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对那个生物怎么看?”寂静的午夜时分,当所有人还沉浸在梦乡里时,琉衣和千留却仍然在琉衣的个人实验室里反复观看着那在沙尘暴中被记录下的影像。那嘶吼着出现在沙暴中的怪物,不论看多少次,都会带给二人难以言喻的震撼。
那怪物疯狂的想要生存下去的,愤怒的嘶吼。
“根据音色对比的结果来看那就是水泽……”琉衣反复聆听了录像里那只黑色怪物的嘶吼,并与水泽的声音进行了对比,得出的结论明确指出那怪物与水泽的声音一模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再去询问一次水泽来确保无误。”琉衣暂停录像,看向千留。
她希望对于E7因子了解更深的千留能够看出些什么。
很快,千留就提出了疑惑
“但是水泽前辈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是啊,为什么呢?”琉衣看着千留,面对着那张布满疑惑的面孔,缓缓开口“在你们的研究资料里,我只看到了The One的研究记录……”
“事实上,水泽前辈也从未说过他有给自己注射过E7因子。”
在所有的研究资料和对话记录里,水泽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有过注射E7因子的情报。
“那么,E7因子具有传染性吗?”琉衣问到,她所看到的研究资料里面从没有任何一句提到了E7因子会具有传染性,因此她想要在这里再向千留确认一次。
如果E7因子具有传染性的话,说不定水泽会变成这样就有理由了。作为最早发现E7因子的人,水泽比任何人接触E7因子的时间都要更久,感染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没有……”千留有些失望“在我们的研究中,从来没有过关于E7因子有传染性的报告……”
这下无疑是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真是的……”琉衣扶住额头,叹了口气。虽然知道E7因子具有传染性的可能性很小,但琉衣还是有些失望。
突然出现的怪物,身负重伤的水泽,恐怖的巨熊,再次现身的The One,这一切,都让琉衣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明白,除了The One之外,怎么会再出现一个怪物
一个浑身漆黑的怪物……
更重要的是,那怪物还有着极大的可能就是那场屠杀中最后一个见过The One的水泽。
“那么……水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琉衣深深思考着“按照当时的情况看来,The One根本就不可能会放过他,就算出现了奇迹,那样的爆炸也不可能会让他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他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十月’城内”千留接着说了下去。
在这四个月以来,前往“十月”的仅仅只有一队物资运输队,而且那运输队还是从另一座城市前往“十月”的。
“那么,他就一定是在那场屠杀之前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琉衣沉思着,想要试着捋清这一切。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诡异了。越来越多超出人类想象的生物出现,杀死调查组的The One,在风暴里与怪物厮杀的水泽……
琉衣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那么,为什么呢?前辈他是知道了什么吗?”千留看着那被暂停的画面,也同琉衣一般分析起来。
“等到水泽苏醒之后,去询问他吧”琉衣站起身来,关闭录像,她现在需要好好回到房间去思考一下这些事情……
“今天晚上你就先休息吧……”
——
与此同时,在水烛的宅邸内,虽然已过午夜,但依旧灯火通明,宅邸里所有的仆人都被聚集在了大厅内,在那些仆人身前的,是一位静静坐在椅子上,满脸微笑的金发少女。
尽管少女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大厅内的空气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沉默地低着头,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压让所有人都有些颤抖,在这股威压下,甚至没有一个人有抬起头的勇气。
“滴答,滴答”墙上钟表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走着,让本就沉重的气息愈发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么,还是没有人愿意说说我杯子里的血是从哪来的吗?”
看着大气都不敢喘的众人,水烛轻轻抬起面前那杯早已冷却的咖啡,在众人面前举起。
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一点点,一点点将杯口倾斜,沉默地看着那暗淡的红色顺着重力被拉扯到地面,激起细小的水花。
“啪”的一声,随着那昂贵的陶瓷杯被摔碎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水烛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仆人们都知道水烛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他们玩侦探游戏,如果再没有人出来承认错误,她不介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毕竟人命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尤其是他们这种下等的仆人。
所有人不禁开始埋怨起那个不愿站出来的人,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次。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是终于抵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一位年轻的女仆“扑通”一声跪倒在水烛面前,额头紧贴地面,颤抖着向水烛认错。
她是昨天刚来的女仆,就在今天傍晚时分,水烛突然说想要喝一杯咖啡,由于其他仆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本来,安找了流程她应该先清洗一次水烛要用的杯子,但今天不知为何,水龙头中流出的水都带着一丝红色,不论清洗几次,杯子都无法被洗净,反而是杯中的红色越来越多,就在她焦急的时候,水烛已经叫人来催她了,由于在入职的时候听说了水烛的脾气,所以她也就顾不得太多,急忙简单擦一下杯子,期待水烛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就急忙将煮好的咖啡送到了水烛面前……
“说说吧,你的名字”看着跪在地面,不住颤抖,连头也不敢抬的女仆,水烛用脚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充满笑意的眼中,是寒冷无比的深渊。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一定不会再犯了……”女仆带着哭腔,满怀恐惧地向水烛求饶。
“我是在问你的名字,你的耳朵是听不清吗?”无视女仆的哭泣,水烛语气中的不耐烦越发明显“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茉……茉莉……”女仆终究还是顶不住水烛的威胁,颤抖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茉莉……”水烛思考了几秒,然后淡淡开口“昨天刚来的女仆是吗?你家里的条件似乎很不好呢,母亲去世,父亲双目失明,所以才想来我这里赚钱是吗?”
