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忆(二)

作者:哆啦lucky 更新时间:2021/10/28 10:48:09 字数:4782

数千年前,提瓦特还未出现【尘世七执政】时,魔神们割据一方,他们中有的残暴有的贪婪,有的好战有的胆怯。虽说是魔神,但也不乏爱护子民亲近和平的,【盐之魔神】便是其中之一,只是爱护子民躲避争斗的她未得善终。

【地中之盐】——【盐之魔神】赫乌莉亚逝去之地...

刚才钟离带着他们打开封印的机关显然已经把自己在他们眼里的地位从“比较能说会装”变成“高人”了。不过此时有一位显然表现的比其他人更加兴奋。

“我听说,【地中之盐】曾经是【盐之魔神】的子民生活的地方,所以...”

与那位名叫宛烟的女学者同行的男人发出不明所以的消失,完全不像是一名考古学者。

钟离他们自然是听出来他的意思,接下来的话直接熄灭了这位的兴奋劲。

“传说中,在【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庇护下,她的子民的确享受过一段时间的富庶生活。不过这个传说流传了很长时间,光顾此处的拾荒者与盗宝团不计其数,野外应该不会剩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其实空不太喜欢这位学者,但既然答应他们同行,也不是什么会一起走多久的人,他也只是把脸背过去皱眉也没说什么。

钟离话音刚落,宛烟里面接上话,“不过,据我所知,这被封印的洞穴尽头,有着一处遗迹。和【盐之魔神】有关。其实那也是【地中之盐】这个名字最初的由来。钟离先生还真是学识渊博,连打开封印的方法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钟离看着这位语气莫名自信的女学者,倒也没去戳破她,只谈谈回了一句,“我只是记性比较好而已。”

“不过刚才石碑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派蒙依旧没搞懂钟离说的石碑上的线索。

不得不说,钟离对于理解能力并不好的派蒙还是挺包容有耐心的...

“【南出天衡,东入瑶光,西登绝云,北访轻策,诸地萧条,生灵涂炭。璃月广袤,竟难容一处安宁】,这位善良仁慈的神,为了给饱受战乱之苦的人类,提供一个安全的去处,冒着危险走遍了璃月各地。”

“你们璃月人说的话真难懂,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快点下...”

克列门特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几道视线看向自己,不满的视线让他闭上了嘴。

等这位对璃月历史不感兴趣“学者”安静下来,钟离才接着讲述...

数千年前,诸神争斗,战火纷飞,哪怕只是片刻的和平,都是一种奢侈。仁慈善良爱护子民的魔神最终寻到的,便是如今被称为【地中之盐】的这块土地,只是千年风霜,早已不见当年痕迹,只留一碑...

“可惜...这份安宁,最后还是被摩拉克斯打破了。”

即使是派蒙也能听出来,宛烟对于岩神不像其他璃月人一样尊敬,至少它还是第一次听见璃月人直呼岩神的名字。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在这说吧,我先下去了,不是说下面是遗迹么?先到先得!”

“进入遗迹之前,我有个提议,可以避免在之前那样无谓的争吵。请你们二位签订契约。契约的内容是;【顺次取物,每次一件】。”

从钟离说第一个字之时,本想着无视其他人直接下去抢先找到宝物的克列门特从心里突然涌出来一种不可违抗感,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他们的女皇一般...

克列门特无法说出“不”。

“看来你是默认了,那么这位女学者你如何?”

“要我答应契约...也行。我只有一个要求,钟离先生。如果发现了【盐之魔神】的真相,请你一定要公正地判断,就算那真相是对摩拉克斯不利的。”

钟离点头道,“交换条件如此,我可以接受。那么我们走吧。”

(几人进入洞穴,洞中与普通溶洞无二,几人深处)

洞穴深处不见了自然溶洞外貌,群落居住的痕迹很是完好的留存了下来,此时已是进入了遗迹,遗迹地面随处可见不知为何的白色粉末。

相对的,这里终于有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这是【雕像】?”

宛烟看着这些表情诡异,充满恐惧、诧异、痛苦的【雕像】,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在这样可以说是阴森诡谲的地方,出现这样诡异的雕像着实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不。他们是人。”

钟离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啊?!”

发出惊叫声的并不是宛烟,而是克列门特,其实他心里发毛的程度不比宛烟低,只是他不想掉面子才故意走在最后面不让别人看见。

“这些人,恐怕是当年【盐之魔神】的信徒吧。”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强作镇定的克列门特双腿背叛般在打着颤。

遗迹的深处...究竟藏着什么?

