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梦回千转的世界
我瞪着眼睛,一醒来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先前立下的复仇誓言有些站不住脚,那是因为──我又穿越了。
正确来说、是穿越了时间回到过去,我此刻的位置在……小小姐的房间,如同首次在宅邸待的地方。原先只是惊讶于自己怎么会移动到这?但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映入眼中的是健康而无事的贴身女仆与小小姐,两人似曾相识地交谈、贴身女仆走了出去、小小姐在床铺上打滚,一切都和先前的经过一模一样!
我又只剩下模糊的视力了,本该复原的听觉等感官又失效了,不过这只是小事!她们都没死!我冰块的身体流不出眼泪,但心中早已溢满欣喜的泪水了。
至于穿越时间这种事情,虽然离奇却也并非不能接受,毕竟自己可是穿越了空间──重生到了这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当时是由神之眼──赛特大人一手主导,这回完全没有头绪,但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她们生气勃勃的活着不就足够了吗?
难耐兴奋的心情尚未平复,蓦地视界天旋地转,咕噜噜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视线定格在高挑的天花板上──自己在小小姐的怀里,说起来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呢,当时无奈地被迫滚床单,这回却不禁高兴起来。
我想想……接下来该是贴身女仆突袭──回忆起的当下,房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果然是贴身女仆那张看似冷淡、其实再温柔不过的面孔。
啊、这里会……来不及反应就碰地被丢飞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唔、怎么忘记了呢,小小姐当时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被贴身女仆猛然吓了一跳,而自己成了事件唯一的受害者。
小小姐如同剧本安排一般享用着下午茶,贴身女仆在一旁随侍,自己则被揣在怀中,一切的一切都这么平和、温馨,宛如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是假的……不、不对!那是真的,整间宅邸的人、包含女仆们、小小姐通通都被杀死的事情是货真价实的!心脏狠狠就揪住、通体发凉,既然这是回到了过去──那么那个恶梦势必会重现。
阻止那件事!非得改变命运不可!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我回到过去不是为了再次享受一时的温存、而是要挽回不该轻易消逝的人们!
我该怎么做?直到最后关头身体仍然没有恢复到能动弹的状态、更遑论使用魔法了,能做的事情只有思考……如何是好?可恶、倘若能事先通知她们将要发生的事件,或许就能阻止黑衣人的侵入──对了!有好几次小小姐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或许、可能……话语能够传递到她那边呀!
──几天后会有坏人侵入宅邸!听到了没有?
──快点通知其他大人!
──算我求妳了……给我个回应!
──妳是个矮不隆咚的冬瓜!
──结结巴巴的口吃女孩!
──舞蹈跳得七零八落的孩子!
