理了,你们都辛苦了。”
说完赶走了在场的医生们,卡莲接通了一个原本的她绝对不会联系的人的电话,那曾经不想碰触的东西已经不再如以往那么神圣不可碰触了,一切只需要为了兴趣和发泄愤怒而为之就好了~
“喂,是约瑟夫·菲内特先生吗?~我是卡莲·休妲菲尔特,您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我知道您参与过code——R的人体研究,您对记忆删除和洗脑之类的勾当也不陌生吧?~……哈哈~不不不,我可不是要逮捕您~这是需要您为我服务而已,我这里有一个感兴趣的玩具想要你帮我调整一下……今晚就请来克洛维斯医院地下研究室,那里是您原先的实验所,我相信您不会迟到的~”
让那些碰触我逆鳞的人最神圣的东西通通被玷污和污染吧~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排解心中的痛苦,让黑色扩散开来,将白色与纯洁的理想变成堕落的晚宴吧~
“顺带一提~您女儿夏莉·菲内特已经是我手下的工作人员了,请不要忘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