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雪子她?」开玩笑的吧。
因为自己的社交都只在学校里面,所以除了加某某姓氏的老师后缀外,其他的称呼都是在电视中才会听到的。倒不是说生疏的称呼突然出现而为此感到诧异,再怎么生疏也还没到丧失常识的地步,因为这是绝对说不上是相称的称呼。
面对这种年纪的小女孩脱口而出了什么啊,极其恶劣啊这家伙。
黎响川这个男人没有常识,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
于是我再确认了一遍。「意外的其实是个非常好动的孩子啊你妹妹她?」
「不是妹妹哦,都说了是妻子啊。」响川先生好像有些无奈的口气又解释了遍。
像是要用话语阻断他继续说下去,我急忙接上。「意外的其实是个非常好动的孩子啊你妹妹她?」
响川先生便露出有些嫌弃的眼神「斑鸠小弟你的脑壳是坏掉了吗?说了是妻子啊是爱人。」
你这家伙给我倒带啊,听不出来我是复读机吗?撤回啊,权当自己没说过给我继续那副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啊。
「坏掉了。」就连当事人之一的雪子也附和着。
「意外的其实是个非、啊最意外的是我才是啊,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萝莉是你老婆啊,想犯罪吗这已经就是在犯罪了吧!」
这时的我对他们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只是想赶快结束这出闹剧。
「可是,雪子她就是我的妻——」
大概是我这心里仅存下的一丁点的正义感在作祟吧,对他的轻浮作态有些感到生气了。
「够了,别说了——」我拿起书包,挎上一边的背带。
「没关系的,没有人会在意这边,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黎响川环视了眼周围的情况。
的确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社交、维持周边的人际,嘴巴不停的输出观点,亦或是脑袋里其实在任思绪飞驰,就算想些没下限的画面也让人没办法指责,因为是他的脑袋啊,就像角落里那个一杯什么都没点的上班族大叔啊,趁着歇脚之余盯着那边服务生小姐的腿看了有一阵子了吧。
「三秒之后,他的口水就会留下来吧。」
黎响川就像是看穿了我看到的画面一样。
粗略的扫了一眼周边,即使是哪个只能自认倒霉的家伙偶然和我对上视线,也只得尴尬地移开。
听到了不作为和假装没看到的人混杂在一起,无法分辨好坏。
「你看,是吧?大家都是日理万机的啊。没有人会在意邻桌的闲谈的,或者谁的眼睛不老实多瞟了两眼,大家不会管是陌生人讲的笑话还是什么罪犯狂言的,即使听到了或者看到了,最多心里会吐槽一句“哎,这家伙精神病吧,好恶心啊,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地球妈妈产生的空气真的不要紧吗?”这样的。」
可恶。这说法就像是被他拿捏住了他自以为是的人性,对这嚣张气焰着实平息不了怒火啊。再说了突然之间干嘛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的癖好啊。
电子光只打在了他一半脸上「毕竟现在是黑夜啊。人性蠢蠢欲动之时。」他的眼睛直视着我。眼神在传递着不知所谓尚不能解读的信息。
这家伙在用这幅好看的皮囊说些什么意义不明的话啊。
我在想什么啊,现在不是听他胡诌八扯的时候啊。这边和那边都不能置之不理啊。
「那么,不能不管了啊。」即使是开玩笑也好,倒不如说是玩笑话更好这样实际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低,但是无法忽视的是戏言的杀伤力,既然听到了无法将它归为哪一类的话,总是要选择更加保险的方式,谁都不会再受到伤害的方式的处理手段。
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开始操作。
参照着原以为绝不会拨打的名片号码控制着手指在屏幕上按下。因为没有什么直接需要打电话的人需要常使用九键联系,对这份手指的不灵活还是切实的感受到了。
「斑鸠小弟该不会你要——?」
「嗯,报警。」世人就算选择了漠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好。
「雪子我已经三百多岁了哦。」
「嗯。」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三百岁,我看是三岁。
“嘟”——接响——
秒接啊,但是说实在的有点笑不出来啊。
倒也不是说都选择了漠视,好好地直接沟通的话,说这边有个诱骗儿童的,任谁都会给予帮助的吧。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请问是,夏侯警官——吗?」视线瞥向那边的上班族大叔。果然他就像哽住了一样,慌张的正了正本没有不规整的领带,和大多数人一起吊着眼睛偷瞄这边,然后故作镇定的提起办公包离开了座位。
那么下一位。「“喂,想好要自首了吗——”」果然开口就是这个,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啊不是,我是要举报你学弟在诱骗——」
雪子向我展示身份证明。
雪子......
黎......雪子......
......九、岁吗?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十分僵硬的就是对了。
响川先生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紧接着像是没有控制住似的“噗呲”的哈哈大笑起来「啊啊班鸠一,你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趣哎——」狂妄的笑声,充满戏谑的味道,声音就像是上世纪录像带中的小丑一样。
「“什么?你还和黎响川在一起吗?真是的——”」电话那边听起来相当不悦的口气,没多少耐心对付我似的。
「不,没事了。」
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喂——”」
于是我走过去靠近响川先生「既然如此,响川先生你做好觉悟了吧?」
「什么斑鸠酱?」
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向上的眼角都挂上了溢出来的眼泪。丝毫不知悔改啊。
为了避免自己被他的双目迷惑,我闭上眼睛。
「酱什么酱啊——」
绝对没有控制力道的锤向他的脑袋。
算是报仇了吧。
小指骨和手掌的侧面传来一阵阵的麻痹感。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雪子也是一副任他自作自受的在旁边无动于衷。
好了,扯平了吧大概。于是在进行报复之后,在又是一无所获得一天之后,托起有些沉重的步伐之后。
啊啊——回家吧。
「小斑鸠你要不要来我店里打工?你看需要换个新的手机吧,明明屏幕都碎掉了......」
绝对不要!想都不用想,史上最快的问答题,0.001秒之后断定正确答案。我宁愿去上北码头做苦力也绝对不会去这个人手下打工的。绝对会被穿小鞋的。
「算了,除了在上学的时候任何时间都不想扎领带啊......」
「制服的话全凭自愿,这点尽可放心哦,老板我绝对不会剥夺孩子们追求多样性的权利哦~」
咂——不死心的话,再说了听上去是个相当随便的店啊,只有使出这招了「我的薪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每个月没有这个数......」
我回过头。
一脸必胜笑容的黎响川,晃了晃悬停在胸前伸出的五根手指,说是像恶魔的招手也不为过的.....
「......真的假的?」
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