……传递不到,我的声音她听不见啊。还有什么办法?无力感深深的支配了全身上下,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弃的选项──那么就潜伏吧,不要睡眠、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肯定有那里可以找到突破关口的钥匙。
上一轮在下午茶时间就疲惫的睡着了,这一回紧绷住神经,即使困意如同层层浪淘般袭来,一想到那一天犹如地狱般的景象,倘若区区熬夜几天就能避免掉那场灾厄、如此就再值得不过了。
第一日,没能找到突破口,享用完下午茶的小小姐接着只是惬意地读著书,贴身女仆则带着温和的目光静静随侍,等到太阳落下时,小小姐到了餐厅用了晚餐,洗漱之后早早就上床就寝了。看着发出细微鼾声的小小姐的睡颜,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些放松了,也是呢、总是拉紧弹簧,本来能做到的事也会出错的,那么在我力所能及的程度内拚死的努力吧。
一夜无眠,脑袋阵阵疼痛,整晚都在思考能够扭转战局的方法,很简易地归纳出两种方向,其一是藉助外部力量──即是先前打算事先通知小小姐的方式,任何人都行、任何方式都可以,只要能将那晚会发生的事传达出去即可……至于方法仍是毫无头绪。其二便是内部──自己的力量!假使是受伤前的自己、我有自信把这些敌人通通打倒……然而直到那一刻为止,魔法、技能一点都没有复原的迹象。
在我无声的叹息之下,小小姐开始了第二日的生活,对我而言则是陌生的一日,上一次在睡梦中错过了。
在贴身女仆的悉心照料下,小小姐打理好衣着,便带着我到餐厅去用早饭了,这时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小小姐有随身携带着我,不然独自待在房里恐怕要白白浪费这一天了。
接着小小姐和贴身女仆与另一伙人会合了,是我不太熟悉的三胞胎女仆们──脑海中霎时浮现出凄惨地倒卧在血泊中三人的身影,我摇摇头把那些画面赶出脑袋……那些事情还没发生,现在三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别去多想糟糕的事情。
随后一行五人从宅邸的后门出去,到了小小姐她们曾经举办野餐的那块大草皮,先前没注意到的一角有座三层楼的朴素建筑,虽说较宅邸朴素却也是红砖白瓦的相当漂亮,一从门口进去便有一大群人迎接着。
──通通都是女仆,而且全是小孩子,年龄看起来皆比小小姐年幼,一见到我们便恭恭敬敬地鞠躬、同时用着稚嫩的声线齐声问好。小小姐笑着跟她们挥手,贴身女仆没有特别的反应,三胞胎则分散开纠正有些孩子不够标准的动作。
有点明白了,这些孩子类似女仆的见习生,今天小小姐过来是来验收员工训练的成果?哎、主要是由三胞胎女仆进行审查就是了,这三人丝毫不马虎,细节的出错、或是非常微小的失误都会被她们一一揪出,被改正的见习生们也不沮丧,反倒相当感激的模样,毕竟小小姐家的女仆工作看起来福利挺好的,人人都希望能胜任这边的工作吧。
各项女仆的技能被一一考核,礼数、仪态、扫除能力等等,最后众实习生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位位轮流替小小姐倒茶,虽说大多数的人手法都没有贴身女仆来得熟练,但也看得出几分专业的技术了。
小小姐相当捧场,每一位实习生倒的茶都会面带笑容地喝掉,另外一提、每杯茶只倒上少少的分量、约是茶杯容量的四分之一不到,否则十多杯茶水小小姐哪能喝的完呢。
这时轮到最后一位实习生了,个子特别矮小、看似也比周遭人小上一、两岁的模样,战战兢兢僵硬地托起茶壶便往茶杯里斟茶,啊、由于先前已经很多实习生倒过茶水了,壶里的茶水量本来就剩余不多,为了倒出需要将壶身大大的倾斜,而恐怕是一时紧张,她又忘记扶住壶盖,眼尖的女仆们当场就要阻止却慢了一步……壶盖一下子滑落,惊吓到的小实习生连忙伸手想去接住壶盖,结果抓住壶把的单手一抖,整个茶壶直接摔到茶几上,同时碰倒了小小姐的茶杯,茶杯连同茶壶撞击后一起摔落茶几,干脆地片片碎裂了。
