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伊嘉老师
由于不可告人的事情没有泄漏,因而松了一口气,可对于伊蒂的请求自己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施展魔法的诀窍什么的……妾身根本没那种技巧吶,只是自然而然地运用而已。」
先不论完全超乎常理的特技〈心念编织〉──那已经不算是「施展」魔法了,而是「操纵」魔法,除此之外妾身与一般的魔法师没有两样,若是要提超常之处,那便是自己的精神力较普通人充沛以及种族加成罢了。
因此问妾身施展魔法的诀窍?那种东西可不存在吶。
虽说坦白地讲明了,伊蒂却垂着眉毛,低落地喃喃着:
「……果然不能说吗,对、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请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说罢,伊蒂抿着嘴,扭头便要往回走。
等、等等呀!妾身是实话实说、真相中的真相,怎么弄得好像是自己藏私欺负人家女孩子!
「没有、没有说谎哦!真的、是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技巧,硬要说的话也只是妾身对魔法稍微有点个人见解而已呢!──说起来,伊蒂也是了不起的魔法师呀,根本用不着向妾身请教……」
慌张地解释了一番,伊蒂稍稍纾展了眉头,但还是一脸愁容。
「……我、我不行的,凭我的力量只会给大家拖后腿……」
呜哇……好像要哭出来了,她不但绷着脸、斗大斗大的泪珠也在眼眶里打转儿,到底对自己是多没有自信呀,居然懊悔成这副德行。
尽管不能给她什么帮助,但绝不能扔下颓丧的伊蒂不管,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伊蒂也是妾身的朋友,必须好好地开导她才行呢。
「吶吶、来这边坐……啊、换个地方,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原先对伊蒂趴嚓趴嚓地招着手,但猛然一滞,发觉这儿可不是谈话的好地点──刚才掩埋起的小土丘就在几步远的位置呢,于是手指一转,指向十步开外的位置。
伊蒂也不多问,默默地跟着身后,到了目的地随意找了块平滑的石子坐了下来,就妾身看来她只是对自身不自信而已,并非真的能力不足,于是旁敲侧击地谈起话。
「稍微问一下,伊蒂觉得自己哪里不足呢?」
虽然一副沮丧的模样,伊蒂却都会好好地响应。
「……嗯,施展魔法时总是不顺手,精神力的凝聚、咒文的咏唱都没有失误,可是施法时间冗长、威力也让人不满意,而施展中级以上的魔法成功率顶多三成,不是能用于实战上的东西……」
「……」
糟糕、这该如何替她解惑?伊蒂详细地述说了自身的缺点,但知道是一回事、给予解决的办法又是另一回事,不如说──妾身哪知道该怎么办?
就如同一位擅长考试的学生,能轻易地拿高分,但要作为老师教导别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眨巴着棕色的眼楮,伊蒂带着一丝期盼、一点期待地盯着妾身……即便妳露出这种让人不忍拒绝的表情也没有用呀,不能解答的事就是不能解答吶。
不得已只得再度坚硬地转换话题。
「唔、那妾身有何优点值得妳学习呢?」
「……非常非常的多,和我完全是不同层次的厉害魔法师。」伊蒂连半刻的犹豫都没有。
就算极力夸奖,妾身也没办法把妖精施法的方法交给她呀,就犹如动物无法学习植物透过光合作用获取养分,纯粹是从最基础的构成就不一样……既然如此只能实际做做看了。
一下子站了起来,左撇右看地选定了不远的一棵大树,主干大概有三位大人环抱的大小,手轻轻一挥,一发〈奥术飞矢〉直直飞去,无形之箭碰地一声炸中目标,但果然就只是初级的魔法呢,只在树皮上留下一个印子、以及震得落叶纷飞而已──倘若是〈愚者讴歌〉早就把树拦腰打断了哦!
可伊蒂惊讶地赞道:「……真厉害,几乎不需要准备时间,连咏唱都不必,而且威力远远超过一般的〈奥术飞矢〉!」
「姆、姑且不论其他方面,〈冥咏派〉不就是不必咏唱的派别吗?很普通的哦。」
却见伊蒂摇头似波浪鼓,略微激动地反驳:「……才不是呀,〈冥咏派〉的确是不需要咏唱咒文……可一般而言得花费比〈圣咏派〉、〈吟咏派〉长得多的时间构筑魔法,通常仅用于磨练精神力,基本上实战中派不上用场……」
咦!是、是这样子的吗?──仔细想想,妾身旅途的两个多月也见过不少魔法师,尽管咒文有长有短、咏唱有慢有快,还真的没有一位是使用瞬发的〈冥咏派〉……所以、是妾身误会了?