向着遗迹深处前行,几人发现了一座祭坛,祭坛之上是一个奇怪的杯盏。

“这个里面,有装了一半的盐。”

宛烟像是很熟悉“盐”这种物质,瞬间就确定了杯中的物质为何。

只是刚刚以为发现了什么“值大价钱”物件而喜悦的克列门特顿时拉下了脸。

“切,不过就是个盐罐子而已,看来【盐之魔神】是个穷酸的魔神啊。”

这句话一出,宛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看来她对于克列门特的话很是不满,正当她要出言反驳之时,钟离先一步开了口。

“据我了解,它并不普通,虽然只有一半,但永远都有一半——换句话说,就是无尽。”

钟离拿起杯盏,手指在杯口摩挲了几下,随后将杯口向下,杯中的盐顿时倾泻出来,很快祭台上就有了一小堆盐,钟离将杯盏倒回来放了回去,杯中依旧是与之前刚见到时候一模一样的量的盐。

这下子某人可不淡定了,之前他嫌弃的盐罐子这会直接变成了倒不完摩拉的聚宝盆。

“这!这...就算一直往外面倒,里面的盐也不会减少吗!”

钟离知道男人的想法,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正是。”

“能够产生无穷无尽的盐...果然,【盐之魔神】所拥有的权能是很强大的!”

这能倒出无穷无尽盐的杯盏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只是这位璃月学者却比另一位“考古学家”更激动,或者说,她一路上表现出的对于【盐之魔神】的崇拜,已经超出正常的范围了。

激动过后,回到正题,进入遗迹前,钟离与他们立下了契约。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让我遇到宝贝了!这东西归我了!我只要把盐倒出来,搞个几千几万袋,靠卖盐都能发财了!”

“喂!【盐之魔神】的遗产,怎么可以用来做这么肤浅的事!”

眼看这两位一副就要吵起来的架势,还是钟离出来解场。

“如果克列门特先生想要这个盐盏,那么按照契约,下一件物品,就是属于宛烟女士的。”

钟离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刚刚还剑拔驽张的二人像是被下了暗示一样,都哦点了头。

“既然有【契约】,我也没必要和他争抢...”

“没问题没问题,哼哼,怎么会有比这个还值钱的东西呢?”

于是克列门头将盐盏取下,护在怀里,像是生怕谁打上它的主意一样。

“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吧。”

几人前行,越是向深处,盐化人像出现的越频繁,那些人像的姿态也越是扭曲...

又是一座祭坛。

祭坛之上,供奉着一把奇怪的尺。

“哼,一把尺子而已,看起来就没什么用。”

克列门特用一种很是熟悉的鄙夷语气评价着这比盐盏还不起眼的尺子。

宛烟:“这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一种量器?”

钟离:“确实如此。但【盐之魔神】亦有权能在此。这盐尺一旦插入地面,土壤之上就会像涨水那样,被盐覆盖。越是深入,盐粒就会越多。换言之,就是盐的【丰收】。”

显然,这把尺子要比之前的盐盏要厉害多了,自然,某人不高兴了。

“这...这!这不是比盐盏还厉害?!”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惊叹,钟离取下盐尺,将它放到宛烟手中。

“那么,按照契约。这盐尺就属于宛烟女士了。”

宛烟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她拿着盐尺的手微微颤抖,不过这也属于正常人的反应,相比于她对于【盐之魔神】的崇拜,的确正常。

“不行!我不同意!这小丫头请我来说是有宝物,她可是一分钱都没给我,凭什么分东西我还要吃亏!”

克列门特说话时候手已经伸出来要抢宛烟手中的盐尺了,只是被空挡住了,空很不喜欢这位“考古学家”,他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考古学家对于历史的尊重。

“那也就是,你想破坏【契约】了?”

对于契约不再认可之时,见证契约者的话将不再有效。

而那人此时终于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丑陋嘴脸。

“破环又怎么样?这遗迹里的机关,我也差不多看明白了。所以,你已经没用了。说到底,我只关心这些玩意能不能还钱,我可不是你们这些穷酸货!”

好吧,这也算是坦明身份了。这位,应该是盗宝团之类的身份。

“说到底,我又没收你们的钱,凭什么我要按你的规矩来做事?”

“因为你立下了契约。岩王帝君曾说,【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那是你们璃月的神,我是至冬来的,再说你们的岩神不是死了吗,我可...”