哀鸣出声的小实习生赶紧蹲下身子去捡拾碎片,一不小心又划伤了手指,大概是搞砸了而沮丧,小实习生抿着嘴、眼睛中满是水雾,眼看差上一步就要哭出来了。
忽然唰地起身的小小姐挥手阻止了小实习生的动作,一旁的三胞胎不知何时已经拿来了扫把扫帚、利落地收拾残局了。而小实习生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双手紧紧捏着裙摆,面色惨然。
没有任何人责骂小实习生,小小姐走上前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地慰问着,然后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小小姐一手托着小实习生受伤的那只手、另一手轻轻地覆盖其上,嘴里朗诵而出,音量不大、宛如低声耳语,音调平稳、犹似随意哼歌,当一曲结束,小实习生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复原,转眼间停止了出血、伤口结痂、最后只剩下浅浅的肉色伤痕──小小姐竟然是一位魔法师。
那之后小实习生拼命对小小姐道歉和感谢,而小小姐只是露出一贯的笑容响应,后头没再做什么小小姐便和贴身女仆一起返回宅邸了,而三胞胎女仆则留了下来,恐怕要进行魔鬼特训了,先为出了包的小实习生默哀半分钟。
也许是使用了魔法的缘故,小小姐显得相当疲惫,晚餐用到一半时打起了瞌睡,差点就把脑门嗑在餐盘上了,幸亏预先被贴身女仆发觉而避免了惨剧发生,之后迷迷糊糊陷于半睡眠状态的小小姐很快地就被送上床铺呼呼大睡了。
那么整理今天的收获……几乎没有,没有足以颠覆那个结局、强而有力的乾坤一掷。唯一惊奇的是小小姐使用的治愈魔法──我不理解那个的原理,火元素可以燃烧、风元素能够吹拂、冰元素能凝聚成冰,然而我想象不了可以治愈伤口的元素,恐怕是我所没有的另一种元素亲和性吧、造血元素什么的……?。
不是没有想过让小小姐使用魔法替我治疗,然而先不提有没有作用、毕竟我的身体是由冰块构成的。另外谁会无缘无故对一只玩偶施展耗费精力的治愈魔法呢?在懊恼中第二日便这般毫无建树的结束了。
在晨曦中迎接了的三日,太阳高挂、阳光洒进了房里,小小姐却仍安稳的酣睡着,正当想着该不会就这样睡上整天时,矮个子女仆强势而入,用老办法叫醒了小小姐,那张面瘫脸让人倍感熟悉,却怎么也甩不开脑袋被箭矢刺入、脸上沾满血迹的模样。
意外的第三日已经经历过了,原来自己当时也只睡过了一天,并没有错过太多的时间,这是个坏消息,代表我能够抓住的机会更少了。
听着身着绿色服装的家庭教师高雅而顺畅地朗读文章,相较之下小小姐实在是难以入耳。我不敢正眼看向家庭教师,她的死法太过残酷、太过残忍,一看见她的脸、那些画面便会不由分说的占据我整个脑海吧。
下课后见到了送来零食的点心女仆,那一天没有见到她……死亡的现场,还有乐器女仆以及舞蹈教师都没有目睹到,但连宅邸的主人小小姐都没能逃过、恐怕凶多吉少……这时想到那一众实习生女仆的孩子们,我咬了咬牙,非得阻止这一桩恶趣味的剧本不可!
第四日见到了从未见到过的人──经典魔法师打扮,身披笼罩整身直到脚踝的黑斗篷,头顶戴着尖帽,居然是小小姐的魔法教师?
从脸孔看起来是不满三十岁的女人,但声音沙哑的像是老人一般,一手举着魔法杖,口中念念有词,也许本来的咒文音调起伏犹如一首歌曲、但搭配沙哑的声线就相当糟糕了。
一长串的咒文被咏唱完大概花费了十多秒,同时魔法杖对着花瓶一指──里头的其中一朵白花的花瓣顿时燃烧起来,没多久整株小花就变成灰烬了……咦?就这样?这……甚至比食冰蜥蜴的火力还要弱啊!而且蜥蜴张口一吐便能发射火球,连咒文咏唱的时间都不需要。
小小姐的表现相当微妙,虽说在音色差上很多,但一直仔细聆听的我能确定两人是咏唱一模一样的咒文,小小姐的魔法杖对着同样的花瓶一指──结果一片叶子喀喀地结了一层冰……这不是效果完全不一样嘛!