「啊哈哈……妾身只是比较熟练一点罢了!」
「盯──……」
原因八成还是出在种族上吧!比元素生物更加进阶的妖精对于元素有超乎人类的联系与感应。
但妾身可不是来炫技的,而是比较我们两人魔法成品的差异,或许可透过这点来改善伊蒂魔法的缺点。
「换伊蒂了、请。」
伊蒂也不推却,点点头取出魔法杖,慎重地开始咏唱,同时妾身也将〈精神感应〉的敏感度提升至高点,一滴不漏地锁定她正构筑的魔法,〈精神感应〉是精神力的延伸,用点心观察魔力的细微变化还是做得到的。
〈奥术飞矢〉毕竟属于初级的魔法,咒文并不长,顶多两至三节而已,伊蒂才刚开口咏唱第一个字词,周遭的魔力彷佛平静的水面被扔下石子一般扰动起来,阵阵波纹逐渐激荡开,咏唱至第五个字词时,魔力像是被吸引般汇聚到伊蒂身旁,第八个字词时魔力开始有规则的编排与编制,直至第十二个字词〈奥术飞矢〉已然建构完成。
这不是做得很好嘛!不但精神力的强度足够,魔力的导流顺畅无阻,连最难的魔法结构构成也一气呵成、毫无失误地完成了。
正打算夸夸伊蒂,却愕然地发现──她竟然还在咏唱咒文!为、为什么!魔法都已经准备好了哦?直接发射便能运用了,为何得继续徒劳的咒文吟唱呀?
就好像写试卷一样,一道申论题已经充分的填好答案了,而且应答得宜、没有任何缺漏,维持原样便能拿到满分了,可伊蒂还是埋头苦干地东添西补,对于拿分没有丝毫帮助,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与体力。
不但白费功夫,甚至还更加恶化了,由于咒文持续咏唱,过量的魔力涌入,导致本来洽到好处的魔法结构被弄成一团糟,混乱且隐隐有崩溃的征兆。
这时伊蒂才唱出最后一字,一发结构扭曲的〈奥术飞矢〉命中树干,枝头轻颤,晃下了几片枯叶,那破坏力连妾身的一半都不到……明明适时地收手,完整的〈奥术飞矢〉也能达到妾身的八成以上的吶。
示范完魔法的伊蒂手背擦了擦脸颊,一脸紧张地问道:「……请问如何、有能改善的部分吗?」
「……」
修正方式的确非常简单,那过长的咒文不要通通念完,到魔法完成的瞬间停下便是……可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就如同一个人手脑不协调,若只是做简单的走路可能不会出问题,但若是剧烈的奔跑起来呢?肯定会摔个四脚朝天呀。
魔法也是一样的,编成与咒文不协调的情况下,初级魔法大概都能顺利施展,然而中级以上的魔法就会出大问题,先别提魔法构成失败,光是造成的反噬就会给本人带来严重的伤害。
呼……为了研讨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向伊蒂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伊蒂,能让妾身能『看』妳吗?」
「……看我?什么意思?」伊蒂疑惑地倾着头。
当然这里指的「看」既非用肉眼、也并非用〈精神感应〉去观察表面,而是──神授特技〈究理之核〉探查伊蒂的内部,把握住她的才能──技能才能选定治本的方法。
「一种探查魔法,能得知一个人对元素的相性……可能会有被窥视的不快感,能接受吗?不愿意也没关系哦。」
「……不,我可以,请用吧。」
似乎为了让妾身「看」得清楚,伊蒂放下魔法杖及零零碎碎的随身物品,走到跟前五步的位置展开双臂,又突然眉头一抖,濡弱的询问:「……衣服,脱掉比较好吧?」
「脱、脱衣服!为什么啊?」
目前对于脱衣这词很敏感,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莉亚塔那年幼女孩的娇躯……慌忙摇摇头把糟糕的想法赶走。
「……因为要『看』,脱掉不是比较清楚吗?」
「不用!请维持原样就好!」
严厉的拒绝掉她的脱衣提议,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例如伊蒂又打定主意想脱个衣之类的,速度地使用〈究理之核〉捕捉住伊蒂的身影,然后发动!
顿时伊蒂双眼圆睁地、猛烈一哆嗦,一面发出「果不其然能感受到被探查的迹象呀」的感想,一面查阅得到的伊蒂体检报告。
《种族:人类》
《能力值:163∕177》
《赋予:无》
《特技:抗火护铠》
《技能:魔力元素亲和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