男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神色惊恐,他想要大声求饶,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岩石从他的脚底蔓延,不过几息便覆盖到他的脖子,维持在能让他最低限度呼吸保持清醒却不能发声的诡异姿态。

“【食岩之罚】,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可不会太轻松的。你的收获,也由我没收了。”

无视男人求饶的眼神,钟离先行向前,剩下几人看了看这位被封在石头中的男人,也跟着钟离离开了,留给男人的只有人声消失后的无尽孤寂。

“他的错误,在于贪欲。但在贪欲之外,也还有许多令人想要违背契约的诱惑。面对【渴望之物】,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克制欲望、遵循契约...这位女士,想必你也不是为了“考古”而跟随我们的吧。”

钟离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几人进入一间房间,他站在一把断剑之前,终于将一路来空心中对于这位名为宛烟的“学者”的怀疑点破了。

遗迹中兵刃相交擦出火花,弑神利器在“符华”手中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招一式狠毒不留余地,完全不像她原本的风格。

“摩拉克斯!我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将你埋葬的一天!!!”

“真的是因为我,才造就你们的灭亡么,还是你们后悔杀掉了你们的神,又或是后悔弑神带来了死亡?”

凌厉的攻势并未对钟离造成多少压力,在抵挡之余他仍能对面前这人发出疑问。

钟离的话显然刺激到了“符华”,但攻势也因愤怒高涨而出现诸多破绽。

“你是伤不到我的,即使你得到了这句肉体。”

钟离放下长枪,剑向着钟离面门刺来。

“俱收并蓄”

岩脊由地而出,“符华”一个侧身险险躲过,脚尖猛蹬借力一个回身转剑。

只是那剑却无法进钟离周身三尺,铭刻繁杂花纹的明黄壁障拦住了那一剑随即是第二剑,第三剑...

若是平常兵刃,早因着蛮横使用卷了刃。这把长剑或许是凝聚了亡魂怨恨或是沐浴过魔神之血,才能在这了无章法的蛮狠劈砍下依旧锋利吧。

就在空以为这位显然只有符华样貌的人会因为砍得太累就此作罢的时候,壁障突然消失了。

“果然,你和那个废物盐神一比,也只是强了那么一点吧,那时候我们杀死她也是捅了十几下她才真正死过去,你们这些自称神明的怪物!!!”

眼看剑就要落在钟离身上,空拔剑出鞘冲了上去,千钧一发之际,“符华”的攻势停了下来...

【呃...符华...我还是第一次...呃,我这个应该算是鬼上身吧...】

【舰长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就叫给我吧。】

刚刚被盐之魔神遗民怨恨压制承受了长久窒息痛苦的舰长终于从那纠缠中拜托了出来,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自然,这时站在钟离面前的,是符华。

符华松开了握剑的手,剑在脱手瞬间又变回了折断时的破败模样,与此同时,无数愤怒的悲鸣在遗迹中响起。

聚集于她身的无数怨魂,逃的晚的已经在她的精神中烧的不流残渣,而险险逃出的,只能在这死去之地发出哀嚎/怒骂。

“谢谢,要不是你...”

“无须多言,这只是钟离这个【人】的一时兴起。”

钟离看起来...心情不错?

只是这微妙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空刚把剑收起来又被头顶上落下的石块逼得又拔出了剑。

怨魂的呼声越来越大,整个地下遗迹都随之动摇。

“这里要塌了。”

虽然钟离的语气很淡定,但是他跑的是真的快,他是怎么做到慢条斯理又跑的那么快的?

(逃出遗迹路上,符华与舰长闲聊)

【舰长你是怎么知道补充精神力的方法的,这种方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钟离告诉我的,他说有一处遗迹封存着死去神明的力量,因为那里被封印起来了,所以神明的力量没有流失太多,那位死去的神明力量也十分的温和,按照钟离说的方法吸收力量完全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应,只是没想到...】

弑神之时,那些杀死神明的人或是没能逃离神陨余波人的怨恨也停留在了这里,在他们感受到曾经死去神明复苏的力量后,他们也疯狂的涌向这里,想要复生,哪怕是挤在一具身体中。

或许他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怨恨他们的神或是“造成毁灭的摩拉克斯”,只是在这太久太久的岁月,在这阴暗无光的地下,他们被【磨损】,化作了非人之物中仇恨一切的存在...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舰长】

【没什么,其实要谢,应该谢那位叫赫乌莉亚的神明,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神。】

舰长在囚禁中,通过这片遗迹看到了它的过去,已经这位到死亡仍爱着她子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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