我纳闷的看向魔法教师,结果她单手摀着脑门默默无言……之后又练习了无数次,每一次小小姐的魔法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至于连作用目标都不一样。有一次花瓶里的水猛然喷溅而出,又一次刮起一阵风差点吹倒瓶子,再一次是烧起来了、不过烧的是桌子,最后一次的尝试却让花瓶轰地一声炸开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小姐自己也是一脸狐疑,魔法教师则是无声地叹息,那无奈的模样与家庭教师、舞蹈教师如出一辙……当教师也不容易呢。
难得稍微放松了一会儿,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我开始思考起魔法教师能不能对抗黑铠人,然而无论如何左思右想都只能得到……没办法的结论。我相信那燃烧花朵的魔法仅仅是示范用途,绝不是她所有的本事,但光是咏唱咒文的时间就足以被砍上好几剑了──除非和侍卫小姐搭配……但事件的当下根本不见魔法教师的踪影。
呼……终究还是没能找到解决的方法,说起来小小姐也会使用各式各样的魔法,不过除了治疗魔法以外几乎都不能自由的掌控,更别说那当下由于贴身女仆的死而精神崩溃的小小姐……半点抵抗都没能做到。
怀着焦躁万分的情绪来到了第五日,连续的熬夜让我的脑袋里像被槌子猛力敲击一般阵阵疼痛,可是绝对不能够睡去,一觉醒来却再度迎来同样的结局我一定会后悔不已。
这一天小小姐在贴身女仆的陪同下出了宅邸,到了不远处的后院,半人高的围篱圈成了一座操场大小的空间,里头的草皮被打理得有条有序,倒真的如同一座运动场一般。
一开始远远地看不清楚,直到走近后才发觉里头有数十个人排排站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仔细一看居然正在练习着剑术,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都是半大的孩子,年纪可能只比小小姐年长一点。一群人挥剑的轨迹整齐划一──当然不是,是连外行人一看就知道相当生涩的动作……而领头的居然是侍卫小姐,一手拄着木剑、一手叉着腰,站在人群的最前头。
恐怕是不满意练习生们的动作,侍卫小姐喊停了大家,自己主动演练了一遍剑术的套路──先是双手持剑往前大跨一步纵劈,接着后跳、同时将剑横向一砍,势头未收,拿剑的单手抡了一圈转营造出举剑的姿态,猛地再度向前冲刺挥下收尾的斜斩。
仅仅几个简单动作却充分表现出侍卫小姐优秀的剑术,她让练习生们自主练习刚刚的套路,接着转向小小姐这边、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看着英姿焕发的侍卫小姐走近──不可避免的脑中不断浮现中她那最后拚尽性命守护小小姐的英勇身姿,以她的身手一个人八成能轻易地从黑衣人们的手中逃走吧,然而她一次又一次的挺身战斗、一遍又一遍的受伤,至死为止也没有对小小姐见死不救。
原先以为小小姐会兴致勃勃地加入练习生的行列,她的外表看来柔柔弱弱的模样,但其实非常有冒险犯难的精神。但是只是与贴身女仆在草地上坐着观赏演练,也许是感受到小小姐的视线,练习生们似乎卯足了劲、更加卖力地挥舞手中的木剑。
之后一位位练习生轮流与侍卫小姐进行对战的训练,不管是从外表或是剑招看来都符合大欺小这个字词呢,练习生奋力挥出的一记被侍卫小姐轻而易举的格挡掉、同时手臂一带便弹飞了练习生们手中的剑,类似的交战画面不断重复,直到所有人都被她摆平后才结束了这饱受煎熬的一堂课。
这时小小姐与贴身女仆走向练习生们,从提着的篮子中拿出面包赠送给练习生们,收到礼物的孩子们一个个神采奕奕、脸色放光,彷佛刚刚的严苛训练都值回票价了。
送走了带着笑容挥手道别的练习生们,我们与侍卫小姐用起了丰盛的午餐,一边享用食物、一边享受着徐徐吹拂的微风,这是再平静不过的日子,但谁能想到不久后的将来……会发生那种惨剧。
又过了一天,是我清醒后的第六日,唯一剩下的情绪却只有绝望,因为这一天是……小小姐的舞蹈课。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在这堂舞蹈课结束之后我会被遗忘在房间里,接着被矮个子女仆拿去清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晾在晒衣竿上了,然后当晚便是那场恶梦!怎么办、该如何是好……我根本没能在时限内想出法子,可恶!混蛋!明明穿越了时间却改变不了这一切吗!
再想想、仔细思考──眼前的小小姐正欢快地跳着舞,想要守护她!保护她!一定存在着解决一切的方法,只是我还没能够抓住线索,快点、绞尽脑汁──这时差点摔倒的小小姐硬是扭过身子站稳了脚步……啊、答案不是有吗?答案一直都在的不是吗?连小小姐都能靠自身挽救了即将出差错的舞蹈,那么我就来扭转这不公正的命运吧!
要说我得做的事──目前就只有等待了。
果然在舞蹈课结束后,我被遗留在房间里,没多久矮个子女仆出来收拾衣物也把我带上了,接下来的遭遇很糟糕,不过有了打破僵局的头绪、心里不住的兴奋难耐,行得通!那个方法绝对能行!