“对……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请……请您不要赶我走……”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茉莉几乎是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在水烛的鞋上,然后顺着鞋子边缘滴落在那一滩暗红的咖啡中。
“不错的表情”水烛笑了起来,脚下的女仆这副悲惨的表情无疑让水烛兴奋了起来,以伤害他人为乐的水烛自然不会就此放过她。
“那么,你想要被原谅对吗?”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仆,嗜虐心得到满足的水烛将脚抽开,黑色的鞋子在茉莉面前晃了晃——
“舔”
“舔干净我的鞋子,然后再把地上的咖啡喝掉,我就考虑放过你”
听到水烛的话,茉莉竟没有一丝羞耻的感觉,只要主人能放过她这一次,让她保住工作,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做。
“谢谢……谢谢主人……”语毕,茉莉立刻急不可耐地捧住水烛的鞋子,讨好般地仔细舔舐起来——
“灰常……灰常感谢主人……”茉莉一边舔舐着,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只求这样能讨好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
“哈阿……”看着脚下那拼命讨好自己的人,水烛伸出那如小猫般粉嫩灵巧的舌头,轻轻舔舐起自己柔软的双唇……
——
“嘿咻”未来轻轻一跃,翻过窗户,跳到家中,因为沙暴的缘故,沙尘已经堆到了四楼,这让本就住在四楼的未来觉得方便了不少。
很快,城内就会派人手来打扫这个几乎被沙尘掩埋的贫民窟了,这都得多谢贫民窟里的某些廉价劳动力,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还需要那些成本低廉的劳动力来帮他们办事,与那些人创造的价值相比,区区几台清扫沙尘的机械设备所需要的金钱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大叔我……”
看着昏暗的房间,未来兴奋的声音突然止住了,她忘了水泽已经不在这里了。
本来只是和他住了那么一点时间而已……
未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正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她只是寂寞太久,碰到了水泽这样一个愿意和她留在一起,还拯救过她的人,所以就对他有了更多的好感吧?
“真是的……明明不该这样的……”看着手上双人份的面包,未来默默将其中一个放到了一旁。
然后她沉默地坐到床沿,在黑暗中吃起那沾染着灰尘的面包……
——
“哈……哈……”贫民窟外的垃圾场一边,散发着幽幽灯光的小房子里,眼睛被蒙住的男人不住地喘息着,他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双手被反绑于身后,身前站着一位眼神有些疲倦的女孩
“哈阿,真是的,风森你的爱好真奇怪……”女孩有些无奈地看着风森,脸蛋有些发红。
风森喜欢被这样对待,作为他女友的女孩也只能尽量试着去笨拙的满足他。她并没有那种对他人施虐的爱好。
不过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他们二人能成为恋人才是最奇怪的事。在所有人都在为明天发愁,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都可能被人杀死,感染疾病的地方,没有人拥有爱一个人的时间。
但尽管如此,她和风森还是成为了恋人。
风森自称他是位作家,但他写的书却没有人愿意去购买,没有人愿意花钱去买书这种不能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人们更喜欢将钱花在享受上面。
因此落魄的他也就不能再在城市中住下去,只能搬到贫民窟生活,靠着捡垃圾为生。
就是在这个垃圾场,他遇到了同样捡垃圾为生的女孩,起初女孩并不愿意与风森接触,但在长久的相处中,她发现风森是个怀着梦想,温柔健谈的人,才愿意与他交流,两人才得以渐渐成为了恋人。
风森告诉她,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写出一本完美的,让所有人都能笑起来的童话。
“唔……烛……雨……唔……”风森呜咽着,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悦,但他面前的名为烛雨的女孩认为风森现在一定兴奋到了极点。
烛雨一开始也不知道,风森有着受虐的癖好。
她也没明白,风森现在想要什么。
被她骂的时候,风森也会开心
“风森你……”
“你……你……”烛雨的脸红红的,风森不感到羞耻,反而是她,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把自己藏起来——
“风……风森你……”
“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