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怀旧广场一一一
电影结束了，但二人的约会依然继续。
“游乐园吗……”李研卓环视了一下周围，长长的铁质轨道在上方孤悬，各种圆形或接近圆形的旋转结构在轨道的包围中错落有致，低一点的高度上，是一片片像电影里的马戏团一样的房顶，把五颜六色辐射状散开，更低的位置，是用铁栅栏划开的区域，里面的东西更是眼花缭乱。
“研卓，你想去哪个？”林念如看上去很兴奋，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去复刻数年前爱情电视剧中男女主角的经典场面了。
李研卓看了看她充满着期待的脸，把脑子里马上就要涌出来的“浪费”“不安全”“为什么不用VR技术”等词汇憋了回去。
“我们用随机数决定吧，”看着喷泉旁的指南和地图以及一串串序号，他将手臂横于胸前，打开了智能手表的屏幕。
林念如似乎感觉到周围的不少人正在围观自己这对奇葩的情侣。
“来，念如，你来点击程序吧。”罪魁祸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依然是笑着邀请自己的女朋友。
林念如干脆也学着他无视了周围的人，没有从旁边走，直接靠在了少年的后背上，把手从腋下伸过点在了手表投影屏上。
周围的人似乎都转开了视线，不过身处事件中的男主角似乎没有自知之明，只是紧紧盯着屏幕，一点也没有出现脸红心跳的征兆。
“500号，好像是激光打靶，不错，我记得你是喜欢这个的，当初有段时间你天天找我玩枪战游戏来着。”少年的注意力依然没有从屏幕上离开。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适不适合约会是另一回事啊！你这家伙就是硬的像块木头吧！”少女把另一只手使劲按在少年肩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都靠在我身上了，应该能感觉到人的身体比木头软吧。”
“你的身体或许不是木头，是钢铁…”
“钢铁有什么不好吗？钢铁一样坚硬才能保护所爱的一切啊。如果我真的像钢铁一样硬，肯定能像军人保家卫国一样保护你的，我觉得不是坏事。”
“不说这些了，枪战去。”少女把脸转到一边，不让少年看到自己的脸。
“十环，十环，十环……”
在老板和周围的人惊讶的目光中，机器以飞快的频率重复着“好枪法！”“太棒了！”。
“小伙子，你女朋友是家里有军队背景吗？”
“不是，她只是有这种爱好而已。”
“小伙子啊，我觉得你这位漂亮的女朋友在我这里打太屈才了，这游乐园里是有一个专业性更高的射击场的，我这里更多的只是作为给初学者体验的，您看看是不是……”
“有道理，”少年投出手表屏幕看了一下余额，“我钱还多，等她在这里打尽兴了就带她过去吧。”
老板的脸似乎黑了半截。不过依然保持着商业笑容。
“射击场在哪边？快带路吧研卓！”少女抱着一个带着蝙蝠翅膀的玩偶，笑的像满月一样皎洁，“看，这晴空万里，正如我现在的心情！”
“射击场走这边，”少年抬头看了一下天上，“好像变的阴沉了啊……”
一一一幻想乡一一一人间之里一一一
“请大家保持一米间距不要拥挤！”一艘印着红色十字徽标的飞船开着门停在人里广场中央，人们正在门口排着长队，有几个不带武器的陆战队员正和人里警卫队的士兵一起维持秩序。可以看到飞船上投影了一张横幅，写着“每个人的身上都要有苗苗，让我为你打苗苗”，过一会又跳动成“大家一起打苗苗，一起苗苗苗苗苗”。虽然人里居民大多看不懂，但是感觉好像很历害的样子。
“喂，灵梦，快住嘴！他们说这玩意儿不能短时间吃太多！发下来的是好几天的量，给我认真看说明书啊喂！”魔理沙死死抓住灵梦的手，阻止她把手里带花纹的浅黄色圆锥块送进嘴里，“还有，这东西不可以手拿，你甚至都没有洗手啊你这邋遢巫女！”
“放开我，你这天天蹭饭的不要脸魔法使，”巫女正在和魔法使角力，“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才有机会吃一次糖！那种甘甜的味道有多珍贵你是不会明白的！”
“再珍贵你也不可以乱吃啊！是药三分毒不知道吗！这不是糖！不能乱吃！”
“放开我，我就是要吃！”
寺子屋里，上白泽慧音正举着汤匙，对着面前的孩子慈祥的微笑着，汤匙里是一个淡黄色的小球，看上去圆滚滚的，像是一颗珍珠。
“来，张嘴，啊一一”
“啊一一”
“嗯，你真棒！下一个是谁？”
老师依然微笑着，拿起另一个新勺子又舀起小球。
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是一幅油画，画里是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正襟危坐，好像想对孩子们说些什么。
当最后一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离开房间，慧音老师终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换了一个不那么累的资势躺在了椅子上。
“慧音，你真的相信这东西吗……“吃了就不会得病的药丸”，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仙丹都不至于有这功效吧，我知道的也就是蓬莱药才有可能通过“别的方式”达到这个效果…”