在水盆里被痛苦的冲刷时,心理盘算着该如何实行那一个计划……说起来无奈,尽管是一但成功便几乎能保住大家性命的手段,然而事前准备却并非操之在我,而是──热当女仆,那一位有些残念、极度天然而十分善良的女仆。
……
……
……!
──骗人!睡着了、我?怎么会!虽然疲倦、但在矮个子女仆的魔手下仍然不断地考虑着不久后时机到来时的应对,精神可说是最锋锐的状态──竟然昏睡了过去?
几点、不──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千万不要错过唯一的机会啊!慌乱地四处查看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现在正被挂在晒衣竿上,与上一回清醒的地点相同,而时间点也差距不大,忍耐着炎热几十分钟后见到了热当女仆提着衣篮踩着咯登咯登的脚步接近的身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与记忆中如出一辙,被热当女仆救了下来,回程的路上进入了宴会厅、那时四处溅满鲜血的场面浮现而出……不会再让那种景象重现!里头的三胞胎女仆、家庭教师以及众多宅邸的人们都不会让他们死去!
正在专注地制作着半人高的多层蛋糕的点心女仆同样也逃不出历史之壁,被热当女仆残念的行为打扰、弄得一团糟。等到大家得救之后想要好好品尝她的手艺呢,虽说是魔物、但自认外表还是挺讨喜的,能分到点心吃就好了。
随着热当女仆一步步走向有着大衣柜的房间,我的心脏怦怦剧烈跳动着,浑身止不住紧张地发颤,终于热当女仆推开了房门,醒目的大衣柜映入眼帘──这里就是决胜之地。
当时热当女仆使用了异世界的熨斗,作为这个世界并不使用电力的替代品──红色魔核、便是我需要的!
我能感觉到身体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正在自然复原,不过太慢了,缓慢的赶不及在悲剧发生前活动自如,那么就补充能量!这不是很简单嘛!收纳柜里头的魔核多得数不清,只要能在里头大吃特吃一番、再怎么严重的伤不一会儿便能恢复了不是吗!
时间倒回了,严格说来是我回到了过去,在我丝毫无力去干涉的情况,大事件的洪流流向不会改变,例如小小姐这几天的日程,在我没有介入下、这六日的行程都不会有变化吧。然而我相信小事件的支流会有所异变,无关乎主干洪流、就只是旁支末节的细微改动,比方说小小姐朗读课文时,前一回是把第一个字念错了,而这一回第一个字没错、反而念错了第二个字,就是如此微小的变动即是我所追求的。
我期待着意外落入装满魔核的收纳柜!热当女仆仅仅是随意地将我摆放桌上,况且我的身体大致上是圆的,如此一来一不小心滚了进去不也是可能的事吗!
热当女仆将一件件的衣物从衣篮拿出来、摊平放置在大桌上,这时我看仔细了──她取出一条长裙的时候没注意到我被勾着了,就这样连衣带魔偶地拉起了我……加油啊!全靠妳了!把我甩到那个收纳柜里!不用一杆进洞也行,只要落在那附近、剩余的惯性也能将我带进去……!
拜托了!
谁都好、帮上我一把!
大家……想救下这里的人们啊!为此我需要力量!
我紧咬牙根、内心乞求着,随着咚地一声我被抛到桌上──很近!简直近在眼前!我距离收纳柜只有不到两个身体的宽度,再过去一点啊──为什么不动了?混蛋!只差一点点、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不甘心啊啊!
冷不防一阵剧热袭向了我,啊!怎么回事?在我不及反应下身子突然被一推──摔入了满是红色魔核的收纳柜,到达了终点!原来如此、这一次居然被热当女仆的熨斗烫到了!恰好一个撞击让我达成了愿望!热当女仆、妳果然是最棒的!
身子下是数不清的红色魔核,红通通的一颗颗就好像宝石一般,哪怕身体还不能够自由动作,但魔核数量之多、我一落下嘴里就硬生生塞入了好多颗!只要在嘴里就没问题了,那么大吃特吃吧,重得那能与魄冰魔蜥蜴拚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