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娜……”等到善后的人和蕾拉一起暂时退避离开了之后,熟悉的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了翘着腿抽烟的爱尔娜和略显尴尬慌张的红月直人。
无比熟悉的房间里,昔日两个曾经彼此深爱的情侣就这样一个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翘着腿抽烟一言不发。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爱人如今却不知为何陷入了莫名的尴尬,这种尴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一些矛盾,同样也因为两人都没能完全忘记之前那段感情,不然爱尔娜也不会为了之前的一些个小事和直人怄气了。
“对不起……”憋了半天,直人仅仅憋出了这一句而已。
“道歉的话你已经说过了。”沉默了一小会后,爱尔娜终于将视线重新移回到直人身上,看着那曾经令自己魂牵梦绕,直到今天看了依然有感觉的颇为俊俏的脸上,把翘着的腿放下来。
“好久没有联系你了,最近过的还好吗?”虽然语气中依然有抱怨和不满,但爱尔娜那略显傲娇的表情下掩饰的其实是关心。
“马马虎虎吧。”说真的,直人真心没想到今天爱尔娜会突然联系自己。早在直人从监狱中逃出来后的当天,他就给爱尔娜打过电话,他想要联系爱尔娜,想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爱尔娜过的怎么样。他一次次走到熟悉的爱人的家的楼下犹豫着如何去和她打招呼,渴望得到昔日爱人的谅解和原谅,但怎奈一连十几次,爱尔娜就是不接他的电话最后甚至直接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爱尔娜没有原谅自己,直人明白自己这个在牢狱中度过了太多时间的人亏欠爱尔娜太多,他其实完全可以直接走到爱尔娜房前打开那扇门,他和爱尔娜同居过很长时间,有她家房门的钥匙,完全可以不请自来,但直人没有这么做,因为如果直人是那种不知廉耻的臭男人,爱尔娜当初也不会明知道他参加了反抗军还死心塌地跟着他……直到他被捕之后依然如此。
爱尔娜为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多,直人何尝不知道?现在她总算是出来了,他渴望能有机会好好回报爱尔娜,渴望得到谅解,但有一天,直到有一天,当他依然习惯性地在爱尔娜的公寓外徘徊,看到自己昔日的女友打扮的花枝招展搂着一个中年布列塔尼亚男性回到家中,直人整个人彻底懵了。
真的懵了,他可以想象到,在自己蹲监牢的这些年里,自己心爱的爱尔娜一个人在外头有多么辛苦和不容易,他可以想象到在十一区殖民体系下,始终没有得到布列塔尼亚人身份的爱尔娜会遭受多少痛苦忍受多少屈辱,他可以想象,但直到那一刻才明白这种屈辱和煎熬到了什么程度。自己那心爱的女人,东京大学的高材生,日本科学界未来的新星,聪明又好强的物理学霸爱尔娜,已经被这个残酷的世界逼迫和沦落到需要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生存的地步了。
他当时愤怒急了,第一次有了想破门而入将那个该死的布列塔尼亚嫖客死胖子掐死的冲动,他冲到爱尔娜的房门前手已经握住了房门备用钥匙已经插入了门锁但又止步不前了。
到底是谁害的爱尔娜沦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曾今许诺过一切却又害的爱尔娜失去了一切的自己吗?
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红月直人最终放弃了,他整个人脱力一般自责而悔痛的趴在了爱尔娜的房前,听着房间里女友被陌生的男人**的shenyin和陌生男人**到极点的喊叫声……
之后直人是怎么离开的,他已经记不住了,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给爱尔娜打过电话,更没敢再去找她,因为他没有脸和勇气再见她——那个被自己辜负后失去一切的爱尔娜。直到爱尔娜发给他短信为止,他都以为爱尔娜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他给他一个道歉和赎罪的机会了。
“爱尔娜……我……还可以教你沙耶子吗?”直人做着无畏的尝试,试图找回昔日的感情
“抱歉……”从直人嘴里听‘沙耶子’三个字,爱尔娜声音稍微颤抖了一下但立即回绝道
“水无月沙耶子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是荣于布列塔尼亚人爱尔娜·黎塞留。请不要再用过去的名字称呼我了。”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一样,回避着什么一样,爱尔娜拼命强调着自己现在的名字,强调着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名叫水无月沙耶子的女性。
“叫你留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有句话因为一直没有见面没法和你正式说一下,借着今天的机会就让我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不知道是失误还是怎么了,爱尔娜点燃一支寿百年女烟后抽了一口就立即掐灭,然后又不知为何点上了一支。
“直人,我们分手吧。”
“……”虽然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天终会来临,但直到亲耳从爱尔娜口中听到那句话,直人依然觉得心头**入了两把匕首一般。
“我们两个是彼此不同的两路人,你热衷于高尚伟大的革命事业,愿意为了事业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而我只是个平凡胆小又懒惰,没有理想的俗人,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早点分开彼此也少些痛苦和尴尬,少的今后心里还观念着。”
“爱尔娜,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但是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失少让我报答”
“报答?不用了,你知道为了等待你的一个承诺我一个里外不是人的混血女性,在贫民窟这种地方等待一个在牢狱中服刑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回来的囚犯是什么感受?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吗?”
“抱歉……沙耶子……爱尔娜,我并不想揭开你的伤痛的过去。”
“f*ck you,你以为我说这话是为了博得你的一两句同情和怜悯吗?如果我想那样我会把我这几年里经历润色的更生动具体些,而我并没有这么做说明我不想从你那里听到安慰的话,我的话说的还不明白吗?”
不知不觉中,烟卷已经烧到了爱尔娜的手指处,但表情淡定而冷静仿佛已经对直人完全没有感情的爱尔娜却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
“我们结束了直人,从你被捕的那一天起,我们就结束了。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一切,如果你已经明白了就请离开吧,同时你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歉意和愧疚,你帮我处理了那三具尸体我们就算两清?!”可是没等爱尔娜说完,动作和程序极其熟练的直没给爱尔娜说完最后决绝的画的机会,和当初一样从身后爱尔娜最喜欢的侧后上前从侧面轻轻环绕住爱尔娜的身体略显强势的堵住了爱尔娜的嘴唇,那是爱尔娜最喜欢的套路……
“非常抱歉这位小哥。”然而不同往昔的是,现如今的爱尔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情的少女了,她脑海中或许依然保留着当初的记忆,但现如今的她从心里和生理上都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纯情少女。
“如果您想要快活一下,请先掏五百英镑出来放在桌上。”
“爱尔娜,求求你,不要说这些。”
“如果五百没有也没关系,看客人您是个帅哥,作为初体验给你杀必死只要两百就让你*个爽。”
“为什么爱尔娜,难道就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机会?你还想要什么机会?”
说着将抽屉拉开,将那个用剪碎的婚纱包裹着的所有两人之前的情侣照扔给直人,爱尔娜略显愤怒地喊道
“谁来赔偿我这么多年的青春?谁来偿还我多年的期待?谁又能让我的孩子复活?!你可以吗?!”
在那件被爱尔娜用剪刀剪得一塌糊涂的从未使用过的婚纱里,包裹着的众多照片中,最下面的一副是已经大着肚子的爱尔娜和直人一起购买婚纱的照片,也是被爱尔娜剪得稀烂又贴了起来然后又撕碎过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