“妹红，不是‘吃了就不会得病’，是完成了疗程后可以预防特定疾病，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无限复活。”
门外传来嘈杂声。
“喂，灵梦，好好听我说！”
“我不听！我要吃糖！”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扭在一起的巫女和魔法使以球的运动方式圆润的“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干嘛？”
灵梦把魔理沙从身上掰下来，快速起身，向慧音伸出手：“老师，我也要吃糖！”
“呃……”慧音扶住了脑门，妹红则是转过身偷笑。
“灵梦，你今年17了吧？”
“我不管！我要吃糖，不给我就哭给你看！”
妹红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爬起来的魔理沙则是一幅“我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
“好啦，这东西管够，给你吃，来，张嘴，啊一一”
“啊一一”
慧音老师依然慈祥的笑着，把带着香气的小丸子送进了灵梦嘴中，好像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芒。
甜味，刺激着神经，浓浓的奶香扩散开来，在嘴中渐渐融化，破碎，液态的糖芯，凉凉的，仿佛把心里面的烦躁都冷却了。
眼泪，慢慢划过稚嫩的脸庞。
上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是什么时候。
她想起了阿妈，想起了她每次回来给自己带的零食。
轻轻的啜泣声，从甘甜还没散去的喉咙里发出。
“灵梦……不至于这么夸张吧……”看着巫女如此剧烈的反应，魔法使有点动摇。
“那个……老师，我也吃一个好吗？”
“当然可以，小魔理沙。”
“呜，我已经不小了慧音老师。”
老师还是笑着喂她吃下了糖丸。
“啊……太好吃了，神社的宴会，仿佛都索然无味了……像香霖给我的生日蛋糕一样……”
巫女和魔法使干脆直接抱在了一起，一起擦着眼泪回味着童年时的美好记忆。
“嗯，慧音，就是……那个……能不能……”
“来，张嘴，啊一一”
“啊一一”
抱在一起抹眼泪的成了三个人。
慧音看着药盒子上的油画，画里的老人，仿佛也在冲她们笑着。
一一一游乐园一一一射击场一一一
“砰砰砰砰砰”
一片靶子倒了下去。
“不错，很少见到枪法这么好的人，尤其在是没当过兵的人里面。”射击场的负责人似乎挺高兴。与之前摊位上的老板天差地别。
“唉，为什么不是十环啊。”林念如看到一片8环9环的数据记录，显得有些失望。
“因为你的枪法是在游戏里练的，游戏里是理想环境，打起来很容易，现实中射击会有大量的干扰和误差，不过即使这样你的水平也很不错了。”李研卓依然在以理性研究问题。
听到少年的声音，少女不禁想起了刚才他那“Ultra直男”式的发言，气的咬牙切齿。
“老板，靶子的形状可以改成人形吗？”
“可以，形状和大小以及贴图你都可以自己决定，我们的技术可以迅速批量制作。如果你钱够，有击倒特效的3D靶子也是可以的”
“好，”少女伸手指向了身边的少年，“把3D靶子一比一做成他的样子。移动靶，我要打十个！”
“唉，为什么啊？”
“问问你自己为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老板，有没有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有的。”
“好，给我，我要打出十个爆头！”
“对不起我错了请务必不要！”
“搭嘎，口头哇路！”
十个靶子开始在场地里运动起来。
“开始吧，我已经预见了你的命运！”
“行了，打就打吧，别中二了……”
“砰！”
一个靶子嘴部投影出了逼真的鲜红色流体，随即向后倒了下去。
少年识趣的闭嘴了，但少女的兴奋劲儿没有丝亳降低。
“我手上的神枪，将是必中之枪！”
少年已经不想出言阻止她的中二行为了，他已经看见第二个靶子的嘴部红色流体投影了。
到第五个靶子“吐血倒地”后，剩下的靶子移动速度明显提升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小情侣闹了什么矛盾，不过接下来，每打掉一个剩下的就会提速50％，想全部暴头光靠怒气可是不行的。”
林念如将枪架好，开始放空精神。李研卓也停止了心疼自己的钱和嘴巴，开始注意少女的状态。
＂砰！＂
“呼，好过瘾啊！舒适！”走出射击场的少女做出了一个拥抱太阳的动作。
“你是舒适了，我感觉嘴上凉飕飕的……”
“那你以后学着点给嘴上涂点蜜不行吗。”
“如果我是那种人，怕是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咱俩就没戏。”
“嗯……”少女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平心而论，你枪法确实很好。”少年向少女伸出了大姆指，就是另一只手捂着嘴的样子有点滑稽。
“哈哈，也没那么好了，最后那一枪其实是蒙的，”少女被逗笑了，“就好像命运在眷顾我一样。”
“那也不是坏事嘛。”
“你嘴上是不是很痛啊，来，我帮你治疗一下。”
周围的人识趣的都转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