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轮巨大太阳在西边缓缓落下,那鲜红色又略带点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机械一样的城市上。
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两只白鹤,有可能是前面白鹤群里落伍的那两只,也有可能是这两只白鹤本来就是形影相随的一对。
但好像都不是,这两只白鹤一只羽毛略显黯淡,一只毛色明显比前者亮。前者是一只老白鹤,后者则比较年轻。
那两只白鹤划过天空,落日最后的余晖照耀在它们那一尘不染的洁白羽毛上,反射出一丝金色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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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五月酥软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耳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他看向浴室,浴室的毛玻璃可以隐隐约约透出少女洗澡时那S形的曼妙身线。
江五月把右手放到在床头柜上寻找着什么,随后,他摸到了一支烟,然后点燃,抽了起来。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江五月打开电视,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江五月对此不感兴趣,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现在的电视节目,真的是越来越垃圾了。”
“你呀你,你看看你那样子,有一点大学教授的样子吗?”浴室里的女人打开浴室门,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呵呵呵呵。”江五月一阵嗤笑,“那是因为我现在还不够努力,只要我稍微努力那么一点点,我分分钟超过韦伯。”
“韦……伯?”
“马克斯·韦伯,西方现代社会学之父。”
“得了吧你,你不就是写了几本破小说吗?你那小说根本没人看。”
“诶诶诶,你可别说,当初梵高可是在死后他的画作才闻名于世,向我这么一大块金子,总会遇到自己的知音。”
女人白了江五月一眼,然后把桌子上江五月的衣服扔到他脸上:“出去,我该换衣服了。”女人还特地补充一句,“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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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白鹤来到了一处小河边,饥肠辘辘的看着河水,但经验丰富的老白鹤一眼就看出来端倪。这一条河它很不喜欢,因为它太平静,太混浊了,基本上看不见河底。
这是有鳄鱼的迹象。
老白鹤大叫一声,提醒走到河边的小白鹤这一条河里可能有鳄鱼。
但几天的飞行已经让小白鹤饿的两眼发白,只见它径直走到河道附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浑浊不堪的河道里。河水不深,真好没过白鹤那纤细有力的膝盖。小白鹤看准时机,脑袋往下一扎,那一只黄褐色的喙像一支脱弓之箭一样,死死地夹住了一条草鱼,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仰头把那一条草鱼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又是第二条,第三条……
终于,老白鹤坐不住了,长时间的飞行让他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而且它年纪大了,相当于人类年龄七十到八十岁的阶段,身上各种各样衰老的疾病开始出现。不过这对于一个野生白鹤来说,确实活的够久了。
老白鹤开始走进这浑浊不堪的河道里,两只脚在河道上踩出阵阵涟漪,它仿佛第一次来到河道捕猎一样。猛然之间,它看见小白鹤不远处有一个木头疙瘩一样的东西在它那里漂浮着,似乎是一条埋伏已久的鳄鱼。
老白鹤大叫起来,但为时已晚,鳄鱼突然从水里跳起来,还未来得及反应,小白鹤就已经命丧鱼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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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别女人后,江五月来站到十字路口上,点上一根烟久违的点了起来,对面那一个硕大的红灯将江五月的脸蛋照的微微泛红。
“得尽快学会生活才行。”江五月心里暗暗说着。
不过刚刚那个女人是我的第几个女朋友?十三个?还是第十四个?江五月一时想不起来,反正他觉得这一次的女朋友是最快的,从在网上认识,再到确立恋爱关系,再到约分手炮,这个过程也不过短短五天。
江五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有一次私自挪用大学公款消费差一点被发现。但他为此却毫不在乎,甚至没有一丝愧疚之心,还说什么人生本就毫无意义,及时行乐才是人生唯一的意义这样的虚无主义言论。
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辆卡车,据事后江五月回忆,在他被撞之前,他绝对没有看见有车过来,他只看见当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往左边移动,就看见卡车就已经撞向了他,并且捏过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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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江五月心想。
他确实是死了,但死人怎么可能还能有思维呢?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个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是要把江五月完全包裹住似的,最后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被无限放大的亮光。
“呜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穿入江五月的耳朵里,江五月还觉得奇怪:“哪里来的小孩?”但后来江五月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我擦,什么情况?”江五月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存在,并且可以移动自己的身体,但还是很笨重,好像有什么东西绑住了他的身体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感觉出现了,江五月感觉到自己正被一条温暖的毯子包裹起来,自己的背后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托着自己,不让江五月掉下去一样。江五月感觉自己就像是母亲襁褓里的一个婴儿一样,当然,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也有可能是出现的一场梦罢了,可能自己正在一家医院里躺着,只不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但是视觉出现以后,江五月就彻底崩溃了。
他看见自己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女人,这个女人好像是一个巨人,但是却有着西欧人的面庞。从江五月的视角来看,这个女人巨大的胸脯占据了左边视野的三分之一。
“卧槽,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情况?”江五月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身体也止不住的挣扎起来,两只手从毯子里伸了出来。但是他看见的根本就不是他原本的那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大手,而是一个肥嘟嘟的小手,准确说是婴儿的手。
“卧槽。”江五月又在心里骂了一句,“难不成老子转生了?”
“信。”女人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格外的清甜,好像是一位母亲一样,“信·卡塔西斯,这是你的名字,我是你的妈妈,这位是你的爸爸。”说着,这一位自称自己是江五月母亲的人把江五月递给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对江五月笑了笑,把他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江五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强制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分析现在的情况。
“现在我是重生了,这里……应该是异世界吧。”江五月把脑袋转到一边看见了天花板上的电灯,也看见了墙上的插座开关,但这些东西很明显都是老式的,看上去像是一百多年前的款式。
“夫人,开始拍照了。”外面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说道,然后一架很大的老式照相机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了进来。
此时,父亲为母亲搬来了一条椅子,母亲则又抱起江五月。
“信,看镜头。”
江五月看向镜头,准确说是看向照相机,因为这一个照相机也是一百多年前款式。不仅又大又笨重,拍摄起来也很麻烦,需要一个专门的摄影师来躲在幕布后面拍摄。
但真正吸引江五月的还是这个东西。
照相机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拿东西好像是一个魔法阵,散发着绿色的荧光漂浮在照相机上面。
“魔法?看来这里果然是异世界啊。”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弄得江五月头昏脑胀,“算了,转生就转生吧,已经无所谓了。”
照片拍完以后,那一位母亲又把江五月放回床上。
江五月顿时感觉百无聊赖,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婴儿,行动能力有限,所以只能静静的思考着。
像一个社会学家一样思考着。
“话说一个有魔法的社会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社会?”江五月心想,手不自觉的在一旁翻找着烟,在反应过来没有之后。这是他的习惯,总是在思考的时候来一根烟。
“算了。”和一些怪癖的名人一样,江五月是属于那一种没有烟就无法思考问题的人,如果他前世认认真真研究社会学的话,或许他真的是可以在社会学里有一席之地吧。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话说我现在男的女的?”江五月开始仔细检查起自己身体,但因为毛毯的关系,所以江五月也不知道这一具新身体的情况。
所以江五月只能亲自来判断了。
那就是用手来一探究竟。
“嗯……让我找找,那个啥玩意,应该……嗯……应该就在这里的……嗯……嗯?嗯!!”江五月顿时慌了神,“没了?没了?没了!我的大宝贝啊!”
或许是自己以前作恶多端,总是喜欢玩弄女人,最后骗她和自己上床。也许就是这样老天爷才惩罚他,让他在这个异世界里变成一个女人。
“呜哇……”江五月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