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莺歌意识越来越模糊,她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思考——
此人在说什么?
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
下一秒。
所有电流竟瞬间消失!
世界范围内也没了任何一丁点声音,所有一切静悄悄。
饶是不远处的怪物疯狂喊叫,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莺歌怀疑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视线越来越朦胧,已经分不清楚天地,更看不清树木花丛,却恍惚在这阵朦胧中……
瞧着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看不清。
却能感受到,那东西好大一片。
当然,如果她能够看清的话……一定能发现,那是一柄通天大剑。
其剑身百米至高冲入云霄,剑身每一寸都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宝石周围环绕诸多云雾缭绕之气,一丝一缕幽若青烟,却比柳丝更加优美。
剑柄深入云层,它刚出来那瞬,犹如日光初生,照耀万千生灵!金色须臾洒落大地,一震金色的雨滴滴答答,还未来到地面便形成一片彩虹。
“你们快看,那边的东西是什么?”
远方,不少人能够看到这柄通天大剑。
皆是有人瞋目结舌喊道:“莫非、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诸神之剑?!”
“卧槽,快过去看看!!”
“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
姜帆仅勾勾右手食指,头顶巨剑便“缓慢”落下,剑身火焰恐怖缭绕,正正当当的……悬于雷电狼头顶!
后者哇呜哇呜张开嘴,想要叫却根本叫不出声,尾巴都缩在身躯下,想要离开……却被头顶圣洁之力压得无法动弹!
轰隆隆!
仅接触。
世界万物失去颜色!
灰白交错扰乱时空,方圆百里内……皆能感受如此威力!
然而。
能量最中心的雷电狼,在大剑还未接触到它之时,就已经化作烟灰形成无数碎片,直叫姜帆纳闷——
“不是,现在三千年兽帝都这么弱的吗?”
他摸了摸下巴,左手趁着一棵树,手指撩了撩自己头发,摆好英俊姿态,慕然回首看美女——
“我靠,她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艹了,她没看到我的诸神之剑,岂不是白释放了?!!”
姜帆一阵懊恼,挠挠头收回所有力量,且看一颗三千年的兽丹落在地面,闪烁放光。
他脑海转了转,还在想着什么,眼眸侧看——
“糟糕,诸神之剑吸引来了不少人……”
“算了,按照老计划行动。”
“这老婆,我娶定了!”
。。。。。。
莺歌醒来时,周围已来了不少人,但大部分人都远远站在几百米开外,根本不敢靠近。
头好疼。
雷电的力量还在体内,震得她整个脑袋嗡嗡嗡叫。
女孩捂住头,回想了一下晕眩之前,朦胧视线里的人物……
“他、到底是谁?”
当时脑海雾蒙蒙一片,再加上此时的痛疼脑裂,她根本记不得那人模样。
“兽丹……”
莺歌看到眼前苍凉场景,想起这件事——
三千年的兽丹……
莺歌站起身摇摇晃晃——
砰。
砰。
砰。
匆忙起身,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那种感觉,又像第二颗心脏!
这是……
一颗八千年兽丹!
咋回事???
之前那只怪物,不是三千年的兽帝吗?
莺歌见都没见过八千年的怪物!
这兽丹是怎么回事?
它完美镶嵌在自己体内,不停散发暖流缓慢、驱逐头颅疼痛,还有接触自身全身麻痹状态,虽然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但,这股暖流已让她舒适至极。
到底怎么回事?
侧看身边——
“恩?!他怎么也在这里?!”
莺歌双眸缓慢睁大,火红色长发缓缓坠在身边,散发出一阵芬芳——
先前那位、她不认识的门派小弟子,满脸土灰衣衫破烂,脸上、身上还沾有无数鲜血……
不少泥土覆盖他身,闭着眼脏兮兮模样……
让莺歌想起了之前画面——
“走?为什么走?”
“我要保护你呀宗主。”
此画面清晰又明亮,深深印刻在她脑海。
少年孤生站在自己身边,饶是雷电四处蔓延,他却笑得阳光灿烂,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轻松。
然而现在——
“你、你醒醒……”
莺歌冲了过去半跪在焦杂黑色、被雷电毁灭的泥土,玉指纤细扫去黑漆漆泥土,又轻扣在他的手臂边微微摇晃。
地面人没有什么反应。
但心底偷着乐。
直到美女宗主第二次摇晃他手臂时,姜帆才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声音虚弱:
“宗、宗主……”
“你怎么这么傻?我都让你走了。”莺歌一想起他之前的笑意,水珠就在眼眶打转——
“可是,可是……额……”
姜帆瞪大眼睛,喘了好久的气:“可是我走了……就没人陪宗主您了……”
“啊……好痛。”
“你别说话了,我立刻、我立刻到你回去治疗……”
“宗....主....我身体的情况我知道.....”
姜帆的气息越来越薄:“我快要....撑不住了......您....您就不要再为我花费....花费...力气。”
“我....回....不....去....了。”
“不,你坚持住,你要相信自己。”莺歌鼓励他:“我们一定可以回去!
你千万不能睡着,即便再困也不能睡着,答应我好吗?我会找到医生来救你,你一定要……要挺住。”
说到这里,莺歌有些哽咽。
“好.....”
姜帆气息越来越重,他眸低快要涣散:
“宗主....其实....我还有一件事……”
“我...没谈过恋爱.....没有老婆......”
“宗...主....如果...亲我一下,我或许.....就能坚持下来。”
这。
莺歌一时间有些呆滞。
这是什么要求?
若是旁人这么说,她大概会送他去死两个字。
但。
眼前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弟子,在那时候……
她很确定,在自己的意识快要消失时,的确有一个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难道是他救了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莺歌紧紧咬住下唇,犹豫万分——
可见他浑身是血,气息薄弱,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不免心头撼动!
她弯下腰,一点点的下去……
啵啵!
蜻蜓点水般的在他侧脸,留下点点女人独有的淡淡红唇印。
“莺宗主……”
声音扰乱了现场。
远方有认识莺歌的人来到此处,那是附近一所小门派的长老,两个门派交好。
“木长老……”莺歌半羞起身回见来者,忽然面有一喜:“木长老,您能否帮我一个忙?
听说您从前是一名医生。
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治病救人……请您救救我们门派的这位弟子,她在这场战斗中……救了我。”
这位老者脸色严峻,点头答应:
“既然是莺宗主的恩人,那我定当竭尽全力。”
如此一瞧莺歌算是松了口气——
木长老十岁便随着家里人行医,到今年治病救人有五十余载,还和爷爷关系不错,是一位优秀、得力的老医生。
附近宗门,但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病,都会找他。
有木长老接手,她放心了……
很快。
木长老来到姜帆身边,点出手指为他把脉。
可来来去去,枯黄面色总是古怪——
“木长老、如何?”莺歌期待询问。
“唉……”
老头摸着胡须摇头惋惜:“莺宗主,不是老夫不想帮你,而是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这弟子体脉丝毫未损,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可他这全身上下,却只剩下这半口气,老夫见过这么多病人,却从未遇这样的情况!”
“老夫治不了、治不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告辞!”